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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危险

    皇榻上圣上病卧,其中黄色的金纱阻隔了六皇子的神情,圣上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这个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甚至让他听起来便咬牙切齿。

    “父皇,今日你的身体可好些?”账内不言不语。

    六皇子莞尔一笑,接着说:“父皇身体还没有好吗,没关系,不过啊,我知道一个事情,说出来或许能让您高兴高兴”依旧是无人回应。六皇子扯出一抹冷笑,他即将说的事情绝对能让这个人暴跳如雷。

    “今日我听闻,国师府中有个乞丐身份特别尊贵,还是国师大人的小孙女儿,倾儿小姐亲自开门放进去的”“不知道您有没有猜出这是谁呢?”帐内人的无动于衷,终于激怒了他。

    六皇子不在卖关子,他面带冷笑,那些跪拜在地上的奴才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瞪着眼打起劲头保持着姿势。

    “父皇,儿臣觉得可能是九弟回来了”说到这里六皇子故意停顿,他就是要看看这人会有怎么的反应。

    “你要干什么!”果然帐内人泛起怒火,他现在只能信任小九,这个孽障动谁都不能动小九!

    “父皇在想什么呢,儿臣只不过是想请九弟到儿臣宫中吃杯茶,毕竟儿臣与九弟是手足,是亲兄弟,儿臣怎么可能对他做什么事情了,儿臣多日未见九弟,着实心中惦记着他,就怕九弟出了什么事,父皇伤心,如今可好了,他在国师府暂住,儿臣决定立刻启程去请九弟回来,以解多日未见的思念!”六皇子露出玩世不恭的笑,眼睛里夹带着阴冷的光芒闪过,他说完这些话脚步如疾风,快速的离开寝宫。

    寝宫外,六皇子终于保持不住了微笑,怎样,他就是讨厌所有人都护着苏流安,苏流安想要的,他苏瑜要统统抢过来,六皇子露出一种被称之为疯狂的表情,可片刻他便收敛起来,再看,他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六殿下,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虽说,六皇子在听到皇帝对九皇子的袒护后有一种心痛,但是这种感觉却抵不过他对权利的向往,这凌清江山,必是他苏瑜的天下,苏流安?不过是个爱躲在别人背后哭鼻子的胆小鬼!

    寝宫中,被留下的奴才们左右互看,面面相觑,半刻后见无人被遣来才松了口气,敢起身回到岗位上,听说之前在陛下寝宫里。已经被处死几批宫女太监,真怕有一天这些事轮到他们头上。

    “孽障,你回来”六皇子已经走远,余下的奴才们聪耳未闻,默默做事。

    护国府。

    美人对镜,粉黛无色。月舒雅却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甚满意,她皱着修剪整齐的柳叶眉,轻启水润红唇:“晓晓,把本小姐的那盒百花乳拿来,就是在锦绣坊买的那个”

    她身后立即出现了一个丫鬟为她取来,月舒雅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挑开盒盖,盒内的物品所剩无几,甚至可以看清盒子的底色。

    月舒雅漂亮的小脸儿阴沉下来,那个丫鬟也是个眼睛儿水亮的,她立马跪在地上说道:“小姐息怒,奴婢马上派人去买”“算了,本小姐决定亲自去一趟,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本小姐省心,没一个能办好事的”月舒雅撩起媚眼扫过去,婢女叩头迎合到:“小姐说的没错,奴婢们罪该万死,奴婢们知错了,请小姐责罚”。

    月舒雅提着花边裙摆走到那婢女身旁,鄙夷不屑:“既然你都知道错了还不快给本小姐准备出行的马车”“是”

    月舒雅只是找个借口出去而已,自昨日遇见穆公子,她的心儿就如同有只小鹿在里面蹦蹦跳跳,今日说不定还能再遇见呢,这种事儿虽然需要天赐,可不去碰碰运气,就连机会都是寥寥无几的。

    六皇子离开寝宫,就连忙召见侍卫把他身边的将才找来,等人都到齐便策划着如何搜查国师府。

    月舒雅满怀欣喜,希望能与穆子楚来个心有灵犀的不期而遇,可是不巧,偏偏与去往国师府的衙役撞在了一起。

    一支带着重兵器的队伍,和一辆华丽庞大的马车两两相望,这只是一个去集市的小街道,暂且容不下这些人和马车的来往。

    “晓晓,去问问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这番的大张旗鼓,扰人清静”

    月舒雅在马车里等晓晓,她心中尽是不耐烦,这要是耽搁了相遇的时机,她非得狠狠地让爹爹折磨这些衙役不成。

    片刻,晓晓回到马车内,她神色彷徨,悄悄探头对着月舒雅说到:“小姐,那不只是办差的衙役,还有六皇子殿下的府兵!”月舒雅眯起好看的杏眼:“六皇子殿下要干什么?”晓晓仰头又说到:“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六皇子殿下让奴婢带了话给您”

    “什么话”“他说想要邀请小姐一起去拜访国师府,还说穆公子现在就在国师府暂居”晓晓小心谨慎地观察着月舒雅的表情,见她面部稍有动容,又开口道:“六皇子殿下还说小姐不用着急,不用与他同队,只需要到时候去国师府拜访一番就可”

    月舒雅心中响起警铃,六皇子殿下怎么会得知自己心中所念所思,他她清楚自己平日里不怎么和六皇子接触,若说有几面之缘,也是仅仅在参加宫中举办的宴会这种事情,才有缘在席间问候几句。

    莫不是说,六皇子竟然派人监管着护国府,爹爹与六皇子殿下所做之事,月舒雅也略有了解,既然两人是一丘之貉,为何又要相互防备着?

    月舒雅终究是个女孩,不了解权谋之事,暂且可以理解,她不会了解权力是多么诱人的一件事情,人们只想自己得到他,又不希望别人得到他,所以谋求权利之人相互相信着又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