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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完这句话,镜头便在她的笑容里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孩童天真的话语,击碎了一切质疑与怒骂。 那些以她作筏,肆无忌惮地批判着的人,最终都被自己挑起的浪潮反噬,淹没在汹涌的怒涛之中。 [欧尔麦特也好,瞬光千代也罢,他们为了守护民众而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你们究竟哪里来的颜面指责他们?!凭你一张只会说空话的嘴吗?] [我是无个性人士,我已经决定要在毕业后进入灯蛾了,灯蛾——我终于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了,是的,你点亮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不是无个性人士,也不是因为而获利的人,但是为什么我看着她的笑容,我止不住我的眼泪呢?] [时间已经不多了?是患了什么病吗?即便是朝生暮死的生命,也想在世上留下一些东西吗?这未免也太让人心碎了。] [相比之下,只会谩骂和通过臆想成为英雄的那些人,在键盘上挥霍着你们多余又空洞的正义感,你们为世界付出了什么呢?] [瞬光,原来是……转瞬而逝的光啊。我不相信她会投敌,你们没看见她的眼睛吗?你们诽谤她不会有负罪感吗?] [虽然很短暂,但她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英雄了啊。] 第77章 刺青巫女(五十九) 绿谷从未感觉到如此地绝望。 “是因为我, 千酱才、才……” 他仿佛自虐一般不顾自己的伤势,一次次地翻看着启世组织的发布会, 哭到双眼红肿都不曾停下来。 然而, 绿谷并没能颓唐太久, 很快, 刚出院的爆豪胜己和轰焦冻便找上了门来, 一左一右地架着他把他拖出了家门。 “西内啊废久!有空在这里哭鼻子,还不如想办法怎么挽救!人还没死你就哭丧,有病吧你?!”爆豪胜己恨铁不成钢地怒吼着。 “绿谷,她心中最重要的一定是我,你就别自作多情了。”轰焦冻面无表情地ky了一下,“而且是我先的, 我先遇到她的,明白吗?” “可、了是……嗝、呜呜小时候分开时,她说过要送我一件礼物, 所以才、才……”泪腺发达的绿谷泣不成声, 哭得几乎脱水了。 爆豪胜己最看不过幼驯染软唧唧哭兮兮的模样,当即就炸了:“那她小时候还当过我的公主呢!我是不是也要感动一下啊?啊?” 轰焦冻被无视,也怒道:“说了是我先来的!我先的!” 三人自从上次作死偷袭敌联盟大本营之后就上了相泽消太的黑名单,对他们下达了再单独行动便强制退学的死亡通知。 而经历了神野之战, 不管是轰焦冻还是绿谷都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思虑的不周全。 三人队伍中, 绿谷拥有智慧,爆豪拥有强大的随机应变能力以及行动力,轰焦冻则拥有压倒性的个性, 但仅仅只是这样,还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是需要遵守规章制度的英雄,可敌人却是无视法律条款、甚至将杀人视作理所当然的狂信徒。 “我们可以选择将相泽老师拉下水。”绿谷理智地分析道,“前提是,我们必须让相泽老师看见‘合理性’。” 什么“合理性”?自然是让他看见能将人救出来的希望。否则搭上更多的人命,都明显只是空谈。 没等少年们想出一个办法,机会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手捧摄像机宛如瓷娃娃般皮肤白皙的短发女子,容貌清俊纯澈的黑发青年,两人登门拜访,却在说出名字的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黑泽怜”、“乙月要”——或者说,“久世要”。 这两人都是在看了新闻之后找上门来的,并且愿意为英雄方提供救人的线索,前提是要随同前往久世宫。 黑泽怜的出现引起了相泽消太的注意,因为绿谷在回来后曾经巨细无遗地汇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即便是刺目羽生无意间提起的“黑泽逢世”都没有遗漏。 “黑泽”并不是一个常用的姓氏,而这个名字本身代表的含义也并非一个家族,而是一处“地点”——灵域日上山,曾经世世代代守护“大柱”的濡鸦巫女。 而乙月要的来历也不同寻常,他是这一代久世正统血脉久世镜华与民俗学家柏木秋人的孩子,本名“久世要”。 “久世宫是彻彻底底的母系社会,诞下的男婴一律会被处死,我的父亲被‘流放’,而母亲将我送走后因为思念父亲的缘故而疯魔,无法承担零之巫女的重任。” 乙月要是具有月华忧郁之美的和风男子,垂眸低语之时温柔得一如静止的冰湖:“是因为母亲无法斩断思念,久世宫才选择了新的巫女,并冠以‘零华’之名。” 黑泽怜来此是为了探寻自己的家族之密以及寻找未婚夫的足迹,而乙月要则是因为对瞬光千代的遭遇感到内疚,想多少弥补一点上一辈的过错。 黑泽怜提供了久世宫的具体位置,她称自己曾经在外拍摄之时拍到了已经车祸去世的未婚夫麻生优雨,她此行的主要目的也是见自己的爱人一面。 而乙月要则为这次行动提供了潜入的可行性——当年,彻底失去巫女之责的久世镜华成了延续血脉的工具,她在乙月要之后诞下了一名女孩,名为“雨音”。 “雨音愿意帮助我们潜入久世宫。”乙月要苦笑着道,“她说,只要你们不嫌弃她的身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