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谈妥
雷欧从弗兰克·福森手中接过文件，仔细得翻阅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在文件底部将名字签上。 将文件递还给弗兰克·福森后，雷欧又问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不行。”弗兰克·福森将文件放回道公文包里，然后非常正式的说道：“你毕竟是帕萨·卡古兰死前接触到的最后一个非帕尼尔人，无论你是否和他的死有关，暂时都不能够离开这里。” 雷欧冷哼一声，道：“那么你的意思就是我被软禁在这里了？” 弗兰克·福森解释道：“当然，不能算软禁，只能说是保护。” 雷欧笑着反问道：“保护？你确定我需要保护。” “当然，你当然不需要保护，我们保护的是都林的普通人。”弗兰克·福森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只听到他说道：“我们怀疑帕萨·卡古兰的死和伦勃朗老人现在正在挖掘的遗迹有关，帕萨·卡古兰是伦勃朗老人发掘遗迹的主要支持者之一，他们为这件事和莫桑大陆本地的诸多势力发生过冲突。” 说着，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帕萨·卡古兰来王国后，这么多天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可今天和你见面就发生意外了，而你和伦勃朗老人的关系又非同一般，所以肯定是你们昨天交谈的内容，刺激到了凶手，让凶手做出冒险刺杀帕萨·卡古兰的决定。能够告诉我，你们交谈的内容吗？或许对发现凶手有帮助。” 雷欧如实说道：“他只是告诉我，他是伦勃朗老人的学生，对我这个伦勃朗老人呢经常提到的人感到好气，然后我就走了。” “就这么简单？”弗兰克·福森愣了愣，有些不太相信。 雷欧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的说道：“就这么简单，你觉得还应该有多复杂。” 弗兰克·福森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如果请你来协助调查这件案子，你需要多少酬劳？” 雷欧闻言，感到有些意外，虽然刚才他说让他调查这件案子弗兰克·福森他们要付出不菲的报酬，但这只是他随口说说而已，他不认为王国的警务部门和特别局会愿意让一个外人插手到他们的案子里面，因为这样一来，无论最终是否破案，他们都是倒霉的那一个。 可现在弗兰克·福森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是真的邀请雷欧调查这件案子，这让谨慎多疑的雷欧不由得怀疑这个案子里面有什么猫腻。 所以，雷欧并没有开出他的价格，而是试探性的问道：“为什么你这个特别局局长要邀请我这个外人来调查这件案子？这个邀请是官方的，还是你私人的？” “算是半官方。”弗兰克·福森很快给出回应，并且解释道：“这件案子并不是完全在我们特别局的手里面，主导整个案子调查工作的是王国警察部门，协助案子调查的部门既有警察部门本身，也有外交部和我们特别局，另外帕尼尔方面也派人掺和进来，一起调查这个案子，而且国会和王室也都派人作为监察员，进驻调查联合小组，所以这个案子的调查细节对外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雷欧说道：“你怀疑调查小组里面有凶手的人？”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弗兰克·福森谨慎的回答道：“小心一点总没有错吧！” 雷欧稍微想了想，问道：“我如果答应协助调查，我能够获得什么调查方面的特权？” 弗兰克·福森摇摇头说道：“没有，不可能有任何特权，如果你被发现了，我甚至都不会承认雇佣雷欧先生你来调查这个案子。” 雷欧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徐徐说道：“我的报酬是建造都林神学院的所有相关资料，从神学院的校区规划，到每栋建筑的图纸，以及建筑上所有雕像的参考资料，众神殿也包括在里面。” 听到雷欧的画，弗兰克·福森不由得愣了愣，他并不是觉得雷欧的要求特别苛刻，反倒他觉得雷欧的要求实在太简单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林神学院的建造资料，或许非常难以找到，但对于特别局而言，这实在太简单了，因为当年建造神学院的时候，建造地点曾出现过一些怪事，特别局介入调查过，之后特别局更是全程跟进整个建造过程，看着都林神学院一点点从一块荒地上建造出来，而有关都林神学院的建造资料，特别局也备份了一份，存放在库房内，只要稍微花点时间，就能够轻易的找到。 “有困难吗？”雷欧当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资料在特别局内就有一份，所以他将弗兰克·福森的表现看成了为难。 “没有什么困难。”弗兰克·福森含糊说了一句，然后朝雷欧说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拿报酬。” 雷欧摇了摇头，说道：“不急，先等你们付了之前的报酬以后，再说。” “你尽可放心，文件交上去后，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弗兰克·福森微笑着站起身来，说道：“你先待在警察总部这里，那边安排好，我就带你过去。” “希望弗兰克先生能够快点，我的耐心不是很好。”雷欧点头同意了弗兰克·福森的安排，但也小小的威胁了一句，虽然他知道这点威胁对弗兰克·福森这种人没有什么用，不过在弗兰克·福森打开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他又将其叫住，故意透露一点信息，道：“弗兰克先生，你知道帕萨·卡古兰是兽魂战士吗？” “什么？”