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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什么才艺出众,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以美色迷惑得殿下神魂颠倒,王妃既为主母,就该将这等贱婢驱逐出府,留扈氏在府中,晋王府便是世人笑柄,殿下也颜面扫地! 元氏!十一娘这才严肃了口吻:殿下怜惜扈娘有公孙之艺,却沦落风尘,这才仗义相助,世人论来,也是美谈一桩,你怎可诋毁殿下乃贪好美色? 这该怎么罚?十一娘正在回忆府规 王妃这里今日可真热闹呀!说晋王晋王便从天而降,他也不知躲在角落里旁观了多久,这时终于出声打断。 于是这下连王妃都只能从榻上起身,上前礼见。 殿下不是说了要与六姐议事,怎么有空过来?十一娘寒喧一句。 早就议完了,我往元氏居处去,却扑了个空,都说她往王妃处来了,便过来瞧一眼,果然被我一网打尽。某殿下努力冷着张脸,唇角却忍不住微微抽搐。 十一娘:殿下,一网打尽能这么用? 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元媵人正在这处与妾身理论规矩体统呢。 又说那仆妪,听了晋王口称先往元氏居处,心中一阵狂喜,赶上前来告状:殿下,殿下可得为媵人作主,王妃欺人太甚 她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居然像只断线风筝般飞了起来,还没有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重重摔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一口老血喷出,昏厥过去之前,只听到晋王殿下那句怒吼 想死想疯了! 第635章 风波之后 殿下真对元媵人那仆妪动了手?听闻觞咏绘声绘色一番描述,谢氏脸上血色似乎攸忽间褪尽,手掌摁在襟前,显然惊惶不已。 觞咏肯定地点了点头:阿禄亲眼所见,婢子也特意去打听了,那仆妪受了殿下当胸一脚,当场就吐了血,后来人被抬了回去,王妃倒没计较元媵人遣人去外头请医,虽说性命算是堪堪保住了,但肋骨断了两根,据那医者说,至少得卧床半载,说不定就此瘫卧,就算能够痊愈,也赶不上迁居太原,只怕会被留在京城王府。 谢氏闻言似乎更加惊恐了,好一歇都说不出话,愣了半天,才颤颤兢兢说出一番客套话:辛苦阿监了,天气这般寒凉,还四处奔走一阵,先回值舍好生歇息吧。却是牢牢抓住乳媪的手,一副魂不舍守的可怜模样。 觞咏明知谢氏是有话要与乳媪商议,特意想要避开自己,不露声色地出去了,眼见暖阁外头没人候令,便站在了窗子底下凝神细听,倒也让她听见了那两主仆的对话 都道殿下暴戾,喜怒无常,果然一如传言,阿媪,这该如何是好,莫说争宠,想到面见殿下,我都一阵胆颤心惊。 老奴明白娘子心情,老奴听着也惊恐得很,只是太后与相国都叮嘱了娘子,让娘子务必争得殿下宠幸,将来才有可能助益太后。 我之才貌,原就与王妃相去甚远,莫说难得殿下宠幸,便是有那运数,王妃若是将我当作了眼中钉元媵人是元相掌珠,都没落着好,更何况于我?我本就不愿为晋王媵,奈何上无父兄庇护,唯有一个寡母,怎敢违逆叔祖父与大父。 娘子也莫过于悲观,想那扈氏,不仅无依无靠,还是个卑贱之人,但得殿下宠幸,连王妃都得抬举着她,只要娘子也能得到殿下庇护,王妃说不定也不敢对你如何。 可殿下喜怒无常,谁又敢担保宠爱能否长久呢?依我看来,指望殿下还不如指望王妃,只要我对王妃投诚,说不定也能在王府立足,至于将来我也想不到那许多,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觞咏听到这里,眉头蹙起,一边离开暖阁一边思量:四位媵人当中,太后最为看重分明便是任、谢两位,没想到谢媵人竟然这般懦弱,根本便不敢争宠,虽说助益王妃的打算也不算违逆太后,可就凭她胆小如鼠的心性,哪有本事执行暗杀?这事情,不能瞒着阿禄,需得让阿禄上书告知太后,谢氏恐怕不会有太大作用。 又说另一处居院,齐氏也正听和畅禀知正院闹出的风波,与谢氏不同,她听得津津有味,当和畅说道那仆妪断了两根肋骨,杏眼立即圆睁:殿下这一脚也太厉害了吧,昨日入府,元媵人一行就在咱们前边,我看见过那仆妪,生得臂圆腰粗,可不是弱不经风之人。又连忙追问:元媵人就这样算了? 和畅便道:元媵人张狂成性,虽然被殿下暴怒震慑住了,也不甘吃这哑巴亏,竟质问殿下为何伤她仆妪。 齐氏啧啧两声:可不真是想死想疯了。 殿下当时便回应。和畅清了清嗓子,模仿晋王的口吻:元氏开口闭口规矩体统,本大王这便告诉你,在晋王府中,规矩体统是本大王说了算,莫说伤你仆妪,便是把你一剑杀了,元得志那狗东西也不敢一字废话。 齐氏击掌:阿监学得可真像。 和畅笑道:元媵人还不服气呢,总算没有愚蠢透顶,不敢再质问殿下,一连声喊起撞天屈,说她并不敢冒犯殿下,而是王妃处事不公,又说王妃去探望扈娘,不是真心与扈娘交好,而是为了争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