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手握爽文剧本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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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今日不曾出行,听闻太子府来人,连忙将人请来待客的花厅之中, 又吩咐侍女去请徐元珍来。 太子钟离烨和徐元珍同为白鹿书院学生, 一次钟离骁前往书院, 彼时徐元珍一身火红骑装,正在练习骑射。那时她也不过十二三岁, 钟离骁为美色所惑,竟然上前想动手动脚, 嘴上更是有些不干净。 钟离烨听说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三弟前来白鹿书院, 及时赶来,帮徐元珍解了围,还亲自将她送回了武威将军府,之后徐家与太子府也一直有所往来。 盏茶功夫, 徐元珍便赶来了花厅。 太子府的仆从将木匣亲自交给徐元珍,略寒暄几句, 便行礼告退。 “元珍, 太子这是送了什么来?”徐夫人忍不住问道,她打量着女儿, 心里不知盘算着什么。 徐元珍便在她面前打开了木匣,取出那枚可以参加白鹿书院入学试的白鹿令。 “这,这是白鹿令?”徐夫人有些惊讶,“太子为何要送一枚白鹿令来?” 徐元珍拿起白鹿令, 回道:“是我向殿下求的。” “裴世兄伤了腿, 我想与他退婚,总应该给些补偿。” 徐夫人当即拧起了眉:“一枚白鹿令可值万金,那裴家小儿可真敢开口!” 因为裴行昭伤了腿, 徐冲夫妇商量过,待他伤愈才好再谈退婚的事,没想到徐元珍已经和裴行昭谈好了条件。 “只要他答应退了与我的亲事,这一枚白鹿令也不算什么。” 徐夫人闻言点了点头,气道:“等那裴家小儿将婚书和信物交出来,便立刻将他赶出去!” 徐元珍有些无奈,她安抚道:“阿娘,裴家和徐家怎么也是故交,你又何必如此?不过是收留他住个几日吧,阿娘不喜欢,不去理会他便是。” 徐夫人最疼爱这个长女,有她劝说,一时便放下了方才的想法。 看了一眼刻了太子府徽记的木匣,徐夫人又道:“珍儿,你阿爹之前有言,不必与太子府过于亲近,你可还记得?” 一枚白鹿令,实在价值不菲啊。 钟离烨做太子这些年,行事向来无可指摘之处,但他偏偏不喜晋国国师。 当今晋王,也是在国师温松云的扶持下才顺利承继王位,是以晋王多年以来,对温松云一向敬服。 与自己的父亲不同,钟离烨并不喜欢能这位能轻易左右国事的国师,几年前,晋王想为温松云加封国师,也被钟离烨再三劝诫阻止。 三公子钟离骁背后的陈家借此攀附上了温松云,就算他好色无能,有了国师支撑,也令许多朝臣偏向于他。 徐冲也是因此,不愿意卷入钟离烨兄弟两人的王位之争。 钟离烨的确是个有本事的太子,一旦他登位,将来也会是个圣明君王。但钟离骁背后,可是自白月宗来的大能。 “比起一个傀儡,圣明的君主才能令人真心追随。”徐元珍垂下眸,掩住其中暗色。 拿到白鹿令后,她没有浪费时间,向徐夫人取了当年裴家的信物,去见了裴行昭。 火光燃起,那纸婚书被火舌.舔.舐着,化为黑色灰烬。 徐元珍不由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裴行昭,向他一礼道:“多谢世兄。” 裴行昭收好白鹿令和当年裴家的信物,冷淡道:“钱货两讫,不必谢我。” 徐元珍莞尔一笑,也不觉生气。 三日时间转瞬便过,天边将将破晓,位于绛京城东的白鹿书院便热闹起来。 无数达官显贵的车驾自街口而来,两旁还跟着不少侍奉的奴仆,彰显身份。其后,许多富商也驾车前来,只是碍于身份,并不如往日豪阔做派,低调地混在人群中。 随着日头高高挂起,周遭更是热闹,今日入学试,便是没有资格的百姓也可以进入书院中见证。 白露台以大理石铺就,此时被擦洗得十分干净。随着涌入书院的人越来越多,挂在檐角下的风铃晃动,发出叮铃响声。 白鹿书院的弟子维持着其中秩序,裴行昭混在人群中,盯着前方白露台,神色中带着几分阴郁。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灵根,但只有进入白鹿书院修行,自己才有可能为已逝的祖父报仇。 裴家当年因裴行昭祖父的进谏被流放,裴行昭的父母早亡,与祖父相依为命。不久前,因晋国大赦天下,裴家得以免罪,裴行昭的祖父便带着他,想回到绛京。 途经北地,那日天沉欲坠,裴行昭的祖父在河畔见到了被淹没在水中的一角阵纹。 他没有灵根不能修行,但见多识广,认出了这道引水的阵纹。 大雨磅礴而下,再这样下去,河水暴涨,对于北地百姓而言,便是一场滔天的祸事。 裴行昭的祖父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那道传送符,将他送离,而自己却留了下来,妄图破坏这道兴水的阵纹。 两日后,裴行昭在千里之外醒来,听到的便是因为数日大雨,北地洪水肆虐,三万余晋国百姓殒命,还有数万人因此流离失所,沦为难民。 裴行昭等了数日,也没有等来祖父,他便知道,自己往后,就是当真孤身一人了。 他动身,向晋国国都绛京而去。 裴行昭不知道是谁在北地布下了引水的阵纹,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是身无修为的他能对付的。 祖父曾经向他提起过,绛京中有白鹿书院,是晋国最大的修行之地。 那么他只有进了白鹿书院,才有可能为祖父报仇。 裴行昭握紧了手中的白鹿令。 