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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驸马顿时拉下脸,色厉内荏地问:“裴将军这是何意?” 裴君勾起一侧嘴角,身体微微前倾,刀柄轻轻敲着他的胸膛,声音含着笑意,“因为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啊。” “三驸马难道以为,我一无所知,或者畏惧崔家的权势,就会放过你吗?” 她的声音在三驸马耳朵里,阴森地像是要钻进他的骨头里啃噬,让三驸马情不自禁地发寒。 但世家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裴君面前示弱。 三驸马咬紧牙关,道:“裴将军在说什么,你难道是在故意挑衅崔家吗?” 裴君站直,笑容像是见到熟人一样温和亲切,嘴里却是说道:“我做事,力求一击必中,沉寂只是在收集证据,你逃不掉的。” “提前预告……”裴君抬手,替三驸马轻轻掸了掸他肩头不存在的灰尘,眼里都是笑意,“就在五天后的早朝,好好准备,崔家如果没有本事让我彻底闭嘴,你就只能被牺牲了。” 三驸马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裴君,你就是个疯子。” 裴君挑眉,“可惜你醒悟的不够早。” 她说完,便笑着越过三驸马,步伐都透着轻巧,看在三驸马眼里嚣张至极。 郝得志跟在裴君身后,回头看了一眼三驸马,问:“将军,为何是五日?” 裴君反问:“你觉得什么刀伤人最疼?” “哪有刀子伤人不疼?” “我倒觉得,钝刀伤人最疼。”裴君笑意不达眼底,“这刀越是不利索,疼得便越久,也越教人长记性。” 无论是勋贵还是世家,都太高高在上了,所以才肆意妄为。 她偏就要他们低头。 第63章 和离 再横的人也怕“疯子”。 三驸马不想慌张, 但他控制不住情绪和联想,不得不冒着触怒父亲的风险,赶回家中, 向父亲求救。 “爹,裴君五天后要弹劾我!您帮帮儿子, 阻止他……” 崔家主胸膛剧烈起伏, 气得抄起镇纸便砸过去, “崔家怎么生出你这么孽障!有本事惹事怎么不收拾干净?” 三驸马怕地躲了一下, 镇纸砸在他肩头,他也不敢叫痛,连连求饶:“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您想想办法……” “一事无成, 拖累家族, 还得家里给你托底。”崔家主怒斥, “我想什么办法?他铁了心要给你教训,还能杀了他不成?!” 三驸马如今无头苍蝇一般, 脑子根本分辨不出崔家主的话,还问道:“杀了他,能让他闭嘴吗?” 崔家主气得眼前一黑, 抓起砚台又要去砸他:“我打死你算了, 你个没脑子的蠢货!” 崔家大爷立即走过来拍抚父亲的胸口,随后又斥责弟弟:“你就是想想也该知道,杀人不可能,要是真的在京城杀一个朝廷重臣,崔家也完了。” 三驸马回过味儿来也知道他犯蠢了, 讷讷道:“大哥,我糊涂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崔家大爷给父亲倒了一杯茶,服侍父亲喝下去,才道:“父亲,咱们先找人说和一二吧,也抓紧时间找找裴将军的弱点,万一说和不了,便以备不时之需。” 崔家主喝了凉茶,气顺了些,看着大儿子的眼神满意道:“幸好还有你让我放心,你去办吧。” “至于说和……”崔家主看向不争气的二儿子,“三公主与四公主关系亲近,与裴家相处也不错,你立刻给我去求三公主!” 三驸马即便不情愿,也只得麻溜地赶往三公主府。 三公主生母只是个婕妤,位份低,向来不敢在崔家面前摆公主的谱,但自从儿子崔阜出事,三公主对三驸马便彻底冷下来。 三驸马也不是真的没有脑子,深知此时决不能态度高傲,是以见到三公主后便低声下气地求,还拿年幼的儿子崔阜说事儿。 “阜儿还那般小,若是我出了什么事,阜儿该如何自处?公主,您便是怨我,也该为阜儿考虑考虑。” 三公主冷笑,“你但凡为阜儿考虑一分,也不会险些害了阜儿。” 三驸马赔笑脸,赔不是,“公主,我往后定然改过自新,您就为了阜儿,帮我这一次。” 三公主是不愿意的,可她没有底气拒绝,无论如何,都只能走一遭,否则没法跟崔家交代。 而三驸马见三公主松口,心情大好,还想要留下来与三公主亲近,被三公主嫌弃后,心生不满,却还得强笑讨好。 第二日,三公主担心四公主托病不见,带着拜帖直接上门,见到了四公主秦珈。 秦珈躲在公主府里,根本不关注外面发生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裴婵的事还有内情,见到三公主突然到访,颇为诧异。 三公主见到四公主,也有些惊诧,“四妹妹,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病还没好吗?” 秦珈摇头,神情平静道:“近几日胃口大好,想必很快便会恢复,三姐姐不必担心。” 三公主打量她的面色,放心地点点头,而后面露踌躇。 秦珈问道:“三姐姐可是有事?直言便是。” 三公主苦笑,“不瞒你说,确实有事求裴将军,不敢贸然登门,只能请四妹妹在中间说和一二。” “事关裴将军?”秦珈为难,“三姐姐,裴将军的事,我插不了手。” 三公主叹道:“我并不想你为难,四妹妹只帮我问问裴将军,可否方便去拜见,无论结果如何,总要见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