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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的壁炉中有不合常理的碎纸片。其堂兄雅克的家中,是否藏有一些与其本人日常行为不符合的事物? 玛丽会意,“老艾伦来得正好,请允许我明天与您同往。” “当然可以,说不定之后还需要走一趟老艾伦在乡村的老宅,也许雅克将一些隐秘藏在父母家。” 迈克罗夫特尚不确定雅克是否藏了让他丧命的小秘密。在检查了雅克的办公室,又询问其电报室同事后,暂时没有发现他在工作上与人结仇。 在生活中呢? 朋友们都说没发现雅克有异常,但会否是他故意隐瞒了什么? ** 九月六日,苏格兰场。 老艾伦前来认尸。 掀起白布,在看到儿子面容尽毁且头发都被烧光时,他难以自控地红了眼眶,踉跄着后退几步。 尽管很想要否认儿子已经被害身亡,但毫无疑问躺着的尸体是雅克。 面部皮肤全毁,却没有炭化。面骨结构尚在,而雅克脚步的胎记也证明了其身份无误。 “是的,这是雅克。他上个月刚刚升职,还和我说过有计划明年与珍妮弗要一个孩子,但……” 老艾伦努力压制住哽咽,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给儿子送葬。 “接下来要我怎么配合?必须抓住杀死雅克的恶魔!“ “电报中,请您带来雅克先生家的备用钥匙。如果您允许的话,我们希望现在就去勘察一番。” 迈克罗夫特不得不将卢克之死也说出来,“电报里来不及告之另一个消息,您的侄子卢克,他在五天前也身亡了。” “什么?!” 老艾伦没想到会有这样雪上加霜的消息,“您是说在PPP电报站工作的卢克?不会搞错了吗?那里不是伦敦,从没听闻过发生凶杀案。” 玛丽简述了前因,“目前的消息,电报站电路失火,卢克与同夜值班的同事因意外事故身亡。我们没能联系上您的弟弟老卢克先生,您看……” 话到此处,老艾伦明白了。 “我那没出息的弟弟!他是不是又欠赌债,逃得不见影踪了?他并没有来找我,五年前,自从他挪用了卢克学费,我们就不再往来。” 五年前,老卢克挪用了儿子学费储备金赌,想要赌一把大的结果输得精光,还倒欠了一笔外债。 “那是最后一次,我替那个赌鬼还钱。因为不想让卢克失去上大学的机会,我愿意提供四年的学费资助,但他拒绝了。” 老艾伦认为侄子有些倔强,但到底没有强硬要求。“卢克向我直言,他觉得最需要的不再是知识,而是尽快经济独立自主,才能彻底摆脱他糟糕透顶的父亲。” 卢克在伦敦先做了半年打字员,后来他跳槽成为了电报通讯员。 起初是在市内,但不愿意被赌鬼父亲骚扰要钱,也就避到了郊外的站点。 再后来,老卢克赌性不改,居然追到郊外电报站撒泼打滚。卢克经年积累的怨气一下子爆发,父子两人彻底断绝关系。 老艾伦唏嘘不已,“我知道卢克没有再和我联系的原因,或是因为他和雅克的生长环境相差太大了。” 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同一辈的堂兄弟,都是二十几岁,却是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当下,玛丽和迈克罗夫特都没有闲情叹息。 两人对视一眼,十天前从伦敦消失的老卢克没去找亲哥哥,也没去找儿子,他躲债躲到哪里去了呢? 雅克死亡现场丢失的个人财物,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被谁顺走了? 整个下午,在雅克家进行了仔细地勘察。 书架、橱柜、床铺、厨房等等,没有放过任何一处,但没有找到可疑的物品。 老艾伦在一旁回忆,“雅克不会把工作带回家,他和珍妮弗的生活挺简单,我从未听闻他们和谁结仇。” 的确,没有恐吓信。 玛丽也问过,老艾伦不似华生,他没有收到假借雅克之名寄出的临死前信件。 直至太阳落山,依旧没有更多新的突破收获。 在询问佣人后,获得了一份雅克身前的购物记录清单。 上面有几家店铺,雅克会定期逛一逛,比如书店、袖扣店去购买他喜欢的物品,还有就是去花店亲手选花送给妻子。 玛丽计划明天照着这份名单继续追踪。 假设雅克与人有私仇引来杀身之祸,他的生活轨迹中总会透露出一丝疑点。 另一方面,迈克罗夫特考虑到其他的可能性。会否有非典型作案形式的连环杀手出没,因为某一种偏好,盯上了雅克·艾伦? 需要搜罗汇总相似案件,是与焚烧尸体相关,而地点涉及雅克日常活动区域,包括伦敦与其父母居住的朗博恩之侧小镇。 调查案件的时间总是过得快。 一眨眼就是九月七日的午后。 玛丽前往了天堂鸟花店,与其他雅克光顾的店铺一样,这里的营业员也记得那位熟客。 “我确定雅克先生很绅士,没有与任何人发生过冲突。” 花店店员语气肯定,“我们都认为他是一位浪漫的丈夫,最近一次还下了一份订单,要预订一束葛缕子。” “葛缕子?” 玛丽扫了一眼花店,此处并没有这种花。“如果我没记错,它不是常见的观赏花,多是被用来制作香料烧菜,味道有些近似小茴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