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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玉甫一进门就抱着谢氏的大腿哭诉了一顿,将前后事情加油添醋,直讲得颜月丧心病狂、天理难容,而自己一家子则是在其厌胜之下霉运连连,好不可怜。 林明珠自伤后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却又乍闻颜月出事,心里百感交集,此刻见到谢婉玉满口胡言的狗血喷人,自是愤恨不已。但在侯府做客,她又是小辈,自是不好说话,只拉住了颜月的手,悄声安慰着。 “呸,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旁的不说,赶不及了要把后宅的事情捅到明面上,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呢。”林明珠经历了一些事,成长许多,但还是小孩心性,在颜月面前也算直言不讳,直接吐槽起来。 颜月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好妹妹,莫急,今天让你瞧出好戏!” 林明珠眼睛一亮,乖乖坐了回去。 只见颜月恭敬地行了礼,坦荡道:“林夫人,您是客人,原不该烦扰您,但林尚书重礼尚义,乃圣上肱骨之臣。您出身名门,教养过人。也是人尽皆知百里挑一的人。” 她脸色诚挚,眸中水痕溢动:“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侯府两房之争已久,今日,二房又再次诬陷,辱我声誉,恳请您怜惜小女孤弱,替在下主持公道。”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以往类似的事情不胜累举,只是却无真正“公道”可言。 谢氏有些恼火,不待她说些好话缓和一番,却见谢婉玉已盛气凌人指着颜月骂道:“小蹄子心眼坏得很,人证物证俱在,竟还有脸说是我们诬陷你,呵呵!” 林夫人皱了皱眉头。 这侯府二夫人好歹也是一府掌事的,怎地这种做派?当着客人的面不管不顾,直戳自家侄女。看来明珠说得没错,这一家子平日里还不知道如何欺辱颜月呢! 她打定主意,就算颜月真的做了什么,她也要偏着一点心,护一护小姑娘。 林夫人哪里知道谢婉玉这些日子憋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揪着机会,是下定了决心要将颜月踩死到泥潭里。 林夫人的嫌弃谢氏怎会看不出来,她放下茶盏,脸色冰冷,默不作声地将衣角从谢婉玉手心里抽了出来。 自己这侄女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她这点把戏,当没人看得出来吗?明明派了崔嬷嬷前去,一是给她撑腰,二就是提点她防止她糊涂。万万没想到,老二家的还是糊涂了一回,还直接把事情捅到礼部尚书夫人这。 什么事关起门来自己家里都好说,自己拼命按住,不仅为了名声,更是怕得罪了贵人! 颜月受伤,太子殿下都亲自上门探望,偏这好侄女竟然还看不出来,长房的这位已经不似从前一样好磋磨了吗? 看着颜月委屈愤怒的表情,这次栽赃若是成功也就算了,若是不成功,当着林夫人的面,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这临安侯府是要分家分定了呀! 谢氏只觉心口疼、脑勺疼,哪哪都疼! 事已及此,她也只能帮着谢婉玉往下演。只盼老二家的手脚干净利落,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只是当崔嬷嬷将东西呈上来的时候,谢氏仔细一打量,只恨不得自己是老眼昏花,差点没背过气去。 偏生自己手一抖没捂得住,林夫人已经探过身来,将东西接了过去。 “果真是厌胜之术!”林夫人摸着东西,眸色微冷。颜月看着是个好的,怎么会沾染上这种东西? 谢氏已慌了神,勉强笑着要将东西要回来:“夫人瞧过便罢了,快叫人烧了吧。这脏东西留着碍眼。唉,家门不幸,只求夫人莫要张扬,毕竟是侯府的家事,涉及女儿家的名声,传出去总是不好!” 林夫人方在纠结是否看错了人,突地看见了后面的生辰八字,不由指尖一颤,抬头唤了颜月:“月姐儿,你的生辰可是下个月?” 谢氏心中一个咯噔,还来不及反应,颜月已经微微屈膝:“正是半月后。” 原来,前不久,颜月曾特地书信于林明珠,请她参加及笄礼。林明珠也早将此事与母亲说了。 “呵呵。”林夫人嘴角一勾,也不搭理谢氏的赔笑,转手将东西交于贴身婢女保管好,这才道,“厌胜之术可不是小事,有前朝之践,圣上治国最恶此事,如何能不张扬?” 谢婉玉还不明就里,连连点头,咧开嘴道:“正是,正是。” “蠢东西!”谢氏再也按捺不住,抬脚将她踢翻了开去。 谢婉玉不察,被正中心口,绞痛传来,她脸色一白:“姑母,您这是作甚?” 谢氏来不及解释,为了稳住林夫人,莫将此事张扬到外间去,她立马训斥道:“这上面刻的明明是月姐儿的生辰八字,你怎说是她厌胜了盈姐儿?” “什么?不可能!”谢婉玉双目欲裂,眼前一黑,这回是真的差点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什么不可能?事实摆在眼前, 你还有脸说什么人证物证?”林夫人收着那木牌不放,谢氏生怕她借这事做文章,颜盈盈的名声早就毁了, 她也不甚计较。 怕的却是礼部尚书刚正,知道了这件事参上颜培一本,那二房可算真的完了! 颜月听着谢氏老谋深算的心声, 虽不作声响, 嘴角却挂上了一丝不屑。到这个时候了,谢氏仍旧从未反思他们有什么不对,只想把任何有可能波及自身的风险系数降到最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