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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柳直一脸锅灰,韦太夫人也是满面黑沉现场可在浮翠坞,闺阁居处,晋王怎么能在场目睹! 晋王却毫不理踩旁人心情,自顾把所见所闻说来。 荧小娘子起初还大言不惭,说她大母许诺,若能成功栽污十一娘,今后就是晋王妃不二人选,甚至还撺掇此婢晋王遥遥一指金盏:许她滕妾名份,要共侍一夫。 刘氏脸色顿时苍白下来,傻愣愣地盯着晋王,分明已经没有作戏的情绪,然而因为姜汁薄荷抹得太多,眼泪依然没止住。 大周没其余晋王了罢?贺烨收回手指点点鼻尖:我竟不知,我什么时候定了这门亲事,连滕妾都齐全了? 众人: 金盏已经像被人剥了骨头一般,软软靠在碧奴身上,碧奴却无甚同情心,轻轻一让,任由其歪倒在地。 我正窝火呢,突然就见将来王妃倒在地上直抽搐,这婢女却呆怔一旁,不久十一娘与她那个恶毒姐姐就过来了,十一娘倒忙着察看死者,其余两个一人忙着倒粉末,一人喊着栽污陷构之语,越发让我莫名其妙不过再看刚才那一场,本大王总算醍醐灌顶,柳直,亏你还如此理直气壮,分明你孙女就是被这婢女所害。 话音落了许久,现场仍旧静谧得落针可闻。 不过这回率先打破沉寂的却成了柳志宜,他不敢置信,结结巴巴询问:父亲,大王所言莫非不会 傻子都明白,做为荧玉贴身侍婢的金盏坚决不会无端端杀害主人,身后势必有人指使,金盏是亲仁坊世仆,极小可能会被嫡宗收买,更别说嫡宗根本没有动因谋害柳荧玉这个庶女。 金盏,究竟怎么回事?柳直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厉声质询,可眼中锋芒却是显而易见的警告威胁。 金盏浑身一激灵,指甲狠狠掐入指腹,才提起一丝胆气来,匍匐哭喊道:婢子冤枉,婢子早先所言并无一字不实 贱婢,你这意思是指本大王冤枉你?贺烨一撑起身,两步就到堂下,一把揪住金盏发髻,迫使婢女不得已高仰面颊,被迫直视晋王那双凶狠眼睛,金盏吓得牙关直打颤,然而她却忽而看见晋王仿佛极其温暖一笑,唇红齿白。 金盏又为这仿若春暖花开的笑容呆滞,晋王却从腰间飞速取出一枚利匕,在她指根轻轻一划。 两声让人毛骨悚然惨叫,一声是出自金盏,一声却是出自柳茵如。 金盏一只食指被削根而断,断指却准确飞入柳茵如怀中,因此她一声惊叫后忙不迭起身,将将才把断指抖落,两眼一翻就昏死过去。 在场中人谁也没有想到晋王下手这样狠绝,就连十一娘都紧蹙眉头,柳直更是把满腹屈辱硬生生遏制得一丝不露这凶神恶煞,果然名不虚传,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可却不是柳直有心妥协就能万事大吉,晋王斩削金盏一指,非但面不改色,甚至一把掐紧婢女的脖子,让她再也哀嚎不出来:你今日横竖难逃一死,这时实话实说,还能免更多皮肉之苦,倘若还要嘴硬,仔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可不少手段,贱婢莫不要一一尝试? 晋王甚至暗暗点了金盏几处要穴,这才将她放开,纵然金盏实在巴不得就此昏死不省人事,然而就连这也不能,便是装作晕死,却忍不住剧痛呻吟,只好清醒着。 柳直看这情形,也明白今日注定功亏一篑,纵然愤愤不平,却只能启用退路,这时也重重一喝:贱婢,果真是你谋害荧儿?还不据实交待,究竟是谁指使! 金盏已经差不多要实话实说了,受这一喝又清醒过来,郎主保证过,即使事漏,只要她按授意那样交待,也会放她一条生路。 因而强忍恐惧招供:郎主恕罪,实因,实因实因娘子威逼奴婢,也是娘子说服小娘子,让她假作气喘发作污陷十一娘,然而娘子却欲谋小娘子性命,逼令奴婢给小娘子服饮桃浆引气喘急发 秦氏自从十一娘圆满脱身时就目瞪口呆,起初当然是震惊于十一娘小小年纪就如此善辩,不过她自以为此事与她无干,是以只是震惊却无沮丧,更没有半点担忧,也就直到此时,才恍若五雷轰顶。 然而不待她反应,柳志宜却一巴掌劈下:贱妇,竟然是你作恶!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秦氏饶是将门女儿竟也没顶住歪倒在萧氏怀中,萧氏低头一看,见秦氏耳中竟溢出鲜血,两眼虽然圆瞪,却茫然失焦,那情状真真可怜。 然而柳志宜还不解气,正欲将秦氏再扯起身暴打,萧氏不及多想,下意识护住:仅凭奴婢之言,何足为证?兄长冷静些。 柳志宜哪能冷静,满脑子都是那宠妾与爱女,只恨不能将秦氏生吞活剥,这时便连萧氏都一并恨上,上前就要推搡:我家宅内务,与娣妇何干,若不识趣,连你一块教训! 然而还不待他接触到萧氏丝毫,眼前只觉一花,一边面颊重重挨了一拳,这回却是柳少卿毫不犹豫出手了:信哥在自家如何混闹与我无干,若敢犯我内子,即便担这以幼犯长之过,我也认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