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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脸上那关切的神情不似作假,倒是二婶,脸上更多的是慌乱和仓皇。 “问他话,啥也不说,也不知哪里摔着了痛了。”王婆子回话,因为在王元儿身后,也没瞧着王老汉刚刚给她钥匙的一幕。 王二走了过来,王老汉却已经闭上眼了,一副不愿意看他的样子,王元儿下意识地握起手。 “二叔,我看阿爷怕是累了,这里人多,吵着他歇息反而不美,咱们都出去,让阿爷歇着吧。”王元儿道。 王二看了老头子一眼,果然,脸色很是不好又疲惫,便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了出去,只除了王婆子,她不放心老头子,非要在房里守着不可。 王元儿觉着有人守着也妥当,便也随了她。 出了正房,王元儿就听见王二叮嘱张氏要熬药,煮点什么给老爷子吃,不由冷笑。 “二叔。”王元儿叫住王二。 王二转过身来。 “阿爷平白无事的在山里晕了,还是在麻子凹,明儿一早,咱们上麻子凹那边看看吧。”王元儿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张氏的神情。 果不然,她这话音一落,张氏就十分紧张和惊慌。 “公公还在病着,去那地方做啥,你二叔都还要去铺子呢,哪有这个空当?”张氏想也不想的说道:“再说了,爹在哪晕了,只怕那地方也不吉利,去干嘛哩,没得晦气。” 她心里虚得不行,也不知是不是老头子发现窑窖的事儿了。 “二婶慌啥?只上去瞧瞧,又不是要做啥?阿爷在那上头晕的,只怕是在那边遇着啥都说不准了。”王元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爹这么大的岁数了,身子骨没以前好,有啥好出奇的?”张氏神色慌张地道。 “我看阿爷是受了啥刺激也说不准。二叔,咱王家的窑窖在哪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去瞧一瞧还是实在,毕竟今年的存粮可都放在那呢!”王元儿提醒道。 “嗯,是该上去瞧瞧。”王二听到这话,遂点了点头。 张氏听了脸色发白,道:“这么多年,窑窖好好的,咋会有啥事儿,元儿,你别没事找事添乱了,家里忙乱着呢!” “二婶咋这么肯定呢?说的好似你去过一样。”王元儿故意道。 张氏一惊,慌忙反辩:“没事儿我去那地方干嘛,又不是闲得疼。我去给爹熬药了。”说着,逃也似的去了灶房。 王元儿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锋利又冷厉,二婶这心里绝对有鬼,不然还能这么慌? 她摩挲着手中的钥匙,心中发沉,脑子里已经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至于是不是,明天一看就知。 听着王元儿和王二商讨着明天上山的事儿,张氏瘫软在灶房的门后,神色呆滞。 怎么办,他们这一去,定然会发觉粮食都没了,这怎么办?会不会查到她上头去? 不,不会的,谁知道这是她干的?反正没人瞧着,她来个死不承认就是。 呀,良子知道这事,还有钟记,若是捅了出来,那? 张氏想到那后果,面如死灰,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如丧考妣。 咋就这么快就发现了呢?她要怎么办哟? v 第三百二十四章 家贼难防 因为心里存了事,王元儿是一宿没睡好,这第二日起,那眼底下都有两条卧蚕了。 梁婆子见了她脸色微青,也不由关切的问了几句,安慰道:“老人家上了年纪,毛病就是多,你也莫太过挂心,自己身子也要顾着才是。” 王元儿苦笑,她何尝不知道,可这事儿哪有这么简单? “姥婆,我一会还要和二叔上山去瞧瞧,家里的事你帮我看顾一下呗。” “哎哎,你去吧,别担心家里。” 用过早朝,王元儿就先去了老宅,去正房看了王老汉,他刚吃了药,又睡过去了。 王元儿将王婆子拉到一边小声问:“阿奶,阿爷可有说过什么话没?” 照看了老头子一宿,王婆子脸容憔悴,神色疲惫,听到她这问话,摇了摇头,道:“昨儿开始就吃药,一直睡,醒了也不怎么说话,但也会说几个字的,就是说得慢,也不太清楚。” 这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流了下来,抹着眼角哽咽道:“你说他好好儿的,上山做什么?幸亏是被铁柱两口子恰好瞧见了,若不然,这会子怕是去见阎王爷了。” 王婆子心有余悸,越发的觉得后怕。 王元儿便道:“好了,阿奶您也别太伤心,阿爷还能说话,已是万全,这年纪又上来了,慢慢将养着就是。” 王婆子点了点头。 王元儿又让她去歇着,自己则是叫过二叔,准备一道上山去。 “二叔,咋不见二婶呢?”王元儿来了老宅好久,好像也没瞧着张氏。 “在屋里头呢,爹出了事儿,她也没落得好,这会子是有些发热。”王二很是头痛。 王元儿看了西屋一眼,嘴角微微冷勾,只怕二婶是心虚吧! 麻子凹,地势隐秘难走,灌木丛横生,因为远离山上常走的正路,所以极少人走到这边来,故而王元儿的太爷爷辈就将窑窖挖在这里,存放粮食,若是荒灾打仗之年,还会躲避到这边来躲避。 王元儿多少年没有往这边走过,她也就是爹爹在生的时候被他带着来过两次,看看王家的窑窖所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