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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峰剑知道安德那话说的是自己,不过对方在豫省玉石行的地位远非他所能比的,当下只能是厚着脸皮全当没听到。 走到办公桌前,安德拿起了一个挂件,他也没用放大镜,直接将玉器合在掌心里用劲的搓了起来。 大约一分钟后,安德将玉器放了回去,然后拿了一张白纸在手心了擦了擦,看着纸上的油渍,安德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小赵,这手艺越活越回去了啊?” 安德冷笑着看向赵峰剑,说道:“用的还是猪油,你是准备炒菜放两块玉器,还是烧汤的时候用啊?” 作为豫省最大的玉石商人,安德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不过行有行规,即使卖假货,那也是九假一真,不能将事情给做绝了。 但是赵峰剑的为人,安老爷子却是深知的,就通过这一块玉,他就知道这小子没纯了好心,剩下的那些不看也罢。 由于秦风是京城来的,又是齐功的弟子,今儿这事如果传出去,恐怕整个豫省的玉石行,都会被人耻笑,所以安老爷子对赵峰剑说起话来也是丝毫不留情面了。 “安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峰剑虽然知道今儿大势已去,他甭想在秦风这里拿到一分钱,但还是梗起了脖子说道:“这些玉器都是我从别人手上收来的,就算是假的,那我也是受害者啊!” 赵峰剑知道自己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眼下只能是咬死了不承认,否则他日后真的要在豫省混不下去了。 “俄罗斯玉冒充和田玉,这把戏只能骗骗行外人,你真的不知道?” 听到赵峰剑的话后,安德叹了口气,说道:“做生意要讲诚信,虽然说咱们行里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事情也不要做的过于明显了……” “安老,我真的不知道啊。” 赵峰剑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破口大骂道:“我要是知道,我就是王八,妈的,回头我就去找王三那小子,就是他卖的货给我……” “行了,赵老板,既然您也是受害人,这事儿咱们就不说了,玉……您拿回去吧!” 秦风才懒得看赵峰剑在那赌咒发誓呢,这会陆续又来了四五位玉石行的老板,他今儿忙得很,可没功夫在这看赵峰剑表演。 “哎,我说秦老板,这些玉器你不要,我可以拿回去。” 赵峰剑原本就是个无赖,他知道自己今天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走出店门,那真的就是臭名远扬了,却是想争回点儿面子来。 “秦老板,赵某打眼买了俄罗斯玉,我认了……” 赵峰剑将那十几个玉器盒子收回到了箱子里,指着桌上的那个玉蝉说道:“不过这汉八刀玉蝉,可是我家里祖传的,你得给我个说法! 如果拿不出证据说这玩意儿是假的,赵某人也不让你买,你当众认个错就行了。” 其实作为玉塞,九窍玉在古玉里的价值并不是很高,唯有汉代玉蝉的艺术性高一些,因为它是汉八刀的代表作。 赵峰剑做生意原本走的就不是正路,他和许多盗墓团伙都有来往,以前曾经收到过真正的汉八刀玉蝉。 只是那玉蝉被尸水腐蚀的太厉害,完全没有观赏把玩的价值了,于是他拿着那只玉蝉,请人做出了眼前的这一只来。 有原型模样,再加上南方造假大师的精湛工艺,赵峰剑自信,别说秦风了,就是齐老爷子在这里,也难以说出这只玉蝉的劣处来。 “赵老板,俗话说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事儿不用说那么清楚吧?” 秦风原本想着是和气生财,东西假了不收就是了,但是他低估了赵峰剑的无耻程度,这哥们卖假被揭穿了,居然还想着从秦风身上找回场子来。 “当然要说清楚,否则我赵某人以后还怎么在豫省做生意啊?” 这古玉鉴定,可不是凭着肉眼就能分出真假的,赵峰剑认定秦风拿不出证据来,就像是逼着他给自己道歉,这样也算能挽回点名声。 可是赵峰剑注定要失望了,难得做一次正经买卖的秦风,岂能被他给刁难住?要论起歪门邪道,秦风能做赵峰剑的祖宗了。 “如果说清楚了,恐怕赵老板您就更没脸了。”秦风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那么中听了。 “你说什么?小伙子,说话不要太满,小心晚上路黑摔了跤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赵峰剑那张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他能在洛市做了十多年的玉石生意,自然也是有所持的,还从未被人如此挤兑过。 赵峰剑就生于洛市的邙山脚下,从懂事起,就跟着村里的老辈人去山上掏过那些帝王将相的陵墓,也算是由此和古玩结下的缘分。 不过赵峰剑打小就心气儿高,他不满足盗墓所得的利润,认为大头都被那些收购文物的古玩商们给赚去了,所以从八十年代起,赵峰剑就开始经营玉石古玩生意。 有过盗墓的背景,再加上又是那出名的盗墓村里走出来的人,赵峰剑做生意这些年,和陕豫两省的盗墓团伙,都有着很深的瓜葛和频繁的往来。 那些有组织的盗墓团伙,都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亡命徒,豫省的很多起命案,都是这些人在分赃或者盗墓时做下来的。 背后有这些人撑腰,赵峰剑虽然很混蛋,但通常情况下,还是没人愿意招惹他的,这也养成了赵峰剑从来都不肯吃亏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