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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抓周宴结束了,娘你们先别走,想怎么抱他就怎么抱他,我还巴不得有人可以帮我带带这个臭小子,实在是太活泼了一些。” 眼看着时辰要到了,露娘就抱着辉哥儿,带着林母和奚悦去了前面。也就这个时候,没那么多的规矩,男客女客只分两侧站下,一起见证辉哥儿的抓周之礼。 孩子这么小,能看出一点什么来?只是图个乐呵,褚举人站在边上,笑吟吟的看着辉哥儿在桌子上欢快的爬来爬去。 似乎是爬累了,辉哥儿一屁股坐下,把一本书压在屁股底下。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三两下辉哥儿就把垫屁股的书拿了出来,正是一本论语。 原本辉哥儿是打算把这硌屁股的东西扔掉的,但是这东西看着又有些眼熟,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了。 边上的司仪见状,赶紧大声宣布,“小少爷抓了一本书,未来必当承继祖业,功名加身!” 从褚举人到褚泽,辉哥儿是第四代了,如果他也是个会读书的,也就不枉生在褚家这书香门第了。 抓周有了结果,周围的人纷纷和褚家人贺喜。这个结果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辉哥儿。 他都在桌上做了好一会儿了,可是娘亲还不来抱他,周围还吵得很,这让他很不高兴。 “哇……哇哇哇……” 辉哥儿中气十足的哭声,让屋里都不由的为之一静。露娘赶紧上前把儿子抱在怀里哄着,怕他哭伤了嗓子。 “露娘,你先抱着辉哥儿进去哄哄吧,这里有我。” 小孙子哭了,褚母也心疼,出声让露娘抱着孩子去后面,这里留给她来招待。 这样看来,褚母这个婆婆对露娘其实也不错,不曾有意为难她。 等宾客们都散了,露娘也把辉哥儿哄睡了,交代小荷的娘石娘子看着,这才有功夫来和林母和奚悦说话。 “娘,今年秋天的乡试,夫君打算去下场试试。他说如今辉哥儿都大了,要开始给辉哥儿攒家底儿了。” “我倒觉得不错。”林母听了不觉点点头,褚泽三年前考中秀才,这又等了三年,去试试也没什么问题。 “光润又不是一个爱说大话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可见心里是有了一点把握的。再说,凭褚家的家境,也不缺这一应的盘缠路费,让光润试试又有什么?” “不是,只是如果夫君要去参加乡试,我们这就要跟着父亲母亲去府城暂住,这……我从来没去过,总觉得有些忐忑。 可是如果不去,夫君到了那里也没个人照料,我心里又放心不下。” 这才是露娘心中的为难。褚父褚母带着大儿子一家长住府城,她和褚泽去了,总觉得不是那么合适的。 再说,她也没去过府城,万一去了露怯,给褚泽丢了脸可就更不好了。 听露娘说完,林母才知道露娘心中在纠结着什么。 不过林母心中自有一套衡量的标准。 “依我看啊,你们就跟着去府城。现在是五月,离八月也就那么三个月的时间。趁着现在天还不算太热,可以就带着孩子出发去府城了。 要是有什么事情,也有一个处理的时间。再一个,毕竟那是光润的父母,难不成你就一辈子不跟他们相处? 现在正好有个辉哥儿在中间挡着,露娘你就胆子大些,我看你婆婆人挺好的,不像是会为难人的性子。” 林母说了一大通,总的意思就一个,这次的乡试露娘也要跟着去,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褚家人在府城的住处。总不能当了人家几年的儿媳,连自家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吧? “只是,只是这样的话,祖父不就没人照顾了吗?祖父年岁大了,病痛越多,家里没了人操持,总觉得不大好。” 解决完一个问题,露娘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说到底,还是露娘心中有对陌生地方的忧虑,不愿意轻易挪动地方。 照顾褚举人,这事儿可以交给林父来,他跟褚举人之间也有一个师生名分,来照顾褚举人几天倒也合适。 “这事儿交给你爹,我保准他一定把褚先生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正在和褚举人说话的林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这是谁在念叨我呢?”林父揉了揉犯痒的鼻子。 “说正事儿,先生,你真的觉得钧意可以去试着考秀才了?这才几年功夫?还是得压一压吧?” 褚举人摇头,“钧意这孩子课业一直不错,但是在这几个月,我发现他在学业上有些倦怠了。这也正常,毕竟他年岁还小,定性肯定没我们那么大,能坚持这么三年,倒也不算稀奇。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得让他下场去试试。让他知道,他距离考中秀才,还有多大的差距,这样他才可能重新产生动力。” 林父沉重的点点头,林小弟在家的时候少,他倒是没发觉这个问题。如果照褚举人的说法,还真的得下一剂重药,让林小弟重新燃起斗志。 “先生这样说我就懂了,那这次,钧意还真的得下场一试了。” 林父觉得,褚举人这个办法倒也合适,总要叫林小弟看见自己现在的水平不足,他才能产生新的动力。 想到之后林小弟可能受到的沉重打击,林父沉吟片刻,觉得在府试开始前,可以对林小弟好一点,免得他受到的打击太过,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