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妥协】
“云山执事,手下留情!”一道冷喝声在殿中蓦然响起。 只见一道略显干瘦的苍老身影在杨鼎面前迅速的出现,他身着白袍,同样干瘦的手掌微拢,抬拳便是迎上这道恐怖的巨掌。 砰! 可怕的轰鸣声在殿中响起,其恐怖的力量冲击也迅速的席卷开来,大殿地面立即崩裂出道道裂痕,两侧的石柱更是折断,而这名白袍老者的身形直接倒射而出。 “杨家上代家主杨永,其实力也不过如此而已,我云山出手,你以为凭你这区区御虚三重境的蝼蚁能够阻挡的吗?”云山淡淡望着那道倒退的身影,锐利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不屑,其身形却是向着杨家众人走去,可怕的元气风暴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迅速的席卷而出,遍地破碎的瓦砖直接被卷向殿顶。 “爹!”杨鼎见到杨永重创,沉稳的脸庞上显现出些许焦急,旋即迎上云山这恐怖的气息,杨鼎的眸中显然有着些许挣扎之色,直到云山即将再次抬手的刹那,杨鼎方才无力的开口道:“罢了,罢了,我答应便是……” 杨鼎在说出这句话的刹那,整个人仿佛苍老了数十年,显得格外的落寞。 啪!啪! 清脆的掌声蓦然间在殿中响起,柳枫对着云山点了点头,侧过头冲杨鼎道:“杨家主你若是早就应诺此事,也就没这么多事了…幸好杨家主在最后还是做出明智的选择,现在杨家主应该让本少见见杨师妹了吧!” “唉!还请柳枫公子再给我们一天时间,让雪儿与她母亲道别,这丫头从小便比较依赖母亲,”杨鼎语气带着一丝哀求与无奈,让自己的女儿送去给人做侍女,任何一个父亲都不愿意看来。 雪儿,为了家族,只有牺牲你了。 “这才是求人的态度嘛!”柳枫双眸虚眯,似笑非笑的望着杨鼎道:“也罢,看着杨师妹的面上,本少就再给你一天时间,今日本少就不走了,杨家主可否借宿一宿呢?……” “荣幸之至!”杨鼎的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意“来人,带柳枫公子去上房休息!” “希望杨家主明天能够按照约定交出杨师妹,否则,别怪本少翻脸不认人哦!” 空旷的大殿中,柳枫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杨家众人的耳旁,柳枫对着云山微微点头,旋即便带着一行人转身离去。 望着那些消失在殿前的身影,整座大殿却是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格外的沉默。 直至半响后,一道叹息声方才响起,杨永艰难的起身,整个气息萎靡无比,冲着杨鼎道:“你呀!这又是何必呢?” 杨鼎有些沉默,许久后才开口道:“我是雪儿的父亲,但我也是杨家家主,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若是拒绝柳枫的下场……如果云山出手,今日我们杨家必然在劫难逃,为了杨家千余名族人的性命也只能委屈雪儿这丫头了。” 闻言,杨永再次蓦然一叹,抬起头望着柳枫等人离去的方向“唉!雪儿这丫头从小便吃尽了苦头,现在又……” 听到老者的话,大多数杨家人都是沉默下来…… 杨鼎的神色也是有些复杂“是我对不起她……” ………… 漆黑的夜,寂静的云海。 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柳枫微闭着双眼盘膝坐在雅阁的阳台上,单薄的身影显得有些渺小。 一轮皓月遥遥的挂在天际,清冷的月光洒落在柳枫的脸上,显得有些耀眼。 “还有两天就到了血元境开启之日,不能再耽搁了,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带走杨雪!” ………… 与此同时,在远远高耸的雅楼上,杨雪静立着,在月华的笼罩下,她那冰雪般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辉,如谪仙临尘却不食人间烟火的广寒仙子一般。 清冷如月光的眸子一动未动,杨雪视线凝视这远处的天际,心头思绪翻滚,回想着今日听到的消息,杨雪便感觉一阵绝望与无力,她今后便是那个无耻之徒的侍女了吗?自己就这么被家族抛弃了么?。 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这一刻,杨雪俏容好似月光般清冷。 不知道何时,杨鼎出现在雅楼上,站在杨雪一旁,冷峻的目光也凝固在远处单薄的背影上,却一直未出声,或许觉得话语沉重到难以开口的地步。 父女俩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天边。 半响后,杨鼎方才开口道:“十三岁那年族比,我力压全族年轻一代,被当做家族接班人培养,从那以后,我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二十三岁那年,我当上了杨家家主,随后为了家族,我娶了素不相识的宁家长女,现在,同样是为了家族,我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推进了火坑,呵呵!” 杨雪侧过脸去,她看不到杨鼎的双眸,却能够听出杨鼎话语中的无奈与心酸,这些年以来她可是也曾见过自己父亲为了增强家族付出了多少努力,蓦然一叹,杨雪蹙着眉头,轻声道:“你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在你眼中,只要有利于家族的事,你都会选择顺从容忍,哪怕是我与母亲被姓宁的那个女人欺负,你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因为她是宁家长女,关系着杨宁两家的利益合作!” “为父也不想看到你们母女受苦,姓宁的女人嫉妒心太重,只要我露出一丝关系你们母女的举动,你们的日子将更加难过!”杨鼎叹息道。 杨雪摇着头,反驳道:“对我来说吃点苦并不算什么,你知道吗?当我们母女受尽欺辱的时候,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够出面保护我们吗?每当我问母亲,父亲为什么不帮我们,而母亲总是搂着我痛哭……当无数次的期望变成绝望之后,我学会了坚强,学会了保护母亲,我努力修炼,渐渐的我爬上了家族年轻一代第一人!” “我问你”杨雪柳眉蹙的更深“如果不是我表现出优异的修炼天赋,你是不是永远不会管我们母女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