弗兰克·福森很显然不清楚这件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停下脚步，看着雷欧，说道：“他的资料上并没有提到这件事，只是表示他是一个普通人。你确定？” 雷欧没有回应弗兰克·福森的询问，只是靠坐在椅子上，微笑不语。 弗兰克·福森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没用，于是就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了房间。 随后，就有一名警察总部的工作人员将雷欧，带到了总部内的休息屋安置了下来，这是专门给总部高官准备的休息屋，设施自然不会比高档酒店和旅馆差多少。 在房间内，雷欧躺在松软的床上，看上去像是在休息睡觉，实际上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精神网上，控制着精神网将整个警察总部给包裹在其中。 作为英格王国的重要部门，虽然只是处理普通人案件，但这里依然被安放了大量能够干扰灵能或者其他特殊能量的装置，其中几个重要地方更是被放置了一些蕴含特殊能量的奇物。 如果是以前，面对这种情况雷欧只能是束手无策，课现在雷欧已经有了一些应对办法，虽然这些办法并不能够完全抹去那些装置所产生的影响，但至少能够让他多多少少探听到那些房间内的信息。 而且那些房间中办案的探员在离开房间后，还会习惯性的讨论案情，这些讨论就算是只字片语，依然能够给雷欧提供足够的信息。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就像是拼图一样，逐渐铺设到了一起，还原成了一个完整的画面，也让雷欧真正了解到了整个案件过程。 发现帕萨·卡古兰出事的人是他的仆从，时间是在昨天夜晚，因为帕尼尔人有睡前用餐的习惯，所以在夜间仆从准备好了食物端去帕萨·卡古兰的房间时，发现了帕萨·卡古兰的尸体。 当时，这名仆从就去通知了帕尼尔使团的人，使团到了现场查看情况，辨认尸体，确定了尸体的身份，而使团的这种行为无形中也破坏了现场留下来的一些有用的痕迹，令到警察总部的痕迹学专家也束手无策。 后来接管现场的王国警察只能从尸体上寻找线索，只是帕尼尔使团的人不愿意将帕萨·卡古兰的交给王国，使得王国警察只能在现场进行尸体检查。 这份尸体检查报告原本应该是一个机密，但有负责案件资料整理的一个警察总部文案，在整理湾的案件资料，离开用干扰装置保护的档案室时，在和同僚聊天时，透露了不少档案中记载的隐秘信息，其中就有帕萨·卡古兰的尸检报告。 在维纶世界已经有了非常粗浅的尸检方法，只不过涉及到宗教、认知等问题，使得尸检都还保持在体表尸检的层次，而解刨尸检也有，但却很少有警察愿意使用。 这次针对帕萨·卡古兰的尸检也同样没有进行解刨尸检，仅仅只是做了一些体表尸检就结束了。 在这份尸检报告中，重点提及的都是帕萨·卡古兰身上的伤势和死因。 尸检人员认为导致帕萨·卡古兰死亡的伤势有两点，一点就是心脏部位，从伤口来看，应该是有人突然从帕萨·卡古兰身后出手，非常精准的从后背刺到了胸腔保护的心脏中，瞬间绞碎了心脏。 第二点则是帕萨·卡古兰的颈脖处，有人在前方用斧头或者砍刀之类的武器，直接将帕萨·卡古兰的头给砍了下来。 因为这两个伤势使得负责案件的警察分析出案发时的一些情景，认为当时现场有三个人，一前一后，帕萨·卡古兰在中间，而在帕萨·卡古兰身后的人突然对其发出致命袭击，而前方的人为了确保帕萨·卡古兰不会有任何反抗之力，在对方受到致命伤的时候，依然将对方的头给砍下来。 所以警方现在的推论时凶手和帕萨·卡古兰认识，而且关系很密切，否则帕萨·卡古兰绝对不会那么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一个陌生人，而帕萨·卡古兰死前留在脸上的惊讶表情也可以用来证明警方的推测。 警方第一时间就将凶手的范围限定在了使团成员，而对雷欧的调查主要还是因为雷欧和帕萨·卡古兰有过接触，只是顺带的调查一下而已，并没有打算将当成嫌犯。 只是，之后的调查似乎陷入到了瓶颈，因为在挨个找了使团成员谈话后，王国警方发现在推断的案发时间里，使团里面的成员全都在为第二天的采矿权谈判开会，而死者以身体不适没有出席会议，也就是说使团内部的人没有作案时间。而那些跟随使团的仆从门，也全都全都没有单独行动或者两人行动的情况，几乎始终都有三四个人可以证明在案发时其他人的位置。 所以现在警方又将凶手的范围扩大到了城中其他帕尼尔人或者有可能和死者有密切关系的人。 对于警方现在的调查结果，雷欧并没有完全当作可参考的数据，这份调查结果中有一部分在他看来时对的，比如杀死帕萨·卡古兰的人是个熟人，而且是一个很亲近的人，亲近到不会有任何防备，而那些让他觉得没有参考价值的就是大量对使团其他成员的怀疑，在雷欧看来或许使团是最不值得怀疑的对象。 之前提到杀死帕萨·卡古兰的原因是伦勃朗老人正在挖掘的遗迹，王国警方和特别局会得到这样一个推断必然是有原因的，肯定在莫桑大陆伦勃朗老人挖掘的遗迹现场发生了一些非常严重的事情，否则他们不会在帕萨·卡古兰死后，立刻就得到了这样一个事情起因，同时也由此看出伦勃朗老人在莫桑大陆荒原的状况不太好。 但对于将伦勃朗老人挖掘遗迹这件事当作帕萨·卡古兰被杀一事的起因，这点雷欧保留看法，虽然他还没有开始正式调查，但他依稀能够感觉到伦勃朗老人和挖掘遗迹绝对不是这件谋杀案的起因。 警方调查的结果能够给雷欧提供的分析线索实在太少了，他必须亲自到现场，亲自去看看帕萨·卡古兰的尸体，才能获得更多想要知道的线索。 虽然刚才他说要等到报酬付出来之后，才会开始调查这件事，但他更清楚如果不能够第一时间亲自收集信息的话，等时间一久，那些有用的信息就都有可能消失，所以他必须现在行动起来，先亲自把能够收集到了有用信息收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