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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罢了。”岑殊突然说道。 他垂下眼睛,与正巧扭头看他的雪豹撞在一起,那双蓝汪汪的眼睛里也满是疑惑。 岑殊目光一软,轻声道:“小羽年纪尚幼又天真爱玩,大概是说不出什么话的。” 薛豹豹:??? 他不行,他要闹了! 岑殊这缺德玩意儿怎么回事,都开始在他面前说他弱智了?! 说时迟那时快,雪豹张嘴把岑殊指尖一咬,并开始刷刷甩尾巴抽岑殊手腕。 岑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没被咬住的四指又往他脖颈下伸。 下巴窝真的是猫猫禁区,无论大猫猫还是小猫猫,被挠脖子时都会变成水做的猫猫。 薛羽自然也不能违背自己的本能。 过电一般的感觉刷地传遍全身,雪豹屈着爪子被岑殊挠得直打小呼噜,而人形则僵立在岑殊一步开外,憋得脸颊通红。 薛羽:“嘤。” 岑殊面上微弱笑意一敛,抬起眼梢看了眼薛羽,见他双颊飘红眼眶含水的样子倒颇为意外地是挑了下眉。 薛羽细声细气:“我是说……应、应是可以的。”岑殊眉梢轻挑、尾音微扬:“哦?” 薛羽连哼带喘:“他说你……你别挠了。” 岑殊手指停了停,雪豹立马从岑殊圈起的臂弯中钻了出来,一个飞扑跃进自己人形张开双臂的怀抱里。 薛羽两个号一跳一接配合得行云流水相当漂亮,如果奥运会有人兽双人跳水项目,那薛羽绝对能为国争光。 雪豹在人形怀中转了个身面朝岑殊警惕卧下来,人形也立刻围起手掌,把雪豹鼻尖以下结实护住。 一时间,小雪豹的一张猫猫脸上只剩一双眼睛露给岑殊看。 一人一兽两双眼睛都是蓝瓦瓦的,剔透又漂亮,连盯着岑殊的眼神都十分相像。 岑殊看了他们一会儿,缓慢将手臂放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表情似乎有点落寂。 薛羽不知道他这便宜主人、便宜师父又在想什么,只能感觉出他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一时间他又有点心软。 人家大佬就是想撸个猫,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正当他迟疑着要不要让豹豹跳回人怀里的时候,只见岑殊袖摆又是一震,翻手星河已经立在他们面前。 岑殊淡然望了望他,那目光不言而喻——过来。 薛羽一令一动,抱着豹乖乖往棋盘上跳。 他自己不敢瞪大佬,只好让怀里的豹豹使劲眼神示意岑殊:你的豹豹现在在我手上,黑车开慢点! 岑殊背手而立,也不知懂了没懂。 棋盘刚带着两人离开地面几丈,朔风一吹,又将薛羽的白发吹到他眼前。 “啊!”薛羽叫起来,“师父,我头发还没染回去!” 岑殊施舍般看他一眼,不屑道:“我岑殊的徒弟还不至于——” 突然,他微妙地停了停,目光又有些空茫:“罢了。” 薛羽:??? 你怎么又罢了?你今天这已经是第三次罢了,你是罢了成精吗? 还没等薛羽想个明白,只见岑殊抬起手掌冲他一扬,他只觉得头皮微微一麻,飘荡在颊边的头发已是黑色。 薛羽:“哇!” 薛羽:“师父我眼睛颜色你给变了吗?” “并未。” 岑殊这么说着,淡漠收回手掌,连带视线也一起收了回去,这意思摆明了是不打算再管了。 薛羽据理力争:“可是我已经跟师侄们说,你会给我治眼睛,要是治不好岂不是下了师父——师尊的面子。” 岑殊懒得跟他夹缠那么多,直接道:“为师这次提前出关,乃是接到你师兄的回转宗门的消息。出来寻你这功夫,他八成已到了宗门。” 薛羽:耶? 第9章 009 大概因为这次雪豹在薛羽怀里,虽然岑殊这黑车开的依旧很快,薛羽倒是能站稳了。 一路无话,落地时他已经将遮眼纱布重新戴好,连干头发也在脑后重新扎起一个小揪揪。 薛羽伸手在自己的揪揪上握了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头发好像比以前少了点。 这几日山上也没下雪,只是天阴阴的。 广场和房檐上的雪被薛羽用灵力吹得很净,岑殊收了盘抬步便走,好像没什么夸奖他的意思。 薛羽撇了撇嘴,抱着雪豹落后岑殊半步,跟着他向里走去。 大殿里本该是没有人的,可一进大门,一股茶香混着酒气缭绕扑面。 两人绕过照壁,前殿的大门是洞开着的,叫人一眼就能从外面望到大殿尽头。 岑殊常坐的那张矮榻上正侧倚着一个年轻男人。 那人左手轻摇一把洒金折扇,右手举至鼻前,虎口圈着一只小茶碗,正微微垂首在嗅着里面的味道。 茶几上摆着两只小炉子,都在咕噜咕噜煮着东西,殿外闻到的那股茶味和酒味就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远远瞧见薛羽两人进了院子,那人放下茶碗,折扇在手心中“刷”地一合,遥遥冲他们潇洒一笑:“师尊师弟回来的正好,我这两炉茶酒刚刚煮开,喝一杯尝尝味道!” 岑殊行至榻边,从桌上捡起一只酒碗仰头喝了,又垂首望向他,道:“方毓。” 岑殊这人对旁人一向是爱答不理的,一见面就喝人家的酒,可以说已经是相当给人面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