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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儿子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谁不知道?哪怕是个傻子,那也是个男丁,如同前世那李地主的儿子一样。 ... 第二十五章 前尘往事 冬日,昼短夜长,日子过得飞快,长乐镇上空的第一场初雪下起来的时候,已进了腊月,这年也快要过了。 随着日子一来二去的,王元儿的茶叶蛋小贩生意在码头也做出了名头,如今长乐镇的人都知道有茶叶蛋这小食,眼瞧着她卖得好,有的人家也悄悄做起了这种蛋叫卖,虽也是做得出来,但因为不知晓实际的配方,味道自然也不如王元儿做出的香,渐渐的,就有人不做了,要买茶叶蛋,基本就去买王家的五香茶叶蛋,因为那才叫正宗。 腊月冬,飘雪飞絮,北风越发的凛冽。 王元儿躲在房里清算着这阵子卖茶叶蛋得来的银钱,已经积攒了二两的银子,总算没有白费,只是这茶叶蛋到底只是小本生意,要想开源,还得多想想赚钱的法子才是。 她阖着眼,想着前辈子的事,一点一滴,也不知想到什么,猛地睁眼站起来。 长乐镇的码头会作为漕运的一个中枢码头,必然是要开通的,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何开? 她想起来了! 前世,也就是建和三十年端午,帝于宫宴中被废太子弑君造反,后被平乱,五子景王被拥护为帝,改国号景盛年,新帝被称景帝。随后,新帝开恩科,通漕运,重农商,开拓太平盛世。 而正是因为漕运通了,长乐镇的地价才真正变得寸土寸金,有人甚至为了争两尺宽的地而斗个你死我活,可惜,未来的一场山洪水还是把一切都毁灭。 然而,王元儿此时想的不是这地价的事,却是想到那最有饽人伦的事。 有山野本子传,太子之所以被废和做出弑君的断头事,皆因他在元宵夜和今上的一个宠妃不清不楚,被今上知悉才被废,故而也才发生弑君的悲剧。 王元儿跌坐在炕上,捏着指头算了算,今年已是二十九年尾,明年就是建和三十年,那么不就过几个月今上就会升天? 而太子,就是在年宵时被传出睡了自己的庶母的丑闻故而被废,这么看来,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想到那些传言,王元儿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这就是天家,难怪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说杀就杀,不管是父是子。 但这些,都不是她这种小百姓能扭转或者拿来说的,老百姓只会想着吃得饱不穿得暖不,哪会管谁坐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甩开这些念头,王元儿便把注意力落到地价上,要是现在有银子,买下些地来屯着,将来翻上几番,那也是顶顶好的,可惜。。。 她捏了捏自己那小荷包,撇了撇嘴,这点子钱,哪能买什么地? 望出窗外,梁氏正捧着一个盆从灶房出来,那尖尖的肚子在她单薄消瘦的身子显得有些突兀。 梁氏这月份已经是八个月了,兴许过了年就会作动,想到前世梁氏和这肚里头的孩子的惨况,王元儿有些堵心,她真的能将那样的情景扭转过来吗?还是命运会一如既往的安排? 不! 王元儿不敢再想,狠狠的甩掉脑中那不好的念头,上天既然让她重生,肯定不会再让她经历那样的痛苦的,不会。 ... 第二十六章 闻得死讯 王元儿挑着平时惯用的篓子从码头走回镇上,这天气越来越冷,行船也越发的少了,行客都是脚步匆匆的,今儿的生意比起平时要差上一截。 “哎,王家大丫头,慢着点,今儿还有卤蛋不?”走过板儿街,卢记棺材铺的卢主家婆叫住王元儿。 “卢大婶,有的呢。”王元儿连忙停下脚步,放下肩上的担子,笑着回话:“大婶你要几个呢?” “来三只吧。”卢主家婆撇着嘴道:“不是我说,你这卤蛋也卖得忒贵了点儿,要不是我家那小子稀罕吃,哪里舍得买?恰好今儿他大姨要来,切了做一份菜也是省得,王家大丫头,你就不能便宜些?” 王元儿勉强地笑:“这是极便宜了,这鸡蛋都涨价了呢,大婶你是富贵人,权当赏了我当零嘴呗!” 自打知道她常收鸡蛋来做这个卤蛋,长乐镇有好些卖鸡蛋的人都乘机涨了价,比起最初,五文钱一个卤蛋赚的差价也是少了许多的。 “哟嗬,瞧这把嘴甜的,得得,你帮我包着吧,多放点儿汁。”好话谁都好听,卢主家婆摆了摆手,又转过头去和站在自家铺子台阶上的一个婆娘说话。 “哎。” “这黄汤说好听是琼浆玉液,说不好听的,也是个害人送命的黄泉水,我早就说了,按着他那么个喝法,迟早给出事儿。这不吧,年都过不了。”那婆娘一边看着王元儿在忙活,一边叹声道。 “可不是,听说捞上来人都硬了。也该他送命,那水沟里大的石头向来多,块儿也大,这喝得分不清天南地北的,掉进去还不得给撞个头破血流?”卢主家婆接话:“听我当家说的,好似是撞到了后脑勺,你可瞧着了?” “你也知我最怕这个,这我哪敢上前去看哟,听说是这样。”那婆娘惊惶地拍拍胸口,又一脸怜悯的道:“狗蛋是可怜了,早就没了娘,现在又没了爹,他才从你这买了棺材吧?” 提到这个,卢主家婆就满面不悦,嫌着晦气的道:“赵牛但凡有两个钱都拿去灌黄汤了,那狗蛋平素饿得摸了张记包子铺多少回包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赵家的土房,漏雨破洞的,门户大开也招不来一个贼,能有啥子钱买棺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