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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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到了一拍两散的时候,这边黄小善急赶着闪人,那边柴泽变魔术似的变出三张香港文化中心大剧院的 演出票,说机会难得,想邀请他们一起去看芭蕾舞。 黄小善心想这男人被爱情冲昏头了,连理智都被冲走了,逮着一次机会就扒住他们不肯轻易放人,幸好她还没 昏头。 “不必了,刚吃饱饭就去看这么高雅的娱乐节目,中途我会睡着的,你另外约两个好基友一起去看吧。阿逆, 我们回家。”她牵起朝公子的手想拉他走,却被他反拉回去。 “柴先生盛情相邀,而且连票都买好了,我们就陪柴先生去看看吧。柴先生救过你一命,有什么想做的事我们 今天就一次性满足他,不然还要分几次还人情。” 事实上是因为柴泽手背上的牙痕好得差不多了,朝公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借由还人情债的机会让柴黄两人 多待在一起,也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再勘察勘察他们。 如果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长时间待在一起一定会露出马脚。 朝公子忍不住将艳照和柴泽重叠在一起,他实在受不了,心头有火气窜动。 而黄小善有时候也很敏锐,她从刚才就莫名的心惊肉跳,不但身体冒虚汗,偶尔还能捕抓到朝公子用尖利的目 光打量她,等她想看得更清楚时他的双眸又恢复一派祥和,真是活见鬼。 本该最有危机意识的柴老板简直被爱情下了降头,平时逮到一只就够让他心花朵朵开了,更别说今天两只都待 在他身边,而且他说吃饭就吃饭,他说看芭蕾舞就看芭蕾舞,他像掉进波涛汹涌的大海里,要维持矜持不扑上去已 经够难为他了,哪还有脑子去和朝公子斗智斗勇。 黄小善坚持不去看什么芭蕾舞,她平时就不爱看这东西,更别说还要和正夫、情夫一起去看,她疯了不成!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两个男人要看芭蕾舞,她也只能受他们摆布,坐朝公子的车去尖沙咀香港文化中心,柴 泽开车跟在他们身后。 香港文化中心的大剧院有一千七百多个座位,会场备有各种现代化的舞台设施,因此经常举办各类国内外一流 的艺术表演,而今天下午这场芭蕾舞是由香港芭蕾舞团出演。 三人步入会场,柴泽带领朝黄找到会场中心视野最好的座位,朝公子不想黄小善坐在陌生人旁边,便让她坐到 他与柴泽之间。 原来黄小善说她会睡着不是说假的,节目开始没多久,她就因为肚子太饱、椅子太软、会场内凉爽的冷气、舞 台上优美的古典音乐,这几大要人命的催眠利器的联合夹击下,瞌睡虫很快从她的脚底心一路爬进她的眼珠子里, 越爬越多,她的双眼开始模糊,最后头一歪,倒在柴泽肩头上睡着了。 柴泽低睨倒在他肩头上打瞌睡女人的红润面颊和卷翘睫毛,双眸在昏暗的会场内发出柔柔的光,心想因为我的 任性让你提心吊胆了一路吧,可怜的小黄。 他抬手想调整一下黄小善的脑袋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不料手指头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人就被正牌男 友小心地挪到自己怀中,还将早已脱下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即使对方是朝逆,在小黄被其他男人毫无理由地从他手中抢走的瞬间柴泽先是不悦,然后才记起他在这一刻的 身份,勉强笑了笑,低声说:“她睡着了。” 朝公子亦低声说:“往常这个时间是她午休的时间。” 这点柴泽倒始料未及,“对不起。” “没事。”朝公子将注意力转回到舞台上,留给柴泽一张冷淡的侧脸,而他抱住黄小善的手臂也形成一张无懈 可击的防盗网,不给外面任何一个男人钻空子的机会。 柴泽因为把神思全放在旁边依偎在一起的爱侣身上,之后的芭蕾舞表演根本没有看进眼里,朝公子也一样。 结果他们三个坐着全场最好的位子,却睡觉的睡觉,出神的出神,没有一个有用心欣赏舞台上的表演。 花重金买票大老远跑人家艺术中心来上演爱恨情仇,黄家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演出结束,黄小善被朝公子拥在身前走出会场。她又打哈欠又揉眼睛,还好意思回头说:“阿逆,还是家里的 床睡着舒服。” 这话被经过她身边的同场观众听见了,有几个观众回头鄙视地打量她,他们特别瞧不起这种不懂艺术却偏偏爱 花钱买艺术的暴发户。 这话没毛病,确实经常有人花钱向黄小善买艺术,买真正的艺术。 朝公子嫌丢人地瞪她一眼,拥着她脱离人群,站到人少的地方等柴泽,他刚才说去去就来,人就不见了。 很快,柴泽端着两杯热咖啡回来了,先递给精神不济的黄小善一杯,“给黄小姐提神和赔罪,占用你午休的时 间实在抱歉。”又将另一杯递给朝公子,“刚才的演出朝公子可还喜欢?” 朝公子接过,一本正经说:“还可以,你觉得呢?” 柴泽也似模似样地胡说八道:“很精彩,特别是结尾的高潮部分。” 只有黄小善一个人惭愧自己睡了整场,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自觉地站在一旁小口吸溜着烫口的咖啡,随意打 量香港艺术中心周围的布局。 这时三人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从里出来几个活跃的熊孩子,手里拿着玩具枪,嘴里“biubiubiu”地瞎叫,眼睛 也不看路,闹哄哄地往前冲,然后一脑袋撞到黄小善腿上,把她手里的咖啡给撞出来洒到她的手上,烫得她“嘶 嘶”叫。 柴泽的反应比正牌男友还快,紧张地捧起她的小手,掏出手帕轻轻抹掉咖啡,甚至低头在烫红的皮肤上呼气, 边呼边说:“小黄,疼不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正牌男友呢。 朝公子真是求什么来什么,他要人头,这两人就给他送人头来了。 黄小善被柴泽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顾不上被烫红的手,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冲朝公子哭鼻子说:“阿逆, 好疼,都红了,等下会不会起水泡?” “别哭,我看看。”朝公子将柴泽的紧张看得真真的,却出奇的平静,待看过黄小善被烫红的皮肤后,安慰她 说:“一点点红而已,回家让近横给你抹点烫伤膏,瞧你表现得天都要塌下来似的,还在柴先生面前哭鼻子,不害 臊。”他转而面含微笑,神色从容地对柴泽说:“谢谢柴先生对小善的关心,弄脏你的手帕实在抱歉,她手受伤 了,我们只能就此道别了。” 柴泽居然还敢说:“我去把手帕浸湿,包在她被烫伤的地方吧,这样好受些。” “不必了,告辞。”一向最疼黄小善的男人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牵起黄小善大步离开。 柴泽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表情黯然,还有一股欲说还休的伤感,甚至生出自己被他们两人都抛弃的错觉。 因为这股错觉,他在这之前的愉悦心情全部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