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聚焦,利亚
“这些钱……都是我的哈哈哈——哇呀呀!” 陷入美梦无法自拔的迟小厉,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惊醒。 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一旁专门安置的小型床垫上空空如也,迟小厉脸色发白的向头上抓去—— “为什么隔这么远你也能啃到这里,下来啦。” 然而头顶的幼女似乎不为所动,依旧维持着均匀呼吸趴在那里,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 “是到了换牙期吗……总感觉最近被咬的频率已经触及影响生命健康的底线了啊。” 自知没食物就搞不定,迟小厉也不再费力拉扯,只是一边擦去头顶流下的血,一边认真考虑去市场买个宠物咬咬棒的事情。 从巫毒之森出来后,迟小厉几乎每个清晨都是被这种疼痛叫醒,就连多年懒床的迟到毛病都要被幼女治好了,所以这个问题亟待解决。 “不过感觉今天意外的嘈杂啊。” 听着窗外不同往日的鼎沸人声,迟小厉眯起眼睛,决定出去一探究竟。 他住的旅馆与“探险者协会”只有一街之隔,房间也是足以容纳三人的豪华套房,花销自然不是个小数字。 能让一向节俭的迟小厉如此破费的原因,是为了安置另一个从树林里捡到的老头。 当然,房费肯定是由对方“掏”的。 不过昨天回来以后,原本昏迷的老头就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所以最后变成了他和奥丽莎两人住一间超大型豪华房间的奢侈现状。 “跑就跑了吧,反正手术也做完了,这点儿……就当做手术费吧。” 迟小厉掂了掂手中的高档丝绸镶边的钱袋,毫不犹豫塞进口袋,穿上衣服向楼下走去。 说到底,当时将老头救下也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虽然无法与追在屁股后面的剑圣交手让人有些遗憾,但这点小沮丧完全比不上到手的吊坠与钱袋带来的兴奋,迟小厉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旅店一楼是间对外开放的饭馆,迟小厉下楼后随便在角落挑了张桌子坐下,看厅里的人大多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顺手拉住一个路过的伙计:“小哥,那些人都在议论什么呢?” “那个,您的头上……没事吧?” 被拉住的伙计看到迟小厉的样子,明显吓了一跳。 “没事,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迟小厉淡定的擦去血渍。 “您还不知道吗?” 伙计对这个黑白头发的住有点印象,虽然穿的破破烂烂,但能订豪华房间,八成是个低调有钱的主,也不管他头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了,露出谄媚的笑容回道: “昨晚利亚发生大事情了!原本保持中立的‘咏月之叹’在国会最为关键的表决时期,突然将票投给瓦伦丁派系,直接让泰勒公主之前的大部分决议推翻,现在大家伙儿都在讨论这事儿呢!” “‘咏月之叹’?我好像听说过……怎么,一个公会的立场会造成这么大影响吗?” 迟小厉挠挠头,不太理解这件事为什么会让如此多的人震惊。 “‘咏月之叹’可是排名第五的顶级公会,在整个利亚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是之前前五名中唯一没有表态的公会。在这种关键时期,他们突然毫无征兆的站到瓦伦丁那边,可算是给皇室重重一击啊。” 说到这儿,伙计左右看了眼,趴到迟小厉耳边小声补充道:“本来‘幻之翎羽’被异人团灭对泰勒殿下是个好消息,这样瓦伦丁那边就少一个公会支持,可现在突然钻出一个更厉害的……我听说‘剑狮’团长当时差点就在国会现场拔剑了,整个利亚现在都处于戒严状态。” “我估计,公主殿下恐怕要败了。” 最后这句叹气倒勾起了迟小厉的兴趣:“你应该不是利亚人吧?之前我就很在意,好像许多人都对那个泰勒公主很爱戴啊,能给我讲讲原因吗?” 伙计赧颜一笑:“让您见笑了,主要是自两年前泰勒殿下参政开始,利亚中下层居民的生活水平有了显著提升,就拿最近热议的平民教书学院提案来讲,就是一项完全为广大平民着想的举措。您可能体会不到这种恩惠,但许多像我一样的穷人,都有攒笔钱去利亚定居的打算呢。” “你说的平民剑术学院,也不算稀奇吧?” 迟小厉有些奇怪:“我以前游历过的几个国家都有类似的教学机构,为什么唯独利亚这里为人称道?” “泰勒公主开放的是皇家剑术学院,与外面那些普通学院可有本质区别!听说不仅教师中有许多闻名已久的剑圣,学院内部还藏有罕为人知的不传剑技,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剑士挤破头也想加入进去,是真真正正的剑术天堂——诶?先生、先生您没事吧?” 看到迟小厉突然目光涣散,眼睛发直的看着自己,伙计立刻有些慌了神,赶紧晃了晃他的肩膀,谁知被一把抓住手: “许多剑圣……不传剑技……” 迟小厉拼命咽了口口水,脸上难掩兴奋之色:“你说的是真的?” 伙计被他热切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赶紧抽回手,口不择言道:“大哥,小的只卖饼不卖身……啊不是,我刚才说的是真的!都写着呢……” “很好!” 迟小厉极为满意的点点头,从钱袋中拿出十个铜币放到伙计手上,还兴奋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刚想再聊两句,一抬头却已经不见伙计的影子了。 “现在这些人拿了钱就跑,也太现实了点。” 迟小厉也没深想对方仓皇而逃的原因,胡乱往嘴里塞了两个包子,就起身往外走。 (哪天去利亚那个剑术学院看看吧?既然是对平民开放,应该不会收费太高。) 在去“探险者协会”的路上,迟小厉还饶有兴趣的在心里合计着。 没有人知道,利亚之后发生的那场记入史册的“大地震”,竟然就是源于这样一个随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