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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刻意说这种话来逗他开心,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明明说过只装得下她一人,却又在这里源源不断选着新人入宫。他已经分不出心给别的人,可秀女们只要一入了宫,就意味着新一波的后宫纷争,他怕万一自己哪一天没有顾到她,万一她…… 他不敢再想,大步一迈就将她搂入怀里,感受着她的心跳,沉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要答应我,如论如何只要信我就好。” 此时孟长瑾早已泪流满面,她贪恋他的怀抱,更怕这个怀抱终将不属于自己。 她不敢再想,只能一遍遍回应他:“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午后,李洵时去了慈德殿,陪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出来,母子两关起门来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从那后太后脸上开始有了笑容,慈德殿顶上的乌云也终于散去。 这一日,孟夫人早早就递了牌子进宫,守门的侍卫知道她是宓昭仪母亲,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这才递了牌子不一会儿,内侍官就紧着步子赶了过来。 “孟夫人安好,今儿天明刚下过雨,路有点儿滑,您可要当心些。”内侍官一脸谄媚,半弓着身子在前面引路,“宓昭仪娘娘若是知道您来了,定然会高兴坏了。” 孟夫人面上只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孟长瑾得了宠,她在人前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人人都说她福气好生了个好女儿,只有她自己不止一次在心里想,为什么不是孟长庆? 为什么不是?这个念头在进到玥覃苑的时候更加强烈,一路走来宫里的景致都大同小异,只有这玥覃苑倒似另一番天地,从院子到屋子里,每一个角落看得出来都是花了心思的,这里无处不彰显着一个宠妃的气派。 孟夫人刚坐下,就进来了一个通身打扮精致的宫人,她端了茶水走进来,客气唤了声:“孟夫人。” 这时孟夫人才认出来,这个宫人不正是孟长瑾带进宫的碧溪,瞧见这个小丫头一下子变得这么有气派,孟夫人心里一阵犯苦。 换了一身衣裳的孟长瑾这才走了出来,她对自己这个母亲太了解了,因此特意换了身特别素雅的衣裳。 可衣裳再素雅也遮不住她如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贵气,孟夫人自然是不好受,可还强做镇定:“宓昭仪娘娘。” 孟长瑾看着向自己行礼的孟夫人,朝往后退了两步:“母亲快起,您这是折煞女儿了。” “孟夫人,请起吧。”碧溪也很有眼色,连忙扶孟夫人起来。 孟夫人的视线落在孟长瑾的小腹上,这平坦的小腹实在是看不出有了身孕,她巴不得孟长瑾没有身孕,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女人怀孕最是辛苦,眼看夏季也要来了,娘娘切莫贪凉。” 香芹给孟长瑾拿了个软枕放在椅背上,孟长瑾这才坐下,碧溪也扶着孟夫人落了座。 进宫一年来,孟长瑾从未收到过一封家书,唯一称得上的,还是孟长延有时写的平安信。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与孟夫人不是亲母女,以前在孟府的时候感情就淡。 况且孟长瑾也了解自己这个嫡母,在人前要极了面子,不管做什么事都格外要强,但为人也有些势力,这次来找她那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孟夫人抓着孟长瑾腹中孩子一事勉强说了几句,孟长瑾一直保持着客气又疏离的态度,只是不冷不淡地回了几句。 眼见着也找不到什么话题了,孟夫人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索性道:“娘娘,母亲这次前来也是你父亲在家再三嘱咐过的,皇上最近在狠抓朝中腐败现象,许多大官都因此入了狱,而最近有一起案子恰好与你父亲有些关系……” 孟长瑾已经知道她的来意了,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我记得二哥就是在刑部,找他打听打听应该比问我更靠谱一些吧,我在这深宫里也没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孟夫人一听,就知道孟长瑾还不知道孟长延自请出嗣之事了,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来之前她还担心,孟长瑾如果知道自己亲哥哥从孟家宗谱中除了名,还不知她会作何选择。 “长延到底只是个五品小官,自然是上头交代什么才去做什么,这刑部哪里是他插得上话的地方。”孟夫人双手扯着帕子,眼神有些闪烁,“可娘娘就不一样了,以您如今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怎么可能说得上几句。” 碧溪和香芹相视一眼,之前孟长瑾在宫里受苦受难的时候,这孟夫人可是半个影子都瞧不见。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就赶着要来分上一些好处。 果然说天底下最不好做的就是帝王妃,没有娘家在背后撑腰,还不断在背后制造麻烦。 虽然孟夫人话语里没有说明白,可孟长瑾知道贪污一事她父亲定然是参与了的,不然为何巴巴地找到她这里来。 第150章 敲打 最近李洵时在治贪腐上是花了大力气的,若她父亲真的有参与,她有什么资格去求他特别对待。 李洵时再怎么爱她,可她也不会忘记他是一个铁腕帝王,绝对不会为了她而去开了这个先例。 孟长瑾面露难色:“母亲莫急,这事前因后果我也不太了解,若是贸然去陛下面前求情,恐怕会适得其反。” 听了她这话,孟夫人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可她再有不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来:“母亲知道这是你也为难,可好歹那是你的父亲,你忍心让他这个年岁入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