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医院,丢人
这边荣钧好不容易离开了,下午又换了个人来闹。 安瑶大老远就听到尖锐的骂声,是她妈妈和一个年轻女人。 她拨开人群,大家都眼神凌厉地看着她,仿佛在骂她不是个好东西。 果然,病房里,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头戴墨镜的女人抱着胳膊,和床上的安母在对骂。 “你女儿就是不要脸,狐狸精!是勾引人的小三儿!” 安母被说急了,胡搅蛮缠的“呸,呸”朝时尚女子吐口水,活脱脱一个乡野村夫,不可理喻。 那女孩往外一躲,看到了安瑶。 眼睛先是闪过惊讶,随后是浓烈的嫉妒。 “就是你个贱人?勾引我未婚夫!我打死你!” 安静穿平底鞋,她穿高跟鞋,自然打不过安瑶,安瑶才不会当众挨这一巴掌,她也理直气壮的回道,“你少血口喷人!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未婚夫是谁!” “你还嘴硬!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李纯张牙舞爪,和想象中的名媛不一样。 安瑶又推开她,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易泽来了,皱着眉把人群驱散,拉开两个人,看着角落里当鹌鹑的安爸,病床上干嚎的安妈,他有一瞬间能共情到安瑶的无奈。 虽然她对不起纯儿,可她确实是不知情。 易泽看了一眼安瑶,她这一段时间憔悴了很多,看来也是被道德枷锁折磨的不轻。父母又是这个样,她眼睛噙着泪,要掉不掉,很坚强,又很脆弱。 反观纯儿,生龙活虎的,张牙舞爪就要往人家脸上招呼,她还去贴了美甲片,这不是故意毁人家容吗? 纯儿是任性了些。 易泽在心里替她开脱。 “纯儿,听我说,她的确是无辜的,是荣钧骗了她。” “易泽哥哥,怎么你也帮这个狐狸精说话?!你们是不是看她比我漂亮,比我会装,会哭,你心软了!” 易泽揉眉心,“这都是没影儿的事。我和她不熟。” “你们不熟你怎么知道她是无辜的?!” “我……”易泽想解释,但是三言两语说不清,只能说,“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聊。” “我心平气和不了!今天不教训她出了这口气,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时候,要是安瑶主动站出来说我给你打几下消消气,易泽再哄两句,纯儿就不闹腾了,她很好哄的。 可安瑶看不懂易泽的眼神,也不想懂。 她是犯错了,是对不起这位未婚妻女士,但是要她心甘情愿被扇耳光,她不愿意! 最后李纯被易泽半抱半拖着哄走了,看着他们的样子,安瑶讽刺一笑。 “有时间,你不如去找你的荣钧哥哥问清楚。为难我算什么本事。” 男女之间这点事,谁又比谁干净? 有一个正宫,再和旁人似是而非纠缠不清,或许每个人都无意中在做这样的事。她自己不也一口一个易泽哥哥?看样子,两个人早就对肢体接触习以为常,她又干净多少。 易泽临走前警告她别再多说了。 安瑶冷哼一声,倔强高傲,俨然一副不认错不知错的坏人模样。 可等他们走了,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父母,她忍不住将桌上所有的鲜花水果都扔了,锅碗瓢盆全砸了,她歇斯底里的尖叫,“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她边砸边骂,“没有底线,不要一点脸面!不给你们女儿留一点脸面啊!!” 她用力拍着自己的耳光,气的把摔过的东西一踹再踹,歇斯底里。 绕是安母都被女儿这幅疯样子吓坏了。 “瑶儿啊,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安瑶一挥,不让父亲靠近。 “你们让我恶心!你们简直是丢死人了!!就那么没见过钱?就那么下贱?!!我说过不要和他再来往了,你们呢!你们就只会坏事!只会给我找事!给我找事!!” 啪一声,她把母亲的吊瓶也给摔了,安母哎哟哎哟的,赶紧把针拔了,安父也急了,“你个疯嬲!不想活了你!你要杀了你娘啊你!!” “是!我杀了你们,我自己再去死!” 安瑶捡起一片碎玻璃,给双亲吓得够呛。 “你可别做傻事啊!你妈我还病着!指你看病哩!” 安瑶哈哈大笑,“你也知道指我!要钱了指我了!我说过没有,挣够钱我就回家,给你们开个店,给你们养老!你们从小到大就只会说我是赔钱货,我工作这几年一直给你们寄钱!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呢!贪心,贪婪!下贱不要脸!看见个有钱人就死皮赖脸往上贴!我没说过人家有未婚妻吗!?你没看见人家什么门第啊!凡事先问问自己配不配!脸面是自己给的,我辛辛苦苦挺直腰板,你们偏要跪着!” 安瑶崩溃大哭。 安瑶花了一辈子把腰杆挺起来,一朝行差踏错,还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贱人。 父母这副德行,又给她坐实了不要脸的名号。谁会信她品行端正?家风都不正,出去了别人只会说:一门子贱货! “看病又不用非在这儿!我让你转院,你要死要活!行!你们爱在这儿就在这儿吧!我呆不下去!” 她嗓子都喊哑了,转身夺门而出,徒留窝囊的安父和被骂到没脸,只能干嚎的安母。 过路的护士都一件唏嘘。 像这种吸血鬼父母,真是见多了。 女儿辛辛苦苦在大城市打拼,父母来搅和一通。 安瑶平时在医院为人不错,正派诚实,没人信她是会做小三的那种人,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事儿是误会。只是没想到,易泽医生都掺合进去了,世界真是小! 易泽告诉李纯,荣钧隐瞒了婚约和安瑶在一起,后来安瑶也已经主动辞职躲着他了,每次他来,她都没见过他,是她的父母不听劝,和荣钧纠缠不清,泄露她的行踪等等。 李纯一概听不进去,这次不成她就下次,挑易泽不在的时候,把她骗出来找人刮花她的脸,再送去夜总会当小姐! 这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不过当着易泽的面,她还是纯善小公主,哭哭啼啼地说要找荣钧哥哥给个说法。 易泽苦笑,都这样了,纯儿还是不肯说他一句不好。 荣钧是真的爱惨了安瑶,安瑶对荣钧多冷漠,他是看在眼里的。纯儿这么多年对自己也是一样,眼睛里从未有过他。 唉,痴男怨女,何时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