白露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隐约听见北地,水灾的字眼,裴行昭眼神动了动。 “北地水灾能这样快平息,真是多亏了太子。” “若非有国师施法止住北地连绵数日的大雨,北地早成一片湖泽,又哪里轮得到太子去邀功。” “这么多年,从未见北地有这般大雨,占星监竟然什么都没能算出来,真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 裴行昭低下头,北地的大雨,或许不是天灾,而是**。 能引动北地那样大雨的修士,会是如何修为? 在一片嘈杂人声中,数名白鹿书院的弟子簇拥着温松云前来,他面貌如同温雅青年,但年纪其实比当今晋王都要大上许多。 在温松云出现之时,周围顿时一静。 “我等拜见国师!”在场之人无论身份如何,此时都齐齐俯身,恭敬向他行礼。 温松云含笑向众人点头,神情温和,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向白露台行去。此时,跟随在他左右的白鹿书院弟子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太子何在?”一旁负责白鹿书院入学试的大臣面上露出急色,国师都到了,怎么还不见太子? 晋王贪图享乐,如白鹿书院入学试,早在几年前,便都交由太子钟离烨代为主持。 迟迟没有看见钟离烨人的大臣拿袖子随意擦了擦头上的汗,吩咐身旁仆从道:“快去看看,书院外可有太子府的车驾!” 太子行事一向周全,怎么今日迟迟不到? 话音刚落,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哗然之声,他抬头,只见远处有人抬着步辇向白露台而来。 轻薄白纱垂下,远处望去,辇中人的容貌显得有些模糊。 许多人脸上现出惊色,白鹿书院中的规矩便如晋王宫,除了当今晋王和国师温松云外,无人能在此处乘辇车代步。 随着步辇靠近,透过薄纱,隐约能看见少女身形。 更叫众人惊诧的是,身为当朝太子的钟离烨,此时竟然跟随在步辇旁。 “这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有依附于温松云的朝臣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当即怒道。 他快步上前,拦在步辇前,高声对钟离烨道:“太子,敢问这辇中可是我王!” 钟离烨并不意外有人出面发难,平静答道:“不是。” 朝臣闻言冷笑一声,当着在场众人道:“白鹿书院中,除我王和国师大人之外,无人可乘辇而行。如今国师当前,此人却安坐车辇之中,不曾下拜,当治冒犯之罪!” 薄纱被风吹起,露出太上葳蕤有些苍白的脸,她神情淡淡地看向了在场修为最高的人,温松云。 裴行昭神色一怔,是她…… 他当然认出了,前日破庙中被虎子背回来的,正是现在坐在步辇上的少女。她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松云对上太上葳蕤的目光,他竟然看不出这少女境界。 她是有法器遮掩,还是因为修为境界更胜自己? 温松云当然希望是前者。 目光在钟离烨身上一掠而过,他眼中意味不明。 “不知道友来此,未曾远迎,请道友见谅。”脸上勾起温和笑意,在无数道意味不一的目光下,温松云躬身,向太上葳蕤一礼。 因为他如此行事,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太上葳蕤身上,这少女是谁,不仅能让尊如太子的钟离烨在旁伴驾,还能让晋国地位尊崇如王上的国师如此恭敬以待? “白月宗温松云,请教道友名姓。” 太上葳蕤没有回答,钟离烨示意太子府的仆役抬着步辇上前,围在白露台周围的人群见此,不自觉让出一条路来。而这一次,没有人再拦在步辇前。 不过片刻,步辇重重落在白露台上。 太上葳蕤居高临下地看向温松云,直到他觉得有些不耐时,终于缓缓开口:“本尊,小孤山派,太上葳蕤。” 第55章 小孤山派? 温松云肯定, 自己从前不曾听说过这个门派,想来只是个名声不显的小门派罢了。 太子带此女前来,意欲何为? 温松云当然知道, 钟离烨一向对自己颇有不满, 随着年纪渐长,这样的不满越发不加掩饰。 可惜钟离烨只是太子, 他的不满并不能撼动温松云的地位,这么多年来, 温松云始终是晋国地位尊崇的国师, 受万民敬仰。 如今太子带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女修来, 是想推一个人出来,动摇他国师的位置? 步辇上, 太上葳蕤居高临下, 温松云只能抬头看着她,心下很是不快。 他来晋国几十年, 见晋王也无须下拜, 反而是晋王见了他需要行礼。一国之主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整个晋国上下,无人敢对他不敬,而现在,太上葳蕤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温松云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俯视的感觉, 但他尚不清楚太上葳蕤的修为境界,便不敢贸然做什么。 钟离烨上前向他一礼:“国师, 葳蕤仙长是我的救命恩人, 前日刺杀,多亏仙长,孤才能逃过一劫。” “听闻白鹿书院今日遴选学子, 仙长前来一观,国师不会介意吧?” 温松云笑了笑,神色如常道:“仙长来此,是我白鹿书院的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