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 第19节
陈思雨明白了,自她上回提醒过,徐莉就开始追查问题了,但她比较笨,没有直接抓证据,选择了吵架,结果不但惊动了丈夫,还把丈夫给吵跑了。 她也太软弱了,给小b一阵怼,一声不吭。 陈思雨忍无可忍,说:“徐老师,我们院最近出了个女人,插足别人婚姻。” 徐莉喔的一声,小b也是面色一白,挑眉:“然后呢?” “一年纪青青的黄花大闺女,看上一三十多岁谢了顶的秃头老男人,自以为男人工资高,待遇好,有权有势就想挤走原配,结果被原配举报到思想委员会,然后就被发派到农场去了呗。”陈思雨话中有话。 小b撇了撇嘴,神来一句:“那男人呢,就没有任何惩罚?” “当然是一起发派农场啊,反正一对野鸳鸯,农场里天宽地广,由着他们滚草垛,岂不美哉?”陈思雨故意捏造,说得特别严重。 小b抿唇一笑,居然来句:“原配肯定又老又丑吧,心也够狠,得不到就毁掉,一点都不顾全大局。她丈夫遇上这样的女人也是倒霉,公婆肯定也得恨死她!”说完,她摔门,扬长而去。 咦,陈思雨活了两辈子,头一回见如此理直气壮的小三。 徐莉闷了半天,才担白说:“他们不但共用一个杯子,白山去国外访问时买的香水,她的比我的贵三倍,我并非空穴来风的怀疑,他们就是有问题。” 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也是太傻。 偷情那种事,论证是没用的,既怀疑,就应该捉奸当场! “徐老师,男女想做什么,得有时间和地点,如果是我丈夫出轨,我会不动声色,还会找借口出差,当然不是真的出差,然后悄悄跟踪,最好再带上思想委员会的人,来个捉奸当场。”陈思雨说。 捉奸当场? 现在是不但丈夫说她小心眼,神经过敏,因为小b是白山表妹,公婆也骂她,说她没事找事,甚至婆婆还跑她娘家哭,闹,告状。 害她父母都觉得没脸,低声下气的。 但要能捉奸当场,那一切不就都反过来了嘛。 徐莉心怦怦的跳着,说:“不说这个了,我再送你两张外事电影票吧,辛苦你,那边的班得上,但《白毛女》的创作也必须抓紧。” 陈思雨接过来一看,两张电影票,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她一生都在芭蕾之中,无所谓,但苏国版《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钢琴曲是传世级的经典,陈轩昂肯定会喜欢,那这票,她必须和轩昂一起去看。 当然,她得表个态:“徐姐放心,我一定会帮您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是帮你自己。总团共有七个编导名额,全国多少工艺工作者只能眼看,没有机会,他们的平均年龄是45岁,而你,才18岁!”徐莉说。 从今儿起,陈思雨就有个新头衔了,《白毛女》的无冕编导。 但歌舞团的工作怎么办,做为小打杂,她必须每天去帮角儿们清扫妆台,洗演出服,打扫宿舍的,可她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想尽快出成绩,怎么办。 突然,灵机一动,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 因为担心弟弟,她下楼时跑得有些急,在楼梯上险些跟俩军人相遇,眼看要撞到一起,她一个凌空,手臂借扶手一旋,绕开对面的来人。 等两人想扶她时,她已经轻轻松松,跃到下一层了。 