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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古玩,大多都是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经过名人把玩收藏的,吴昌硕虽然是近代书画宗师,但是还不足以让庄睿动容,要是这玩意儿是王羲之洗笔研磨所用,庄睿或许会吃惊一下。 其余人也是和庄睿一个想法,但是赵寒轩不一样,他本来就是做文房四宝生意的,对于这方录入到当代名砚著录的砚台却是知之甚深,在听到德叔的话后,近乎粗鲁的一把从德叔手里将砚台抢了过来。 “壬午四月金俯将持赠。黄武之砖坚而古,卓哉孙郎留片土,供我砚林列第五。仓硕,天哪,真的是吴老亲手制作的黄武砖砚……” 赵寒轩在把砖砚侧端铭刻的字读出来之后,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庄睿在旁边也听懂了,敢情这玩意不是吴昌硕收藏的,根本就是那位画坛宗师自个儿制作的啊。 “马老师,给我们讲讲这砚台的来历吧?” 齐珠看到赵寒轩激动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这砚台极其名贵了,他父亲就是一位儒商,这些年收藏了不少玉器类的古玩,平时也爱好书法,齐珠就想把这方砚台买回去,送给父亲做礼物。 “呵呵,小庄,你运气真是不错,居然能淘到这物件,这东西自吴老去世之后,一直都不知所踪,没想到被人给隐藏在古城砖里面了……” 德叔感慨了一番,在砚台收藏中,吴昌硕这方砖砚,绝对能位列前10,收藏和实用价值都是极大的。 “这方砚台原本就是一块三国东吴时期,黄武元年的古城砖,这砚台上所说的金俯将,是江苏苏州人,为人豪爽侠气,好收藏古物,尤其嗜好古陶古砖,遇到酷爱之古砖瓦,如倾囊不足也必借款求购,意在必得。 金俯将得知昌硕先生酷爱古砖,引为同道,请友人引见后与之相识,互以古物拓本相流,文谊日渐月进,终为至友,就是他把这城砖赠给吴昌硕的。 在光绪八年的时候,昌硕先生书以《道在瓦甓》四字横幅赠于金俯将,俯将十分高兴。数日后的四月初九,就以家藏古缶为报,此缶为出土之物,约为周秦时器。缶上了无文字,简朴可爱。 自号“老缶”“缶翁”的昌硕先生十分珍爱此缶,直至身后也将此缶长陪于寝陵之中。 只是金俯将不久之后就离世了,让吴昌硕先生悲痛不已,昌硕先生七十二岁时用此砖砚试冬心先生藏墨时,见物思友,老泪纵横,真可谓缶甓之情,天上人间。 所以他一生中最珍爱的两个物件,一是那个古缶,另外一个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方砖砚了……” 其实当年金俯将送给吴昌硕的古城砖不止一块,另外一块用汉晋期建衡二年砖所制的砚台,也是极为有名,不过那块不是吴昌硕先生亲手所制的,所以没有这块砚台声名显赫而已。 德叔一番话讲完后,众人看着这方砖砚,似乎都能感受到,在一个多世纪以前,两位友人之间的那种深情厚谊,一时间,店里变得寂静了起来,就连几位选购文房的客人们,都被德叔所讲的故事给感染了。 “马老师,这……这东西,它也应该有个价码吧?” 齐珠的声音打破了店中的沉寂,听完德叔的介绍之后,她是愈发想把这方砖砚给收入囊中了,钱对她来说不成问题,她父亲所经营的那家公司,是江浙地区极为有名的一家集团,几百上千万,她都掏得起的。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现在收藏古砚台的人是越来越多,这方砚台如果上拍卖会的话,起拍价应该不是很高,在10万左右,但是成交价就很难讲了,百万都有可能的……” 德叔眉头皱了起来,这样的物件还真的是很难给它估价,起拍价是无法说明问题的,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为了得到它一掷千金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最近几年的文物拍卖市场上,有些起拍价仅为一两万元RMB的物件,往往到最后的成交价高达百万元,在德叔眼里,这方砖砚就具备这种潜力。 其实德叔的估价并不算很离谱,因为就在近期,吴昌硕生前收藏的另外一方名砚,就上了一家拍卖会,起拍价仅为五万元RMB,最终以66万元的价格被人拍走。 “这位老先生说的没错,吴老亲手制作的砖砚,恐怕是很多人都想收藏在手里的,我要不是……唉,我要不是出了点事情,这砖砚百万我都愿意买下来……” 赵寒轩所爱的物件,无非就是笔、墨、纸、砚,此刻见到这方砖砚,禁不住心里直痒痒,像是被猫爪挠了一般,连带着想起自己被骗走近千万身家的事情,那牙根也不自觉恨的有些发痒了。 “天啊,这破砖头值一百万?” “什么破砖头,你没看见那是块砚台嘛……” “嗯,没错,这砚台的包浆古朴润泽,是个好物件……” “2000块钱买下来的,这小伙子转手就能卖百万,真是赚大发了……” “是啊,刚才那个姓孔的,还真是个二货加傻*,把个宝贝卖了白菜价,还在沾沾自喜呢……” “这店老板的运气可真是好啊……” “什么运气,别人这是靠的眼力,你还没认出来,他就是前几天放的鉴宝节目里面的庄老师啊……” “庄老师,给我签个名吧……” “是啊,俄是从陕西来的,也看过庄老师的节目,也给俄签个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