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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毓华县主未参加宫中选秀,晋王又将皇后娘娘赏赐的点心亲自带去承宁伯府,可见毓华县主依旧得宠,自然让不少本就有意的夫人们更意动。 哦,对了,福全想起今日出去采买的缘由,殿下,孔月回来了,还带了她侄女回来。 他今日出去采买,便是给她侄女红荞置办些用品,毕竟他与孔月都是从晋王儿时便服侍在身边,十几年的老交情了。 这位孔月便是四年前回家乡探亲的孔姑姑,只是后来孔姑姑兄长病倒,她便延迟了回京,留在老家照顾兄长,谁知这一病便是两年,后来她兄长病故,长嫂又闹出一些事来再嫁他人,孔姑姑再留处理。 而后,晋王远去沿海,孔姑姑索性留在了老家照顾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侄女红荞,直到晋王返京,才带着红荞回王府。 福全说完,见晋王神思不属心不在焉,便没再多说打扰他,只轻手轻脚地帮他把头发烘干。 等到快干透时,祁晔回神摆摆手,让福全下去,自己坐在那里许久未动。 第二日,太子宿醉醒来,果然头疼难忍,问内侍,几时了?皇叔呢? 辰时半多了,王爷已经派人来问过您几回了,现下在外书房。殿下您要不要用些早食? 这么晚了,太子大惊,忍着头疼忙让内侍梳洗,叫人备些清粥送到外书房,孤去找皇叔。先出去走动清醒下头脑。 出门才发现,外面下起大雪,片片飘落。 晋王站在窗前似乎在看雪景,听见动静回身,见太子面色不好看,感觉如何? 太子苦笑,头疼,不过被风吹着走了一路,好些了。 等吃了早食,便回宫吧。 太子应了一声,皇叔今日去宫里吗? 我今日不出去了,祁晔昨晚半宿未成眠,脑子里全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甚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睡着后,梦到自己与陶灼如同陌路人一般,越走越远,醒来心中空落落一片。 如同窗外飘扬的雪花,有种无处落处感,便是落下,又消弭在雪地上,像极了他与陶灼两人之间,兜兜转转到了这里,可日后却要归于陌路。 送走太子之后,祁晔独站窗前又是许久,让进来禀告的福全脚步犹疑了下,到底还是轻手轻脚出去了。 外面,廊檐下,孔姑姑身后跟着一身素衣少女红荞。 孔姑姑本想昨日到了王府,便带着红荞去拜见晋王,只是后来太子过来,两人喝酒到了晚间,她只能等到今日早上。 但她打听后得知,晋王天未亮便去了外书房,以为他有政务处理,没敢打扰,直到此时才带着红荞过来。 见福全出来,忙走上前两步,殿下这会儿可得空? 福全自然没有说晋王有心事,只道:殿下在忙,你还是先带着红荞姑娘回去,我也不好打扰,等着殿下空下来,传召你们再来。 若是孔姑姑一人倒也罢了,随时过去见一面便是,但她还带了自己内侄女过来,福全便觉着不好打扰晋王。 孔姑姑以为晋王真在忙公事,倒也不意外,好,那我带红荞先回去,左右已经回来了,晚些拜见殿下也无妨。 福全看着孔姑姑带着红荞离开,少女曼妙身影,让福全觉着,得找孔月问问了,她这内侄女打算如何安置,是往后与她一般在府里做事,还是寻人家嫁出去,不然这身份住在王府可不好。 而承宁伯府这边,今日却是访客不断,让邵氏等人都措不及防。 再次送走了一位官媒,邵氏端起茶盏吹了喝一口,对冯氏道:真是万没想到,居然忽然来了这许多为灼灼提亲的人家。 但都被冯氏以女儿年幼,想要多留两年,先不考虑婉拒了。 这也可以说,没相中对方,也可以说是女方的矜持,这在说亲上最为常见了。 但冯氏等人却是真的没料想到,给陶灼提亲的居然一上午来了三拨。 其中一拨,若是福全见了必会发现,便是昨日他遇见的那位夫人请来的官媒。 卫氏也在,道:我猜着,该不会是原先这几位夫人便有意咱们灼灼,只是因为灼灼时常往宫里去,与晋王等人走得近,她们觉着灼灼许日后会入皇室,才没有动静。但昨日灼灼没去花宴,可见无意晋王或者太子,却又得皇后娘娘赏赐,晋王亲送,今日才会来提亲。 冯氏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可大嫂这话一说,竟觉得十分有理。 难道因为闺女与晋王走得近了,反倒会耽误她婚嫁?只幸好原先闺女小,她也是最近才有意给她寻人家,晋王也是在她长大后才回京,不然岂不是要耽误了亲事? 想到这里,冯氏顿时有些后悔。 自己只顾着闺女与晋王情分不同,竟忘记了男女大防,尤其是她与晋王过于亲近走动,会让人误会与晋王关系了,她到底长大不同之前年幼模样了。 灼灼这半年多,出落出来,又快十四了,是咱们伯府嫡姑娘,又是县主,有人家相中她,自然正常,邵氏觉着卫氏说得对,对冯氏道。原先不是也有夫人想要与灼灼结亲,只是被你拒绝了。但你大嫂说的也未必不可能。灼灼如今长成大姑娘,便是与晋王关系好,也要注意距离了。她性子还没定下来,许不太注意,你做娘的可得好生与她讲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