身后俩军人同时回头,其中一个说:“哟,这角儿厉害,会飞檐走壁。” 另一个却看到陈思雨的绿书包开了线,砰一声,掉出个东西来。 是个圆鼓鼓的东西,在楼梯上跟皮球似的,蹦蹦而弹。 这人眼疾手快把它捞了起来,回头就喊:“陈思雨。” 陈思雨头都没回,旋风似的跑了。 得,两个军人只好一路也追了出去。 陈思雨听到有人喊她,但她没有回头,因为她已经晚了,按理,轩昂已经到毛姆家了,而轩昂,是个虽能默能忍,但万一爆发,就会伤人性命的主儿。 她不想他那双钢琴家的手上沾上人命和鲜血。 三里桥离空院不远,而这年头的公交车,蜗牛一样,所以陈思雨并不坐公交,背着绿书包一路奔跑,不过五分钟,已经到地方了。 远远的她就看到有个院子里浓烟滚滚,而瘦伶伶的陈轩昂,肩膀瘦伶伶的,站在一颗枯死了的歪脖子树下,夕阳照着他洗的泛白的绿衣裳,微微的颤着。 陈思雨上前,手才搭上肩膀,男孩猛的转身,捏拳呲牙。 但在看清来人是姐姐后,他紧绷着的神经就于一瞬间懈了,不停的颤着。 陈思雨踮脚一看就明白了:“是你放的火吧,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陈轩昂一把扔了弹弓儿,点头又摇头:“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干的。” 他以为毛姆今天就会拿出证据来,想着自己点一把火,把证据给烧了。 但现在证据有没有烧掉不知道,他一把火,险些烧了个大杂院。 毕竟孩子嘛,看大杂院里浓烟滚滚的,也给吓坏了。 而分明是陈思雨爽约了,没来。 可他居然非但不怪罪她,反而第一时间要做的,是撇清她。 其实吧,就算真有证据,毛姆也不可能当场交给郭主任,毕竟那只是个威慑,她要的是古玩,是文物,不到鱼撕网破之时,不可能拿出来。 轩昂点火,确实操之过急了点。 好在问题并不大。 瞧着烟冒凶,陈思雨踮脚看了一下,着的东西并不多。 而且因为王秀儿的干扰,目前大家应该还没有怀疑到陈轩昂。 现在进门还赶得及撇清自己,不然,这年头杀人放火,哪怕他才12,也得进少管所去劳教的。 见不远处有公厕,陈思雨进公厕,把弹弓儿扔进了粪坑,这才又回来,拉着轩昂冲进了门,轻声的咳着:“对不起,领导们,我刚才请到假,没来晚吧。” 王大炮兄妹正怼着郭主任,唬着要他赔寿衣钱呢。 他俩没反应过来,但毛姆很精明,乍一看见陈思雨就说:“小尖果儿,你鬼鬼祟祟半天没来是干啥去了,是你和轩昂合伙烧的我的寿衣吧,为了几个月租你就想烧死我呀,大炮,快去报案,让公安抓轩昂和这个小尖果儿。” 轩昂紧攥着那只被烫起大泡的手,一声不敢吭。 相比久经风浪的毛姆,他还是太嫩了点。 陈思雨倒是很镇定,继续咳着,装出一脸茫然:“外婆,我和轩昂刚从文工团来的。”再看郭主任:“我五分钟前还和文工团的领导在一起,要不咱去对口供。” 毛姆乌鸡似的眼睛盯着轩昂,毕竟是她外孙,瞧他那发根子倒竖的模样,一看就是干了坏事的。 正好这时王大炮看到地上有个煤渣子,咦的一声:“妈,您瞧这儿有个还没燃尽的煤渣子,哪来的。” 轩昂一看,那不正是他拿弹弓打进来的,孩子呼吸都给吓止了。 毛姆一扭头,也去看。 但陈思雨不能叫他们反应过来,灵机一动,她恶人先告状,高声说:“郭主任,咱明明是来看病人的,轩昂外婆是嫌钱少,栽赃我们,是想要我们多给钱吧,这样吧,他们想让咱赔多少钱,您让他们出个价儿,咱们给赔了。” 把郭主任也扯进来,统一战线,这样才能转移毛姆一家的注意力 。 果然,一听陈思雨愿意赔钱,王大炮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丢掉煤渣,他说:“我妈的寿衣可是当初宫里给老太后备的寿衣,没个千把块,我们可不干。” 