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85.两人相见,杀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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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之上,冷风呼啸,凌若尘独自一人站在崖边看着崖底翻涌着波涛的河,放在身侧的手有血一滴滴落下,只是手的主人却并不在意,从始自终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凌若尘身后是一棵折断的松树,从断口和断口上的血迹来看,很明显是被人一掌劈碎的,而这个人,显而易见的是凌若尘无疑了。 树的周围是一些断裂的兵器,最明显的是横插在崖顶的巨斧,斧柄上还残留着些已经发黑了的血迹,而大部分可以印证这崖顶发生过何等惨烈事迹的痕迹已经被连日的暴雨冲刷掉。 “殿下,影一回来了。” 凌若尘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影十一握了握手中的伤药垂下头退开。 很快,一个衣衫破烂,浑身狼狈的女子来到崖顶,只看了一眼崖顶,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惨白的吓人,红肿的眼睛瞬间溢满了泪水,颤抖着身体跪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殿下,影一罪该万死,请让影一在多活一段时间,等找到公子后,影一会以死谢罪,求殿下。” 沉默,除了影一的叩头声外,只有崖顶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凌若尘始终沉默。 就在影一心若死灰,准备举掌自尽时,凌若尘开口,只是声音飘渺的好似在天边一样,“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他去的,明知道他是那么的笨,从来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不该让他去的。” “殿下,都是属下无能,一切都是属下的……” 凌若尘抬手阻止了影一绝望的哭喊,微抬起头,大睁着双眼看着蔚蓝的天空,纯粹干净的让她窒息。 “殿下,殿下,小白醒了,小白醒了。”一个人影连滚带爬的冲上崖顶,激动的无以复加。 一滴泪从眼角划过,天辰,等我。 嘘! 口哨响起,黑色的骏马转瞬出现在凌若尘眼前,凌若尘翻身而上,“驾!” 马蹄带起的尘土纷纷扬扬,凌若尘速度不减,直奔山下。 山脚下,一个白色的身影挥舞着爪子,呲着牙,急躁的在原地不停的转圈,明显是刚刚转醒过来的雪月貂小白。 突然,小白耳朵一动,如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转瞬便扑到凌若尘怀中,前爪紧紧的扒拉着凌若尘的衣领,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凌若尘。 “小白,天辰醒了吧,能感知到么?”凌若尘拖住小白的屁股问道,声音有些沙哑紧张。 雪月貂灵性极强,这时连忙点头,松开抓着凌若尘衣领的爪子就跳下奔雷,在地上跳了几下,看着凌若尘让凌若尘跟上它。 “殿下,监视风梦瑶的人来信,这几天有人去找了风梦瑶,不知说了些什么,风梦瑶偷偷的离开了北月,我们的人正在跟踪。”一个人影骑着马快速的接近凌若尘,看到地上清醒过来的雪月貂后,脸上明显松了口气,声音都轻松了不少。 “小白,带路。”凌若尘动作不停,快速骑马离去,冷淡的声音远远传来,“沧澜,你跟着去,将风梦瑶控制起来。” 沧澜一愣,看着已经绝尘而去的凌若尘,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口,叹息了一声,跟着刚刚的人向另一个方向离开。 凌若尘沿着河道紧跟在雪月貂小白的身后,感觉到小白越来越快的速度,心里发紧,紧握缰绳,看着完全没有要停下的小白,“小白,让天辰等我。” 吱! 小白后脚踹向一旁的树干,在空中一个翻转,向着远方吱吱吱的叫了几声,落回原地,继续加快速度向着它能感应到的方向跑去。 而小白的叫声,透过契约清晰的传到天辰的脑海中,虽然不能完全明了其意,却大体知道,她在赶来。 天辰收回即将运转冥荒的内力,向前一步挡在离他最近的石蕊面前,又看了司徒闲和石头一眼,将视线对准风翼几人,“与他们无关。” 风翼一愣,之后哈哈大笑,“真没想到天辰公子还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只是……” 风翼一挥手,外边瞬间传来成片的哭喊哀嚎声,伴随着的是比这屋子中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她们既然看见了我们,怎么可能还有命可活,天辰公子,您是不是太天真了。” 风翼看着天辰听到外边的惨叫声时那一闪而逝的痛苦,心下松了口气,有弱点就好解决,与她带来的人对视一眼,同时向着司徒闲、石头和石蕊擒去。 