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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主怒目而视,旁边的崔家大爷崔修贤道:“今日早朝,裴将军弹劾成郡王父子三十二宗罪状,现在裴将军就在成郡王府抄家,成郡王父子皆下了大牢。” 三驸马眼神一闪,装作无辜道:“那又与我何干?” 崔家主一把抓起身后书案上的信,扔到他脸上,“舒阳县主若闹起来,你还说与你没有干系吗?” 三驸马展开信,迅速看完后,当即狡辩道:“这是他们想拉我下水!我与那秦环向来不亲近,如何会做这样的事?” 崔家主不能说十分了解这个二儿子,但也有七八分了解,他干得出这事儿。而且成郡王府已经到了那个地步,若非事实绝对不敢攀扯崔家。 “真的是冤枉你吗?”崔家主冷声质问,“你最好想清楚,你能确保,绝对不会教人查出证据,再跟我撒谎。” 三驸马迟疑,而他这一迟疑,崔家主又是一巴掌扇过来,三驸马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崔家主怒不可遏。 崔家大爷扶住父亲的手臂,劝道:“父亲,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责备二郎,而是如何处理此事。” 崔家主气得胸膛起伏,一甩袖子坐到书案后。 事实上,崔家主根本不在意二儿子做了什么,他不满的是,二儿子做的不干净,且一而再教人抓住把柄。 “大郎,你有何看法?” 崔家大爷道:“裴将军或许还不知道二郎跟他妹妹落水有关,便是裴将军知道,难道还能完全不顾及他妹妹的名声吗?咱们需得先堵住成郡王父子和舒阳县主的嘴,将这件事压下去。” 崔家主颔首,“宜早不宜迟,你立即就派人去大牢里吩咐成郡王父子闭嘴,再给舒阳县主送一份厚礼。” 崔家大爷应下,马上去安排。 而崔家主随即瞪向二儿子,喝道:“这些日子,你给我待在府里,哪儿也不准去!” …… 裴君在忙抄家的事,也没忘记教人盯着舒阳县主和崔家,得知两家来往,只冷笑一声,便专心安排用抄家所得补偿百姓之事。 她亲自督促,负责抄家的金吾卫们无人敢从中抽油水,因此抄家结束后,曾经受成郡王府欺凌的百姓,全都得到了一笔不小的补偿。 可即便如此,有一户彻底家破人亡的百姓也等不到这笔赔偿了。裴君便教人用这笔赔偿金为那户人家修坟立碑,好歹死后体面。 民间皆呼“大快人心”,百姓们谈及裴君的所作所为,全都称颂有加,裴君就是百姓们眼中的好官。 从前建档在民间便不算困难,如今金吾卫去建档,更是顺畅不已。 裴君耐心地等,等到崔家似乎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放松下来,等到三驸马重新出来走动,这才到金风玉露楼“偶遇”三驸马。 今日是姬家二爷邀请三驸马在金风玉露楼吃酒。 有些世家子弟,颇有几分世间一切皆随他们所戏的傲慢,三驸马屡屡有惊无险,出府后依旧没有任何悔改。 而两人酒酣之时,不知为何便提及云娘,姬家二爷非要人叫云娘过来陪酒。 云娘起初根本不搭理,后来姬二爷便教人来硬拉,完全不理会她的意愿。 就在即将闹腾起来时,天降一人,三下五除二便解决掉那两个男人。 “你是何人!竟然敢管我们楼里的事儿!” “老子见不得你们欺负女子!”来人正是郝得志,往云娘面前一站,两眼一瞪,凶悍道,“有种冲我来!” “郝将军?”云娘看向面前的人,睫毛一颤,笑着上前打圆场,“诶呦~郝将军,您误会了,我们闹着玩儿呢。” 然后又对周围围观的客人笑道:“散了吧,散了吧,没事儿。” 郝得志皱眉,正要开口说话,“你……” “郝得志,回来。” 郝得志不甘心地看了云娘一眼,抬脚走回到裴君身后。 裴君走上前,并未询问方才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而是客气地说:“云掌柜,劳烦给我们安排一间雅间。” 云娘立即言笑晏晏地领着裴君等人去二楼雅间。 郝得志点了酒菜,仍然不放心云娘,便邀请道:“云掌柜若无事,坐下一起喝几杯?” 裴君附和,“本将邀请云掌柜,想必东家应该不会拒绝吧?” 云娘是不惧姬二爷,但两人既然替她解围,她顺势便坐下来,妙语连珠地陪两人说话,为两人斟酒。 她确实是个妙人,连裴君听她说话都觉得心情舒畅,不过裴君多是在喝酒,不打扰郝得志笨拙地搭讪。 而云娘到底是掌柜,在此陪了两刻钟,便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护卫进来,在裴君耳边禀报:“将军,三驸马出来了。” 裴君出去,正好在金风玉露楼门口见到三驸马要上马车,便扬声道:“三驸马,幸会。” 三驸马回身,见是裴君,下意识地心一缩,紧接着便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对裴君笑道:“裴将军,真巧。” 裴君不疾不徐地走到他面前,微笑道:“数日未见三驸马,不知三驸马可安好?” 三驸马扫了眼周围来往的人,骄矜地点点头,“自然。” “真的?”裴君意有所指道,“我以为三驸马会不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