他一转身,陈思雨就把煤渣踩碎,踢进了灰烬中。 证据销毁完毕。 而现在,她得扭转局面了,她提高了嗓门:“天啦,居然是老太后的寿衣,那咱毛奶奶穿了,阎王都得认错,喊她一声太后吉祥吧?” 说起这个,毛姆痛心疾首:“当初买它我都花了三百大洋,哎哟喂,三百大洋啊,可顶如今的几千,几万块呢。” 郭主任头皮都麻了,他一月才28块工资,要赔一件上千块的寿衣,咋赔。 王大炮的小算盘打上了:“陈思雨赔三百,郭主任三百,乔会计也得三百,加起来刚好一千。” 他这算术,跟体育老师学的吧。 陈思雨怼上王大炮,尖声问:“王大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我……我能有什么病。”王大炮下意识反问。 但他猥琐到啥程度,边说,边悄悄从兜里掏了把糖,在给陈思雨显摆。 这是想像哄原身一样,用一把大白兔哄到她嘴软? 陈思雨指那堆埋着金银线的灰烬,嗓门高亢:“你居心叵测啊,明明跟大家吹牛,说你妈的寿衣是四旧,你要烧了它破四旧,咋的,烧完后悔了,还讹上人了,要一千块,你咋不去抢银行呢你?” 围观的街坊邻居们顿时哟呵,齐齐点头,因为这个理由非常可信。 郭主任也恍然大悟,最近全城的小将们正在大举烧四旧。 合着王大炮是想立功却不舍得赔本,自导自演烧寿衣,然后让他来兜底。 他怒了:“王大炮,你愿意烧四旧,可见觉悟很高,但找我兜底,不对吧。” 王大炮急了,指陈思雨说:“领导,你们不能信她,她就是个只认糖不认人,有糖就是哥,没糖翻脸的小尖果儿,她胡说八道。” 毛姆也高声说:“对,这个陈思雨啊,你们不晓得,不认识,我可太认识她了,屁股后面吊一群情哥哥追着跑的,思想败坏品性极差,还经常吃我家大炮给的糖。” 王秀儿傻,补一句:“呸,女流氓们臭不要脸,吃颗糖就给我哥摸屁股。” 哎哟喂! 毛姆恨不能撕了女儿的嘴,顺风盘给女儿一句话打成逆风盘了。 果然,陈思雨抓到把柄了,腔调起的老高:“不会吧,我早听人说国营商店有个臭流氓喜欢拿奶糖骗女孩子的屁股摸,合着就是王大炮你啊,大家快看啊,他手里真有奶糖,他该不会想拿糖哄我吧!” 王大炮给吓得,慌得把奶糖又装了回去。 陈思雨走远几步,只属于大青衣的,一双眼珠滴溜溜的杏仁眼一斜,眉飞吊,眼含怒,她细伶伶两根手指一指,声音高到三里外都能听见:“大炮啊,我原来喊你一声舅舅的,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邻居们你看我我看你,点头如捣蒜,心说可不嘛,虽然毛姆是劳苦大众,但大炮就是个流氓。 不过就算本质是流氓,这年头可没人愿意当流氓的。 王大炮慌的辩解:“我没有,我不是。” 陈思雨手指一转:“我也想信,但这是你妹说的呀。” 恼羞成怒,王大炮扯过秀儿的头发就啪啪搧耳光。 陈思雨还是头一回见王大炮打人,饶是她见惯风浪,也给吓傻了,她以为毛姆会喝斥儿子,护一护闺女,可女儿给儿子打肿了脸,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邻居们显然习以为常,并不当回事,好在郭主任身高力量大,一把把他撕掳开了。 王大炮还在够:“郭主任,我教育我妹呢,你不要挡着。” “够了!”郭主任声如雷霆,喝完又说:“乔会计,我看毛姆病的不算严重,那三十元不要给她了,给思雨,让她自己安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