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刘卿
谢聆看着叶韩,他眸子里的光暗淡了些。 忽而他一笑,道:“无论如何,我都信你。” 谢聆自小便被皇帝与皇后当成皇子养,故而他也有自己的伴读。那便是叶韩。 叶韩乃平国公之嫡次子,老平国公亦是跟着先帝打天下的人。 在这场奸臣与皇帝的朝堂之争中大部分老臣皆忠,其中便包括了老平国公。 在白逢苏被废太子之位时,许多心思不定之人都选择了叛变,可令谢聆意想不到的是叶韩居然也会走上了这条路。 可毕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人,谢聆觉着他是信叶韩的,信他不是奸妄小人。 叶韩看着谢聆,他嘴唇轻启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人打断了话。 “叶大人。”一道声音从叶韩身后传入两人耳里。 谢聆这才注意到叶韩身后的那个正在向这边走来的人。 刘卿对着谢聆礼貌一笑,叫了谢聆一声谢大人,又叫了跟在谢聆身后的冯品悦一声冯大人后,他看向叶韩。 刘卿道:“叶大人方才走得好快,不是有急事回去怎的有空在这与谢大人闲聊?” 谢聆闻言皱起了眉。 自刘卿来这到现在,叶韩也没看他一眼,他的所有视线都一直落在谢聆身上。这前后,差的不过是那道视线之中少了几分炽热。 叶韩关注着谢聆的神情变化,见谢聆皱了眉,他移开视线,淡淡的看向刘卿道:“也是,如此我们便先行一步。” 刘卿看向谢聆,他点了点头道:“先行一步,告辞。” 谢聆看着刘卿也点了点头。 刘卿与叶韩走后,一直在后面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的冯品悦忍不住追上前问谢聆,他问:“这种背信弃义的人有何可信的?” 谢聆冷冷清清的眸里多了些不明的颜色,他道:“发小之交,我也不知为何,就是信他。” 冯品悦讥讽道:“能信什么?信他背信弃义,信他终成奸妄小人?” 谢聆闻言,他轻轻摇了摇头,道:“非也,我信他有情有义,信他有君子之德。” 冯品悦不解,他凑到谢聆身边与他低语道:“殿下被废一事也是对那些个站在我们这边的人的一种试探,他已然心思不定而另投他主,何来的有情有义?” 谢聆脚步一顿,他道:“自小以来,他出来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冯品悦抢过谢聆的话,他道:“或许之前只是虚与委蛇。” 谢聆摇了摇头,他本还想继续与冯品悦说道说道,可恰在这时他看到了正在向他们走来的留酒。 留酒快步走到谢聆面前并对谢聆行了个礼后,他笑道:“谢大人,我们殿下有请。” 谢聆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留酒口中的殿下除了白逢苏再无他人后,他哑然低声道:“他……回宫了?” 留酒脸上的笑意不减,他道:“殿下道,他在东宫等谢大人,还望谢聆大人某让他久等。” 谢聆与留酒说话声过低,冯品悦在一旁并未听清,他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问:“这是如何了?” 谢聆还未出声,留酒便答道:“殿下找主子有事。” 冯品悦追问:“何事?东宫出事了?需要我也过去吗?” “咳!”谢聆咳了一声后,没理冯品悦,而对着留酒道:“既然如此,我立刻便去。” 说完,谢聆转了个方向,他直奔东宫而去。 冯品悦依旧状况之外,他去问留酒,道:“这究竟何事,让他这么急?” 留酒看着疾步走着的谢聆,他嘿嘿一笑,道:“想了,便见了,不为何事。” 冯品悦:“……” 冯品悦十分后悔自己的追问,以及十分懊恼自己怎么就想到此处。 叶韩与刘卿出了宫后,同上了一辆马车,众臣见此,都彼此心照不宣。 刘卿看着叶韩,他笑道:“不少大臣都已猜出我们的关系了。” 叶韩看了看刘卿没有说话。 刘卿见此依旧只是笑,他慢慢的去牵起叶韩的手,他眸里有着些微的光,他道:“待事成,可否落实。” 叶韩看着刘卿,没有动作,也依旧没有言语。 刘卿将他冰凉的手揣入怀里,他撇开头,看向窗外。 一路……相顾无言。 这边,谢聆快步走到了东宫并在门口见到了接他的白逢苏。 白逢苏一见到谢聆,他原本冷着的脸瞬间便得柔和。 白逢苏走过去拉住谢聆的手,带着谢聆往一处去。 谢聆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君心,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白逢苏闻言拉着谢聆的手不禁用上了些力,他道:“到了你便知晓了。” 谢聆应了一声便安静的,乖乖的给白逢苏拉着他走。 白逢苏将谢聆带到了东宫的他自己的寝殿。 谢聆看着白逢苏,不解的问:“君心,你带我来这做甚?” 白逢苏停下了脚步,他道:“我让他们将这寝殿改了,带你来看看,可否有不喜欢的,若是有到时再让他们改。” 谢聆闻言,他想起成婚后便要开始真正的同吃同住了,不禁有些脸红。 谢聆道:“你觉着好,便是好的。” 白逢苏笑了,他捏了捏谢聆的脸道:“如此听话?” 谢聆捂着被捏的地方点了点头。 白逢苏的一颗心简直是软得不成样子。他使坏道:“什么时候都听话?” 听懂了的谢聆,想了想既不想点头亦不想摇头。 他转移话题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白逢苏不再使坏,他推开寝殿的门,带着谢聆走了进去。 整个屋子的装潢清新淡雅,所以的用品全是根据谢聆平时的喜好所选,谢聆看着心里感动。 白逢苏揉了揉他的头,道:“清风有制,太子妃自有一院,可我不愿与你分居,以后我们便一同住这好了。” “可婚房还是得在给你的那院子里准备,故而婚房需另外布置,我已然命留酒办起来了,婚房定然给你一个最好的。” 谢聆心里暖暖的,他刚想说些什么,便看到了这寝殿床前挂着的一副画。 他看着那画,脸一点一点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