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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辛皱了皱眉。 周越的怒骂越来越难听, 恨意将理智剥夺,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容辛上不了场,无论用什么方法,即便自己成不了最佳辩手,容辛也休想!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不锈钢杯子,狠狠地砸向了容辛的脑袋:“你别想赢!” 时空仿佛被无限拉长,周越双眼血红的看着坚硬的杯子在空中出划出凌厉的弧线,砸向容辛那张弱不经风的小白脸,只需一下就能砸破他的眉骨,把他砸破相。 “啪!” 容辛冷冷抬手猛地攥住了杯子,那一瞬间的动作干脆利落,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周越还没出口的狂笑猛地卡在了喉咙里,便只见容辛幽深的瞳孔在这一瞬间丧失了所有温度,忽然反手把杯子狠狠地砸了回来,“咚”的一声正中周越的鼻梁,毫不留情。 “啊!——”周越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倒在了地上,手指缝中瞬间溢出了血来,不可置信的用粘满血的手指向容辛,“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容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逐渐升腾起令人胆战心惊的暗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周越脑子里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进去容辛在说什么,只是不敢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怎么会出手这么敏捷狠辣。他踉跄着爬起来,比起震惊,更多的是羞耻和愤怒,他坚信刚才只是自己一时失手,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瞬间弹起,再次向着容辛猛扑了过来,“我/草/你/妈!” 容辛在周越冲过来的一刹那,一脚狠狠踹了出去! 咚! 那一脚真的又狠又稳,周越登时被踹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后面的桌子上,“哇”的呕出一口胃液。 容辛原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底线再三被挑战,再没有纵容他犯贱的道理, “我妈早就死了。”容辛掰了掰手腕,迈着长腿走了过去,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对牛弹琴的烦躁和冷意,“早说你是来找打的不就好了,白白浪费我时间。” 下一秒,休息室里传来了“稀里哗啦”的随响,伴随着皮肉被狠揍的闷响,还有周越撕心裂肺的惨叫。 中场休息时间即将结束,赛场处远远地传来了倒计时的声音。 休息室里,周越整张脸都肿了,胃上被踹了好几脚,面无人色地跌坐在角落里干呕,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连声音都带了颤抖:“你竟然打人……” “我为什么不能打人。”容辛掸了掸手,比起几乎没了人样的周越,他看上去就像要参加酒会一样,身上笔挺的西装连个皱褶都没有,他整了整西装的领子,淡淡的瞥了周越一眼,“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 “本来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但是你说话实在是让人讨厌。”容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弯下腰,捏住了他的脸,墨色的眼睛如同深渊,“成绩高又如何,考进第一的名校又如何,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天之骄子不一定成功,成绩一般的也并不注定失败,如果一辈子背着你的名校包袱眼高于顶,用这一条标准作为看人待物的准则,那你将来一定会被你曾经鄙视的人踩在脚下碾压。” 周越平生第一次尝到以貌取人的恶果,竟然是在容辛的手下,他震惊的用颤抖的手指指了容辛两下,然而胃中又是一阵翻搅,他的脸一阵扭曲,又扑倒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容辛厌恶的松开他,看了一眼他胃上的脚印,有仇必报的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冷漠的转身离去。 后半场比赛延迟了十分钟才开始,原因是反方队员周越迟迟没有出现,场务去休息室找他,只见周越踉跄的扑在化妆台前,正狼狈的往自己脸上抹粉底,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只说自己刚才摔了一跤。 周越被领回台上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被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惊呆了,裴焰也惊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容辛,容辛云淡风轻的靠在椅背上,感受到他的目光,懒洋洋的笑了一下。 比赛再一次开始,自由辩论的计时秒表响起。 正方一辩首先站出来对反方关于理想的假大空,反方反驳正方的恩怨情仇过于小我比不上理想的高尚和远大。 容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起了脸上的慵懒的笑意,直接站起来,言辞间激烈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他让对方辩友在讲理想谈的天花乱坠之前先做个人,该还的钱先还,该报的恩先报,用浅显借钱例子质问对方,如果生而为人你连欠债还钱都做不到,又何谈理想,你有什么资格去谈理想。 □□味瞬间浓厚了起来,台下欢呼声震耳欲聋,反方被这一毫不留情的毒舌质问怼得有三秒钟的空白,然后周越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努力找出一点可以辩驳的论点:“请问对方辩友,如果你欠钱的对象并不需要你这一笔钱,没有你还他欠的这笔钱他依然过得很好,你觉得你还有必要还吗?” 他在发言的时候根本不敢和容辛对视,躲躲闪闪的样子在观众眼里看上去更加没了说服力。 容辛挑起眉梢,俊美的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哦?你的意思是人家过得很好,你就不用还钱了?你觉得因为你借的是有钱人的钱,你就没有还钱的义务了是吗?” 这话说出来立刻将反方置于了不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