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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距离得这么近,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来相见……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突然有一道神念加了进来,径直打入红笺识海。 “走吧,别在这里了。” 红笺身子一震,是他,他果然在。 为什么不跟我走?是蓝老贼抓住了你,所以走不了吗? 红笺急切地想借着这道神念同石清响的魂魄联系上,问一问他这二十年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在天魔宗出现,自己如何做才能接他出来重聚,可是对方看不见摸不着,她只能赤着眼睛干着急。 停了停,石清响的神魂看她拼得更凶,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再一次催促道:“我没事,听话,快走吧,天魔宗的事情很复杂,你好好修炼,别回来这里了。” 红笺积攒了满肚子的话却无处诉说,心头一阵酸涩,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石清响受了季有云一记重击,元婴被击溃,连呼吸都停了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这会儿泪水却不知不觉间模糊了双眼。 “走!”红笺喝了一声,“阴阳蛊花镜”猛然挣脱了蓝绛河的法力控制,往远处遁去。 对方要逃,蓝绛河早有预料,“阴阳蛊花镜”逃走的时间比他估计的要晚上不少,这叫他有些佩服对方悍不畏死的劲头,他冷叱一声:“哪里逃!”抬手隔空向着“阴阳蛊花镜”抓去。 一阵阴风阻住了“阴阳蛊花镜”,法宝陷在急流漩涡中挣扎不出,阴阳两镜之间发出一阵“吱呀”震颤,竟似要就此解体。姜夕月眼见形势危在旦夕闭嘴不敢再叫。 方圆里许密密麻麻的魔物聚拢过来,红笺将手伸入了乾坤袋,破釜沉舟,在此一举。 她身上各种奇奇怪怪的宝贝不少,可此时能救急的只有一样,“大造化符”! 符图塔里被控制的修士们已经全部救出,这最后一批高阶符箓本来就没有多少,能暂时提升修为的“大造化符”更是稀少,这宝贝用一张少一张,红笺一直留着,就是要等到这样的生死关头再用它。 红笺施法将“大造化符”祭出,符箓上的法阵在狭小的空间内张开,周围灵气顿时被抽空,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倾泻下来,将红笺罩在当中。 “阴阳蛊花镜”趁机逃出漩涡,而红笺的修为急速飞涨,瞬间便达到了元婴后期。 此时红笺虽然依旧不是蓝绛河的对手,但趁其不备,到他跟前抢个人是足够了。 红笺闪身便出了空间,跟着瞬间挪移,人已经出现在了蓝绛河附近。蓝绛河作梦也想不到对方明知不敌,这时候还敢杀个回马枪,被红笺一把将他先前用来取血的弟子抓在了手里。 走可以,却不能这么两眼一抹黑全无收获地走。抓个月魔殿的人,就可以用“大难经”来详细了解一下魂魄的事。她不可能把石清响的魂魄丢在这里不管,天魔宗是必定要回来的,她自有她的执拗。 蓝绛河抽了口气,说实话,他有些被这年轻的女修惊到了,如此大胆,这要叫她成功逃掉还了得? 他难得挪动了一下身体,一步迈出,自虚空里显现,径直挡在了红笺身前,抬手向她抓去。 红笺明显感觉到了“大造化符”赋予她的力量,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蓝绛河的神识和真元对自己的压迫虽然依旧沉重如山,却不会再有无法喘息的感觉。 蓝绛河的攻击到了,红笺拧身,间不容发避开,这是苦修部的传承在发挥作用,然后她就在蓝绛河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回到了“阴阳蛊花镜”的空间。 这么片刻工夫,自阳镜里飞出的那条魔魂已经被两个同类咬得不成形状,若是它有血有肉,这会儿当是血肉横飞。以一敌二,它又无心与对方拼命,上来就吃了不小的亏,所幸它是自由的,比起对方少了束缚,终于硬撑下来,若非石清响还未退,它逃了也无处容身,早便溜之大吉了。 此时它见石清响终于要撤,一溜烟儿逃回来,一头钻进“阴阳蛊花镜”,这一次它依附的不再是石清响祭炼的那面阳镜,而是红笺先前杀了钟福五人捡到的“天魔圣足”。 “天魔圣足”自里面的圣魂战死便一直空着,这条魔魂正得其所,无比契合,这双天魔战靴登时黑光流转,好似活了过来,石清响见状“咦”了一声,跟着这双战靴便自行穿到了他的脚上。 这条魔魂依附“天魔圣身”的时候,就曾化为战甲,帮着程士鹏对战季有云和符图宗众修士,此时化为战靴,鞋子是做什么用的,当然是跑啊,石清响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双脚升起,推动着他自然而然运转“大天魔三目离魂经”。 这时候“大造化符”还在发挥着作用,红笺但觉浑身有用不完的真元,“阴阳蛊花镜”在她和石清响齐心协力催动之下,一隐一灭,竟然直接逃出去数十里之远,一下就将月魔殿远远抛在了后面。 “啊!”姜夕月扯着嗓子怪嚎一声,这一晚上的经历对他而言简直像是在作梦,太他娘刺激了。 “阴阳蛊花镜”速度虽快,这一下冲出重围多占着出奇不意的作用,这点儿距离还甩不脱蓝绛河。红笺和石清响并不出声,由着姜夕月鬼叫,接连催动真元,控制着“阴阳蛊花镜”直奔天幕而去。 蓝绛河哪肯善罢干休,很快带着两条魔魂追至。 这一晚上姜夕月干着急只混了个看热闹,不过这热闹可真是精彩,看得他心里痒得很,好像有只小猫在挠啊挠。到这时候他胆子也肥了,神识感觉着那威震魔域的化神蓝绛河吊在自己屁股后面忽远忽近,就是抓不着人,一时旧毛病复发,忍不住纵声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