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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延点了点头,切藕,他的动作并不算熟练,但是神情却颇为认真,他的手指尖,一节一节,修长若笋,指甲盖圆润饱满,沿着指腹肉整整齐齐地剪裁,近看,看能看见饱满的月牙,一双难得好看的美人手。 至于技术嘛,叶嘉回归了专业的目光,刀工是勉勉强强,是算新人下庖厨的级别,藕粒也不甚精致,有点大块,入味儿难,正好可以带回去当标本,标签可注:我男神切的藕。 叶嘉盯他,入了神,一心一意琢磨着,怎么把那些藕粒搞回去留个纪念,不知不觉,两根藕已经切好,傅知延拂下刀背上的藕粒,回头又看向了叶嘉,正巧与她,来了个电光火石的对视。 仿佛考试作弊被抓包一般,叶嘉身子一悚,心里一片凌乱,慌忙回身,继续盯着炖鸡的火候。 与意中人下厨,自然是心猿意马,神志不清,全身发热,病入膏肓。 “嗷!” 叶嘉的手臂猛地一抬,快速甩着手掌,刚刚出神,想去关火来着,结果直接摸上了砂锅外壁。 烫烫烫!烫死啦! 她不住地呼气,吹着手指尖,好疼! 一双湿润的大掌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突然被接触,叶嘉神智顷刻涣散,下意识反应,傅队该不会又要铐她吧! 这里可不是局里啊! “哎,人家现在是清白之…” 身? 叶嘉话音未落,傅知延已经把她拽了过去,打开了水龙头,用冷水冲着她被烫的手指尖。 他就站在叶嘉的身后,前身贴着她的后背,握住了她的手,甚至,她还能感觉到他克制的轻柔呼吸,打在她的耳畔,痒痒的,像晚夏的风。 “清白之身?”他轻声地重复,果然是局里常客的脑回路,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如何抵赖,如何脱身。 冰凉的水流冲击着她的手,很舒服,被他的粗糙手掌接触的皮肤,更舒服。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指尖,认真,专注,深远。 夕阳斜入,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光辉。 傅知延,好久不见。 你…别来无恙。 ☆、第4章 云泥之别 粉蒸鸡仔上桌之前,又放入嫩荷叶里蒸了蒸,开锅便是扑鼻而来的荷叶清香,冰箱里的河鲜冰碗端出来,晶莹透亮,富有弹性的表面,撒上了榛果杏仁葡萄干,看着便叫人胃口大开,玲珑剔透的水晶肘也端了出来。 念着傅知延和徐老爷子可能还会喝上一盅,叶嘉又细致地配了几样下酒的可口小炒菜。 三人一桌,叶嘉与傅知延面对面,抬眸,专注地看他。 目光与他接触了好几次,傅知延平展的眉头,渐渐有了点褶皱。 这女的,能不能别这么明显。 叶嘉显然是察觉到了他神色的异动,立刻抽回目光,看向桌上的美味,说话的声音也是脆生生的:“夏天南方闹湿气,人的胃口自然会降低,这河鲜冰碗清甜爽口,最…最是开胃,徐老,傅先生,你们尝尝?” 徐老笑呵呵地对傅知延道:“我不过提了一句你胃口不好,这丫头便记住了,算是有心,我来尝尝。”说着他舀了一勺冰碗河鲜,夸道:“清甜爽口,不错。” 叶嘉抿嘴浅笑,又看向傅知延,傅知延夹了一块粉蒸的荷叶鸡肉,放进嘴里,轻轻咀嚼,随之喉结上下一动,下咽。 “好吃吗?”她满心期待地问。 “一般。”他面无表情,拿着筷子又补了一口香糯白米饭。 一般? 他生的是一张神仙嘴!竟敢说她手里出来的珍馐美味,一般般? “叶丫头,别泄气。”徐老笑着安慰她:“小延这张嘴,冷着呢,轻易不会夸人。” 是吗? 叶嘉心里,涌上一层异样的感觉… 傅知延吃饭的样子,斯文,细嚼慢咽,不急不缓,上下颚咀嚼的幅度一直很有控制,下咽的动作也保持着一定的节奏,带动面部肌肉的细微的牵扯。 叶嘉看得出神了,仿佛这男人,就连吃饭,都吃成了艺术。 当真秀色可餐呐。 叶嘉嘴里衔着一块鸡肉,竟然低着头,傻笑了起来。 一抬头,发现徐老和傅知延都在看自己,叶嘉慌忙把脑子里活色鲜香的yy扫了出去,掩饰着又夹了一块水晶肘兀自嚼咽。 - 通过徐老和傅知延的小酌中,叶嘉大概地了解到,傅知延的爷爷和徐老有一段战友情,一直也保持着联系,傅家两代都在首都,傅知延这第三代,也算是高门大院儿里养出来的清贵少年,大学念警校,博士在国外念心理学,毕业后在首都呆了一年,后来到了鹿州,担任警局刑侦队长,同时也兼任大学教授。 好华丽的出身啊! 别说是博士毕业的大教授,就是首都高门三代的优越出身,都是叶嘉只能仰望的存在。 - 晚上徐老将叶嘉叫到了书房,泡了一杯茶,随后,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叶嘉一看势头好像不对,连连退了几步,徐老将卡放到桌上,划到她的面前:“小嘉,徐爷爷的孩子去得早,戎马半生,没个交待,也没啥积蓄,将来…还指望着你给我养老呢!” 叶嘉连连点头:“我也没爹娘,将来就给徐爷爷您养老。” “可是你说说,你这成天惹是生非,朝不保夕的,将来连自己都养不好,怎么给老爷子我养老?”徐老抿了一口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