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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需要出去擦把脸,也免得待会儿精神不济。 mdash;mdash;过了一个晚上,想来那俞若洋的兴致rdquo;也该恢复了吧? 咚咚mdash;mdash; 门上响了两下。管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凌霄小娘子醒了么?门主想要见你,命我带你过去。rdquo; hellip;hellip;!!rdquo; 床上的少年骤然浑身紧绷,他这时才想起自己在俞若洋的后院里根本没见过顾凌霄这样一号人物。 我这就来。rdquo; 顾凌霄说着打开了门,那管事便递进来一套衣物并着一些首饰。 今日是小娘子第一次见门主,还得打扮得隆重些。不才为小娘子准备了些东西,端看小娘子用不用得上吧。rdquo; 多谢先生。rdquo; 顾凌霄也不矫情,接过管事递来的东西便道了谢。 少年这下子总算明白顾凌霄是别人送来的下一个牺牲品。想到昨天自己把俞若洋惹得有多么生气,能够想见顾凌霄会被俞若洋如何虐待的少年瞬间从头顶冷到脚底,就连体内的血流都像是在逆行。 呜!hellip;hellip;呜呜!!呜!rdquo; 少年拼命地想告诉顾凌霄不要去。顾凌霄却只是过来点了他的哑穴。 莫要担心,我不会有事。rdquo; 顾凌霄说罢便拉下床上的帐子,隔着帐子开始更衣。 动弹不得的少年躺在床上,泪流满面。他开始后悔自己昨天为什么要闹那一场。若是他不闹,就那样忍辱负重地任由俞若洋玷污,指不定今日就不会轮到这个少女去给俞若洋凌虐。 hellip;hellip;她以为她有点武功就能自保吗?他是谢家子弟,不说是长于拳脚,起码基本的护身是可以的。可他为什么会沦落到这里来?为什么会沦落到只能在俞若洋的面前咬舌自尽?那完全是因为mdash;mdash; 俞若洋实在是太强了。强得令人心惊胆寒,强得令人生不出能战胜他的想法,强得让他只有用死来逃避不可避免的侮辱。 顾凌霄换好了衣服,整了整裙角又回到床边。 她掀开帐子,对着少年轻笑:睡一觉吧,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rdquo; 说罢顾凌霄又放下了帐子,而少年翕动着鼻子,早已是泣不成声。 睡一觉她就回来了?那只怕是梦里的事吧。hellip;hellip;也罢。死后他们就能在梦中再相见了。到时候,他一定要对这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说一声:谢谢。rdquo; 将少年的视线隔绝在门内,出门后掩上门的顾凌霄着实让管事再度惊艳了一把。 他昨天就知道眼前的女孩儿漂亮了,今日更觉得眼前的女孩儿美得就像一个梦。 她似乎穿什么颜色都适合,昨日的樱草色对襟小袄看上去俏皮活泼。今日的月牙白宫装又衬得她愈发仙气飘渺,黑发如夜。 银步摇并不贵重,簪在她头上看起来却别有一番气度。最妙的是那银步摇果然如他所想,女孩儿每走一步,步摇最下面坠着的银铃就轻轻作响,女孩儿亦如踏歌而行。 顾凌霄总算见着了俞若洋。 平心而论,这不是个难看的男人。长着一双桃花眼,还蓄着一下巴美须的俞若洋甚至称得上是美男子。 只是他那双桃花眼太过阴鸷、太过冰冷也太过淫.邪,即便有文士须的修饰也难以掩盖他身上那种令人作呕的变态气质。 那不才就先下去了。rdquo; 管事笑眯眯地给俞若洋还有顾凌霄关上了门。 一大清早就叫你过来,连早饭都忘了让下人给你送去,饿了吧?rdquo; 屋中紫烟蒸腾,一股甜腻腻的味道氤氲着像是要渗进人的血脉之中。俞若洋拿起小酒盅来喝了一口,状若温和地问顾凌霄。 不饿。rdquo; 顾凌霄看见俞若洋的手指在酒盅边缘来回滑动,心中涌起一股反感,却还是端正地坐着。 俞若洋见她冷淡也只是笑笑。天仙般的人儿自然要摆天仙般的排面,这小娘子气质出尘,清清冷冷不爱笑是可以理解的。 那便过来陪我喝上一盅吧。你喝过酒吗?rdquo; 喝过。rdquo; 顾凌霄的手里被俞若洋塞了他刚才喝过的小酒盅,她清楚这其中的酒水被加了东西mdash;mdash;顾凌霄现在就像田桂花一样对酒十分敏.感。酒中只要有一点点不属于酒液本身的味道,即便那东西号称无色无味,她也是能分辨得出的。 还有这氤氲在屋中的紫烟,这同样是集龌龊下流之大成的玩意儿。别说是孩童了,就算是成年人,只要武功不够精深都会着了道儿。 hellip;hellip;也难怪就没有孩子活着从俞若洋的后院里走出去过。多被这种玩意儿药翻几次,不成傻子也得被搞坏脑子成了白痴。俞若洋举止自然应当是事前服了解药,且他的武功真的不弱。 顾凌霄没有不喝rdquo;这个选择。于是她很快端起了小酒盅,一手以袖掩口,闭上眼睛很是得体庄重地把酒盅对准了自己的朱唇。 这种姿态饮酒本是无可指摘的,偏偏俞若洋一把就扯过了顾凌霄。 诚如他所想,那一盅酒尽数喂了顾凌霄的衣袖,顾凌霄一滴也没喝进去。 你倒是聪明。rdquo; 俞若洋冷冷地笑着,像盯住猎物的毒蛇一般用视线细细地摩挲过顾凌霄粉嫩的面庞、雪白的颈项,乃至整个单薄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