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美人[无限] 第21节
书迷正在阅读:从此星辰不及你、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我有一座随身海岛[天灾]、清穿之大龄宠妃、重生后白月光崩了人设、文房四侯(古言,NP,高H)、穿成少年秦始皇的小宫女(1v1,h)、[盗墓笔记]戏到深处,自行入场、离个婚好难(高H)、我在天庭和神君偷情的日子(1V1)
现在只剩八个人了。 任务者们瘫坐在地上,他们还没从刚才发生的事中反应过来。 在狭窄的通道中,他们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身后人的嘶吼,惨叫,凄厉的哭喊。 正因为什么都没看到,才更加恐怖,脑子里充斥着各种诡异的幻想,越是想就越是恐惧。 原本站在不远处草地上的村民都消失了。 那里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好像他们从没存在过。 阳光洒在那片土地上,青色的草叶随风舒展摇曳,生机勃勃,诡异非常。 梁舒蹲在地上,她双臂交叉,抱紧自己的肩膀,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脚下的土地,她在昨天眼睁睁看着谢悠敏被拖走,结果今天她所在的组只剩她一个人了。 冯钟和周哥都没能出来。 明明他们是不得不凑成一组,但时间久了,一起经历的事多了,竟然真的生出了类似命运共同体的认同感。 盲目的乐观终于消失了。 梁舒的眼底满是血丝。 其他人都死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她? 梁舒紧咬着下唇,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缺的那根手指似乎一直在提醒她,她也逃不过去。 她会死在这儿,再也出不去,甚至没人会知道她为什么而已,死前遭受了多大折磨。 她的内心甚至冒出了一个声音——如果自我了断,痛苦就会马上停止。 既然活着逃不开恐惧,不如用死亡来逃避。 村民消失,但村长仍然站在所有人身后,他还是那副样子,背手弓腰。 闲乘月若有所感,他转头朝村长看去,跟那双阴恻恻的眼睛对视了一秒。 村长咧嘴朝闲乘月笑了笑,露出一口泛黑的黄牙。 “我过去问问他。”闲乘月朝村长走去。 闲乘月在离开前朝山坡下的河流看了一眼,他的视力很好,能够看到挂在河边的竹编鱼篓。 宿砚和陈炜一起看着闲乘月的背影,两人收回目光的时候正好和对方的目光相触。 陈炜笑了一声:“你运气可真好。” 这话像是感叹,又像是嘲讽。 “是啊,我运气好。”宿砚也不否认,他低着头,陈炜看不清宿砚的表情。 宿砚的眼睛眯了起来,在陈炜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眸光像蛇一样阴狠冰冷,但当他抬起头来时,嘴角就已经带上了温和的笑:“陈先生运气也不差,闲哥挺照顾你的。” 陈炜看了眼宿砚。 他能跟着闲乘月,是他哥用命换来的。 宿砚凭什么? 况且宿砚也帮不上忙,新手,既没有经验,跟闲乘月也没有默契,什么都不懂。 真就只是运气好而已。 下次要是没有闲乘月…… 陈炜笑了一声,心里舒服了许多。 已经走到村长面前的闲乘月不知道陈炜和宿砚的口角官司,他比村长高不少,村长老了又弓着腰,原本就一般的身高缩了水,矮得只能让人俯视。 可村长的气势却不矮,当了几乎一辈子村长,他已经习惯了说一不二,明明只能仰着头看人,却总是能显出高人一等的模样来。 “村长。”闲乘月微微弯腰,“刚刚我们祭祀的是谁?” 老村长抬起眼皮,朝闲乘月笑了笑,他的笑容总带着一股阴气,说话的时候,嘴里飘散出一股腐臭味:“你们祭拜的是我们村的英雄!” “它保护了我们村。”老村长的目光扫过闲乘月全身。 他“赫赫”地笑道:“快回去吧。”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可是好天气。” 老村长背着手,在钥匙串的配乐中慢慢朝山下走去,似乎他正乐在其中。 闲乘月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串联起来。 夜雨中的怪物,死相奇怪的人。 肿胀的尸体,却有玫瑰齿,尸冷缓慢,面部瘀血发绀。 