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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穿着火红色小马甲、脑袋上绑着蝴蝶结、脖子上挂着金铃铛的超级萌物瑞雪登场了,小家伙挪动着步子,跟巡逻似的,摇头晃脑外加甩尾巴,悠哉哉从主人雍亲王胤禛脚底下经过。 而雍亲王的目光便紧随着瑞雪,半点不曾挪开。 狗,居然还能穿衣服……?!! 不过还真漂亮呀! 雍亲王心里忍不住是连连地赞许,不过脸还是那张面瘫脸。 苏培盛笑呵呵道:“郡主当真是蕙质兰心,瑞雪穿上马甲,瞧着可真是喜庆又讨喜啊!” 雍亲王眼神一收,淡淡“嗯”了一声,嘴上却道:“都是快要做额娘的人了,还是这么小孩子脾性!” 苏培盛忙赔笑道:“郡主虽然是将为人母,可在您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这话一出,雍亲王那张面瘫脸上都难得地露出了几许笑纹,可见苏培盛何等会揣摩主子心意,更是何等说话说。 这时,外头太监来报说是李福晋已经收拾利索了东西,特来向王爷辞行。 李氏如今,与四爷大有“旧情重燃”之势,虽然不能跟年轻貌美的年福晋相比,却也大大胜过王府后院的其他格格们了。故而也渐渐颇为有心在衣着打扮上费心,如今天气渐炎,大红大紫的色泽固然夺人眼球,却不及冷色系的颜色叫人看着清爽。 而李氏虽然如今气色红润,更显年轻,又细心保养和装饰容颜,可顶多叫自己看上去三十多岁罢了,但终究不是适合娇嫩颜色的年纪了,故而今日特意选了一身崭新湖蓝色的旗服,是质料极好的云缎,成片的暗云纹中掺着银线,不会抢眼,亦不会失了身份,而领口和下摆则用苏绣的针法绣了一圈紫丁香色的缠枝莲,一应颜色特意避开了最娇嫩的粉红、鹅黄等颜色,花纹也不会牡丹芍药之类艳丽的,故而一眼望去,素雅宜人,叫人看了极为舒服。 李福晋本不是俗人,否则也不会在早年深得雍亲王宠爱,尤其是在雍亲王还是多罗贝勒的那许多年,弘晖出生之后,弘历之前,所以儿子无系旁出,专宠的岁月足有十载。一个能够叫雍亲王这种胃口挑剔的人,喜爱如此久岁月的,又岂会的庸脂俗粉? 李福晋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一头乌发漆黑如墨,保养得极好,今日梳的是个简单的架子头,发间的扁方用的不是最耀眼的金扁方,而是青白玉雕琢,扁方露出来的右侧特意镶嵌了绿碧玺兰花,并垂下一穗白砗磲串珠,直垂直耳畔。白砗磲质若象牙,色泽虽比不得珍珠,却是佛家七宝之首——雍亲王信佛,故而李氏特意选了白砗磲做穗子。加之李氏天生肤质白皙,竟与垂下来的白砗磲颜色毫无二致,反而可为她红润的面颊增色。发间以点翠如意簪压鬓,并点翠松鼠葡萄双喜钗一双,又点缀翡翠蜻蜓头花于脑后燕尾髻上。耳上则佩一对样式简单的白玉福瓜耳坠,满头并无半点夺目之色,却十分雅致。 腕上绕着一条蜜蜡佛珠,李氏已经缓步上前来,屈膝做一个万福。 雍亲王上下端量了李氏片刻,语气温和地道:“你素来都是极会打扮的。” (编辑大人给了个女生网导航页推荐,鄙人愣是没找到在哪儿……好吧,本周还会继续二更!顺带在此求收藏!求推荐!么么哒o(n_n)o) ☆、三十三、额娘来了(中) 雍亲王上下端量了李氏片刻,语气温和地道:“你素来都是极会打扮的。” 李氏面庞上浮现几许温雅的微笑,一双眸子亦投射出蔼蔼笑意,她手上熟稔地拿起案桌上的一方泥金龙纹贡墨,在端砚中徐徐研磨着,“爷取笑了。不过是年岁大了,许多娇嫩的衣裳首饰都不适合穿了。也只好再细微处多用些心思罢了。” 李福晋磨墨的工夫极好,缓慢而均匀地打着圈,添水时少放多次,如此不消片刻,浓淡适中的墨汁便磨好了。 雍亲王执其小楷狼毫,蘸饱了墨汁道:“待你去了昌平,便无人能磨出如此合乎心意的墨了。” 李氏微笑道:“手艺,都是要时间练出来的。爷叫年妹妹多练练就好了。”——早年她盛宠的时候,为了讨爷喜欢,在磨墨上头可是下了大力气的。记得当初,为了能将墨研得更均匀细致些,手都累肿了,后来还练成了左右双手俱能磨出好墨的本事。 不过她付出也不是收获的,在她年轻的岁月里,恩宠十年不衰,是后院中其他侍妾都无法比拟的。爷更将她由侍妾抬举为侧福晋,载入宗室玉牒,从此再和那些可有可无的格格们不同了。只可惜,再浓的恩宠,也有渐渐淡去的一日。就如人的容颜,不可能永远年轻。 还好,萱儿总是她命中的福星,为她带来如此大的转机。她本来已经打算孤独终老了,可不曾想,四爷竟然再度眷顾与她。 李氏便想着,既然爷要再度待我好,我便要对得起他的好。 李氏心中感念之时,雍亲王已经下笔流畅,书写好了一篇观音心经。于是,搁笔,静等墨迹干涸,雍亲王道:“这副字,带给萱儿,但愿菩萨能保佑萱儿母子平安。”——观音心经,又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虽然仅有五十四句,二百余字,却是佛经中的经典之文,此经言简而义丰,词寡而旨深。 李氏看着宣纸上端正无暇的董体楷书,目光柔和,“爷的心意,妾身会告知萱儿的。”话一顿,李氏又微笑道:“爷倒是与嫡福晋想到一处去了,方才福晋叫人送了一尊白玉送子观音,说是要赏赐给萱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