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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宫里出来后,茶花便将情绪掩饰的极好。 任由裴倾玉怎么探问,她也不曾多嘴说些什么。 她只将自己今日的进展告诉对方,语气仍旧是轻轻柔柔。 我今日见过了陈茵娘,可她听见我提起老昭王时,反应却很是激动,我觉得她必然是知晓了一些我们都还不知道的事情 裴倾玉却看了她好几眼,顿时停下了脚步忽然问道:茶花,你就没有旁的话要与我说吗? 茶花抬眸看向他,却摇了摇头。 岂料裴倾玉却把眉心一拢,随即轻声道:我今日回府一趟,你回了私宅便好好休息吧。 说罢,便与身后的小厮各自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茶花站在原地,眼前仿佛还映着他方才眉心那抹突如其来的冷意,拧着帕子的指尖也略是无措地紧了紧。 一旁留下陪着她的婆子道:我家姑娘今日有些不适,先回了府去,姑娘便乘老王的马车回去吧。 茶花收回目光,微微颔首,随即便移步去了另一辆马车前。 只是待婆子将那上车的小凳放好时,茶花却听见有人道了一句站住。 她一听这声音脸色也瞬地一变,忙要抬脚上车,又听那人嗓音不徐不疾道:今日的话不说完,放到他日,可就不是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了 那般可恶的言辞,除了那位始终高高在上的昭王殿下,茶花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她攥紧帕子,颇是屈辱地收回了脚,回眸便瞧见了倚在墙角的男人。 对方唇角噙着笑,倒是心情比她要好百倍。 赵时隽抛弄着手中一个物件,将小姑娘叫来跟前后,却柔着嗓音道:你怕什么? 不过是你这耳坠不知怎地就落到了我身上,我想着该送还给你,也是一番好意罢了 她的耳坠为何会落到他的身上,他是比谁都心知肚明。 茶花抿紧唇瓣,见他摊开掌心,垂眸便要将东西拿走,他却不轻不重地将她手指握住。 莫不是还在气恼方才的事情? 她没有答复,可因他这话,手指却不自觉地缩了起来,将掌心盖住。 那滚烫物件在她的指腹间来回摩挲的画面叫她耳根几乎又要开始发烫。 看见她这小动作,他亦是不由扬唇。 我若真想欺负你,就不是这样。 可赵时隽这话不仅没能宽慰到她,反而像是变相地告诉茶花,方才那些事情,他还可以做得更加过分可怕 茶花的嗓音仍旧有些沙哑,带着一些哭过的痕迹。 她忽然道:殿下这样待我是喜欢我吗? 赵时隽被她这话问得微微一怔。 他低头打量着她情绪低沉的模样,接着才松开了手,叫她将耳坠顺利地取了回去。 茶花,我若真想欺负你,就不会让你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了,明白吗? 他低头朝她放缓了语气,我打算向天子请求册封你为侧妃,让你仅次于王妃的地位如何?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方才那话。 但这一番心意,只怕是瞎子都能明晃晃地看出来了。 他也不是不疼惜她。 她眼泪比旁人多,跟水捏的小人儿似的,也禁不起欺负。 他都没把她怎么样,她甚至都能哭着说出手掌心磨疼了这样的话。 他又哪里会是铁做的? 可即便是不信,还不是顺了她的心意草草了事。 他道她这样又娇又怜的,真做了妾室,旁人不将她放在眼中,想欺负她指不定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又可能是今日酒水饮多了些,叫他竟连天子都还没提过,就先开口承诺了她。 昭王侧妃的位置不比王妃要差。 当朝的礼法虽没有前朝严苛,妾仍旧不可扶正,但侧妃却是完全有这个机会的。 是以侧妃的地位俨然不会比正妃低上多少。 他想完这些又轻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必然是昏了头了。 她眼下甚至都还没摆脱那罪人身份 可茶花听完沉默了良久之后,却忽然偏过头去,轻轻地道了一句:我也许可以试着和殿下相处看看 赵时隽闻言眯了眯眸子,却听小姑娘不给他插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道:但倘若殿下不愿给我尝试的机会,那、那我宁可一死。 赵时隽霎时眉心一蹙。 什么死不死的,尽把晦气话挂在嘴边? 茶花,这穷苦人家过惯了苦日子需要适应也就罢了,我府里的泼天富贵塞你手指缝里,你却也还需要适应? 他抬手触到她脸颊,指腹在她眼尾碾磨了两下,语气半是宠溺,嗓音低沉道:你这样娇,只怕往后是真要活在我手掌心了 他凑近了些,发觉她耳根到脖颈那处又染上些许漂亮的粉红。 她这幅害羞的性子就像是一株含羞草似的,一碰就喜欢把自己蜷缩起来。 茶花别开脸,避开他的手指,轻声道:殿下答应我了是吗? 男人将手收回,轻笑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