奇怪的祭祀,山洞下的河流。 他再次睁开眼睛。 在众人的惊恐目光中,闲乘月独自走下山洞。 “闲哥!”陈炜跟上闲乘月,焦急地说,“现在下去太危险了!” 他伸出手,却不敢去拉住闲乘月。 闲乘月走下第一个台阶,头也不回地说:“你不用跟我一起下去。” 陈炜紧抿着唇,他不敢下去,也不想下去。 直到他看到宿砚已经跟在了闲乘月身后,宿砚双腿不利索,只能扶着墙往下走,现在的宿砚就是个半残,只能拖后腿,帮不了忙。 宿砚踩在阶梯上的那瞬间,两人的目光交汇。 陈炜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从宿砚那双眼眸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嘲讽与蔑视。 陈炜咬紧了牙。 他跟宿砚不一样,他没那么傻。 不会因为赌气就拿自己的生命去试探,没必要。 “之、之前村长说,要等香烛燃完,鸡叫停止我们才能上来。”林敏小心翼翼走到陈炜身边,她充满不安地说,“可、可我、我们上来的时候、香烛才燃、燃到一半。” “我们是不是失败了?” “失败了会怎么样?” “我们能回去吗?” 劫后余生的放松感忽然消失,陈炜僵硬的转头看了一眼林敏,然后在两秒后,他也走下了台阶,走进了山洞。 是啊,闲哥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是没有来由的。 比起他,闲哥才是那个不可能因为好奇心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 山洞里,闲乘月已经站在贴了封条的木门前,之前摆在这里的祭品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股若有似无的水腥气,封条上的红色朱砂也还在,他伸出手,敲响了面前的木门。 里面没有回音。 宿砚扶着墙,他轻声问:“闲哥,这次的祭品不是什么糕点和水,而是我们这些活人吧?” 闲乘月撕开了那些封条。 在这个逼仄的山洞中,封条被撕毁的“滋啦”声格外清晰,甚至被放大了好几倍。 “是,鸡只是工具。”闲乘月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木门。 里面积累的灰尘瞬间朝他们扑来,闲乘月捂住口鼻迅速转身。 等灰尘散开,勉强能说话呼吸之后,闲乘月才拍了拍肩膀上的灰,继续说:“我们才是祭品,是人牲。” 宿砚:“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闲乘月点了点头,他迈步走进了那扇门。 门内和门外都是一样的狭小,脏乱,泥土和灰尘共同创造了眼前这个小小的屋子。 屋子很矮,也没有窗户,里面暗不见光,陈设也非常简单粗糙。 一张破破烂烂的床,上面扔着一床烂咸菜一样的被子,因为灰尘太厚所以看不清被子原本的颜色。 闲乘月和宿砚在这间屋子里甚至直不起腰。 除了一张破烂的床以外,就只剩下一张同样的桌子,床边摆着几个箱子,以及一张小床。 像是婴儿床,但木头在这种环境下已经腐烂了。 闲乘月走到小床旁边,他伸出手,掀开了小床里的被子,露出被挡在下面的“婴儿”来。 “婴儿”有一个奇怪的脑袋,纽扣缝制的眼睛,粗壮的脖子和鼓起来的四肢。 闲乘月把“婴儿”拿起来,“婴儿”是用碎布缝合在一起的,身体里填充的是砂子和稻草。 在“婴儿”的脖子处,补丁打得很厚。 宿砚则是坐在床边翻找着箱子,箱子里是些破衣服,但看得出来是女人的衣服,里面还有几件肚兜,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闲哥”宿砚忽然喊道。 闲乘月把“婴儿”放回去,走到宿砚旁边,低着头看宿砚找到的东西。 ——一顶被划破的军帽。 宿砚:“我见过这种军帽。” 黄绿色的军帽,两侧和后方都有垂布。 闲乘月声音很冷:“日军的军帽。” 宿砚还从柜子里找到了一叠尿布。 “村民一开始就提醒过我们。”闲乘月拿起那顶军帽,他的目光暗晦,叫宿砚看不出他的情绪,他把军帽丢到一边,脸上满是漠然,“祭品是糕点水酒和牲。” “是牲,不是禽。”闲乘月看了宿砚一眼,“第一晚死了的人死相像是淹死的。” “黏液和肿胀的身体都是在告诉我们,他们是淹死的。” 宿砚眨了眨眼睛:“不是吗?” 闲乘月:“玫瑰齿和尸冷缓慢,证明他们是被勒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