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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他的骨架比例生的相当好,背脊无论何时都是挺拔的;像松柏一样,笔直、有力。 曾有人说过,西装的存在就是为靳乐贤量身定做的,大概再也没有谁能比他更合适了。 那种气场、那种优雅,那种自信、从容是与生俱来的。 靳乐贤擦着头发,终于抬起眼睛去看视频电话上还在叽叽歪歪的简俊才。 手机的屏幕就那么大,视频一接通对上的就是彼此的大脸。 此刻,视频下方已经显示通话时间超过30分钟了。 “…那女的长的那么难看,还戴了个眼镜,那镜片厚的跟啤酒盖一样,一来就点了一桌子海鲜。” “曹明明那傻子就这都没拍屁股走人,等着挨宰,你说怎么有这么傻的人。” “得,上完菜还不算完;那女的自己不咋滴,还在那可劲的挑,就她那龅牙,以为自己长的像嫦娥呢,玉兔的兔牙磕不死她,你是没有听到,那说的话我都听不下去。” “什么叫工资这么点,怎么养的起她,仙女每个月都要买化妆品的,其余的工资必须上交给她弟弟保管,她说她弟弟会理财。” “搞笑呢?伏弟魔啊?长的不怎样,想的挺美;就脸上那痘痘长的跟芝麻里找豆子似的,一找一个准。” “你说相亲也不相个正常点的,他亲戚是有多恨他,这种人都介绍给他。” “我帮他骂,你知道他说啥么,他居然说:关我屁事。”简俊才越说越激动,那唾沫星子都溅到屏幕上了。 靳乐贤嫌弃的拧了拧眉,打开了吹风机。 “哈,关我屁事?哈哈哈哈,我真踏马要笑死;是啊,关我屁事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踏马的就不该嘴贱” “哎哎哎…你听没再听啊…”简俊才不满的嘟囔道。 他喝了不少酒,眼神因为酒精的麻痹有些微微的呆滞。 吹风机风力很大,加上靳乐贤头发又短,很快就吹干了。 他拔下插头,慢条斯理的啧了一声,“还余情未了呢。” 简俊才一愣,登时炸了:“你放屁,老子那么多美女不要,非上赶着巴结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X市就这么点大,我不就正好也在那里吃饭么;什么余情未了不未了的,有什么好稀罕的。” 简俊才表情嘲讽,眼眶却慢慢湿了。 他抬手挡住眼,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久到靳乐贤都要挂断电话了。 “…乐贤…我后悔了…” 他说的声音很小,小到靳乐贤差点没听清。 “我以为我不会嫉妒的,我有那么多美女,还有钱;不就长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么,谁没有啊…可是…当我真正看到时,我却发现…” “…这里。”他一手抓着酒瓶,另一手锤了锤胸口:“嫉妒的发疯。” 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 “真是贱啊。” “我居然还不长教训。” “为了一个用钱就能买的贱人…” “好了,你醉了。”靳乐贤打断道。 “让刘嫂给你煮个醒酒汤,去睡吧。” 说完,靳乐贤就挂断了电话。 关于简俊才和曹明明之间,靳乐贤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年少时的爱情凭着一腔热血,只要瞧对了眼,天都敢对着干。 可惜,他们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彼此,却没有能力去掌握未来。 结局想当然,只能是一地鸡毛。 特别是他们这样的家庭,表面光鲜亮丽,其实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并没有自己的选择权。 他们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是被规划好的,选择的学校是,未来的妻子也是。 直到垂垂暮老,化成一抔黄土。 简俊才和曹明明就是这样的家庭下的悲剧。 在靳乐贤看来,两个人都有错。 曹明明错的是孤注一掷,简俊才错的是,明明只是笼中金丝雀,却妄图挣断枷锁,自由翱翔。 怪只能怪他们都不够强大。 只有强大,那些所谓的阻碍才会通通瓦解。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该被他人左右,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不辜负。 如今的靳乐贤早就有了这份底气,他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 几个月前的意外,就是最好的开始。 靳乐贤点了一支烟,看着床头柜上的羊绒手套和围巾,明白他需要加把火了。 第二天一大早,曹明明起来就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他被解雇了! 做做饭就给3倍工资,不要处理狗比倒灶的客户关系;还给房住,还包一日三餐,养老一样的日子…到头了! 曹明明一口气都差点没有提上来。 “没有解雇,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回公司吧。” 彼时靳乐贤正在看报纸,头都没抬。 “是不是因为简俊才。”曹明明恼火道。 “他?”靳乐贤放下报纸,对折放到了一边。 “员工的私事我不干涉,你应该是知道的。” “至于为什么…我需要向你报备吗?” 他摘下眼镜,平静的看着他。 …… 好容易硬气一回的曹明明立马就怂了。 曹明明想想3倍工资长着翅膀飞离自己,心肝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