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怎么办啊——我的口红不见了……」

    听到吟雪着急的话语，我脑海忽然浮现她几天前在篮球场等慕諶轩时的画面。

    记得那时候她也是拿着那一隻口红。

    「我先离开了。」我二话不说奔向篮球场。

    那时是晚上，我拿着手机充当手电筒，趴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在每一张长椅下找寻那支小小的圆柱体。

    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最后终于找到了那隻口红。

    再回到了我们三人刚刚在的咖啡厅，却不见吟雪和慕諶轩的踪影。

    「已经离开了吗……」

    也是，他们怎么可能等我。

    「小雪，喜欢吗？」

    这时，慕諶轩的声音传来，我转头一看，只见吟雪手上拿着一个包装精緻的礼盒，而他正宠溺地笑着看她。

    「喜欢！这可是l公司最新推出的口红和粉饼礼盒呢！」吟雪抬头，却刚好对上了慕諶轩的眼神，她脸上悄悄浮起一抹緋红。

    手里的口红几乎要被我捏碎了，可我仍怔怔的看着他们的互动，每一字每一句，都彷彿玻璃碎片一般狠狠扎在我心上。

    好痛啊。

    /

    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对了，忘了说，我和吟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即使如此，她仍在每年重要的那一天陪我去墓园。

    慕諶轩也受过我妈妈的照顾，所以也跟着一起。

    只不过他每次都是单独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撞见过我和吟雪。

    今年不一样了。

    慕諶轩和吟雪坐在同一排的双人座；吟雪坐靠窗，慕諶轩靠走道，而我坐在她后面。

    或许真的很累吧，吟雪上了公车没多久就睡着了。而我静静的看着她后脑勺漂亮的棕色及腰长发。

    「喂，千吟霜。」前方的慕諶轩唤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将视线落到他身上，他站起身，坐到我身旁。

    「你喜欢小雪吧？」

    彷彿有轰然巨响炸在我耳边，耳畔留有的是嗡嗡作响的鸣声，本应温热的血液却在剎那间被冻结，眼前几乎是一片空白。

    我的唇一张一合，乾涩的无以復加，最后只慢慢地道出一句：「你……很久以前就发现了吗？」

    「……算是吧。」身旁的慕諶轩叹息似的一笑，而我怔怔地转头看着他。

    「差不多是段考结束那天吧，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我知道他在说哪一天。

    是慕諶轩和吟雪在一起的那一天。

    「我起初只当是哥哥捨不得妹妹的正常反应。」他目光幽幽的看向前方，但像是在看着更远的地方，「可是啊，后来随着时间流逝，我愈来愈怀疑，你对小雪到底是什么感觉。」

    「真的只是兄妹吗？还是有其他的？」慕諶轩怀疑似的问着，但语气并没有任何疑问，冰冷至极。

    一旁的我如坐针毡，寒意随着他的话语，从耳膜慢慢渗透到脑袋，然后再流到全身。

    「我相信小雪对你就只有哥哥的感情。」慕諶轩轻叹一口气，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