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ūsūШū⑧.cǒм 灯市
七月十五,中元节,明月高悬,市灯如昼。 今日书院下学得也早,许多学生背包离去前,还曾问苏逸之,是否会在街上遇见先生。苏逸之沉默良久,摇了摇头。 许是因为出名的早,一出去就会获得关注,苏逸之自小便不好这些人多的热闹场面。但从前苏家鼎盛时,苏氏书塾要负责举办全城最大的灯谜台,所以他作为苏家最响亮的一块招牌,自是需风姿俊雅地站在台边,引无数学子佳人前来以文会友。 那时候的周清菀,每年中元节的唯一任务,就是坐在台东边的茶楼里,挑一个最佳的位置,看他一夜。 看他如何不苟言笑地,招呼着台下的文人骚客,又或是遇上几个泼辣随x的女子,被打趣得耳泛潮红。 但自从苏家败落,他便没了这个差事,她便也没在中元夜上见过他了。 不过晚膳时,苏逸之看着从前刁蛮伶俐却因家道败落而日渐寡欢的妹妹,以及虽嫁作人妇却仍面嫩得像未出阁少女的妻子,改了主意。 扬州的中元节有个习俗,未出阁的少男少女需带着面纱或是面具,以避嫌,或是增加情趣,而已成婚的便可不加修饰,直白地看人,或是被人看了。 出门前,苏逸之看了已遮上面纱的自家妹妹一眼,又看了眼毫无遮挡,笑容娇俏的自家妻子,心中微动,主动回屋拿了柜子里的白色帷冒,将人严严实实地罩上了。 周清菀于帷帽中惊呆着眼,看着男人负手出门的背影,心上不禁一笑,若论美貌,该罩上的人才不是她,是他自己。 扬州主街上,衣香鬓影,人流窜动,周边各色卖花灯的铺面,将喧嚣的夜照得五彩缤纷,璀璨霓虹。 苏凝儿许多年没出来逛了,难得今日哥哥破天荒地主动提起,于是哪怕对周清菀还是有些心怀不悦,但眼下也仍忍不住兴奋地与她攀谈起哪个姑娘的面纱好看,哪家的灯更亮来。 尤其想到前日里并未因将她挠伤,受到哥哥的斥责或处罚,苏凝儿自认宽宏大量地,且将先前的隔阂翻过去。 苏凝儿虽才13,但却承袭了哥哥大长腿的优势,出落得亭亭玉立,b17的周清菀只矮半个头。 两人走在一起,若不看周清菀的妇人发髻,只会觉得是姐妹。 尤其周清菀那一抹细腰,竟是b苏凝儿还要纤细许多。 苏逸之走在二人身后,看着姑嫂相挎的臂弯,看着他替她带上的帷帽,只觉心中舒坦许多。 这一行主仆几人逛着逛着,便路过一处大的高台,上面挂满了各色时兴的灯笼,却不以银钱交易,只需解谜即可获得。 而高台的左角处,又独设了一方雅致的小圆台,上面正站了位身穿白衣,琼林玉树的男子,笑着看着台下的众人。 这便是从前苏氏灯台的地方了,因为苏逸之曾在那位置一站就是许多年,于是后来接管的人,便只当这是个必须站人的工位,每年也会找一位俊美的男子站上来。 苏凝儿有些重地掐了把周清菀的手腕,对着台上的位置愤愤道:“以往,那个位置是哥哥的。” 周清菀仰头,看了眼抬上穿戴身姿都与苏逸之有些相似,却不及他半分恣意风流的男子,终是明白一向喜穿白衣的苏逸之,今夜为何会换了一身玄色衣袍。 周清菀抬起右手,轻轻扯了扯苏逸之的袖角,在男人疑惑低头的瞬间,踮脚凑过去,在他耳旁娇娇浅浅道了声:“还是我家夫君颜色最好。” 苏逸之有些错愣于周清菀的公然调情,等反应过来低头再看,胆小的女人已经缩身回去,拉着苏凝儿走远了。也不知被帷帽遮住的小脸,是否会因自己的言行而脸红。 苏逸之站在巨大的光环下,看着身前几步远,娉婷窈窕,玲珑多姿的的女人,心道:她,是怕自己难受吗? 思及此,苏逸之只觉心上又酸又暖,但也不禁哑然失笑,触及旧事旧情,怅惘虽有些,但却也只是转瞬罢了。 毕竟台上那个位置,他从来都不想要。 他想要站的,是更高的地方—— 这两日有些忙,今天先放一章,明天争取爆更~ 爱我就疯狂砸珠珠吧! 明天有野外灯市的肉,期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