天辰只来得及带着身后的石蕊闪开攻击,司徒闲和石头则被风翼等人擒获。 “石头!”石蕊惊呼,却被眼前带着刀的人吓的不赶上前,一时只能抓着天辰的衣服,缩在天辰身后瑟瑟发抖的看着。 “呦,天辰,你这是背着你的主子找了人不成,啧啧,真想看看她凌若尘看到后是个什么反应。”一个身穿黑色披风,被大大的帽沿遮住脸的人上前一步嘲讽道。 天辰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影,“风颐筱?” 来人一愣,冷哼一声,抬手摘下帽子,果然是风黎城城主风颐筱,“哼,天辰,束手就擒,要么老娘杀了他们。” 风颐筱话落,抵在司徒闲和石头脖子上的刀往里去了去,一条血痕出现。 石头年纪太小,还不太懂的危险,感觉到脖子上的痛苦,哇哇的大哭着要姐姐,被控制着她的人不耐的一掌劈昏,倒在地上。 司徒闲受了伤,才终于看向风颐筱一行人,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在下司徒世家司徒闲,不参与世俗之争,风城主真要如此对在下?” 司徒世家!众人心惊,刚刚伤了司徒闲的人更是手一抖,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可见,司徒世家的名声是有多么的响亮。 风颐筱愣了一会强做镇定的道:“司徒世家从不医治皇室中人,他,东雀皇子,又是北月太女的夫侍。” “兴趣所致。”司徒闲淡淡的道,走到床边大大咧咧的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缠在指尖上绕着圈圈,瞥了风颐筱一眼,一副你们继续,他看热闹的样子。 风颐筱盯着那玉佩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到底不愿得罪司徒世家的人,微微拱手以示歉意后再次将目光对准天辰,“真不知抓了你能有多大的用处,不过既然被我们找到了,那你就要付出代价。” 天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伸出双手举到身前,“放她们离开,我随你们处置。” 风颐筱几人对视一眼,控制着石头的人将石头从地上拎起来,伸手掐住石头细瘦的脖子,威胁之意十足。 之后,一人谨慎的上前,离天辰越近,心里越是紧张胆怯。 “公子!”石蕊担心的叫道。 天辰看了还昏迷着的石头一眼,将石蕊推向司徒闲,走到小屋的中间,闭上双眼,暗中将体内残余不多的内力集中在腹部。 接近天辰的女子见天辰闭上双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镇定下来,看着天辰不断渗血的腹部伤口,邪恶的一笑,“不能反抗,听到没!” 女子一手抓着天辰的衣襟将人甩向空中,一手握紧拳头,运转着十成十的内力挥向天辰。 “他伤的太重,你的一拳会要了他的命!”凉凉的声音传来,是属于司徒闲的。 女子一惊,慌忙收力,被反噬的一口血喷出,无力的拳头打上天辰伤痕累累的身体上,依然让天辰呛咳出一口血。 染血的唇微微向上勾起,天辰借着女子拳头的力量,顺势向着门口飞去。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天辰,天辰睁开眼睛,幸福的笑着,“凌若尘,你来了。” …… 小小的渔村,在那河道的下游,沧澜询问过,无人知晓。 “救我……” 凌若尘目光冰冷,冷眼旁观这渔村中的杀戮,所有挡道者,不问缘由,全部被凌若尘一击毙命。 一人一骑,所过之处,鲜血漫天,人间炼狱。 小白在一间茅草屋前停下了脚步,凌若尘望去,心痛的无法呼吸。 远处的人满身的鲜血,脚下更是有一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微颤的身体却始终没有倒下,固执的站在中间,正是凌若尘找了几日的天辰。 陌生女子接近,天辰被扔向空中,更是被这女子无情的一拳击飞。 不可抑制的杀气至凌若尘周身蔓延,阴冷残酷,如降临在血海尸山,让人心惊的绝望。 凌若尘自奔雷身上跃起,空中几个腾挪接住天辰倒飞向她的身体,挥出一掌,怒到极致的掌风隔空便击穿了伤到天辰的女子的心肺,女子倒飞出去,砸向墙面后滚落在地,吐了几口血便一口气提不上来的一命呜呼。 凌若尘扯下她身上的披风,将天辰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身体包裹住,小心的将人揽到怀里,搭上天辰的手腕,虚弱的连脉搏几乎都感觉不到。 心痛如绞,悔不当初,凌若尘如今是体会到了,那一世被至亲至爱之人背叛,凌若尘都没有觉得她的心有如此痛过。 “风、风颐筱在这,你,你不用管我,去,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我没事的……”见到凌若尘,天辰强撑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再也支撑不住的软倒在凌若尘怀里,贪婪的看着凌若尘,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如今还可以见到,还可以被她抱在怀里、被她担心,像梦一样,真好。 天辰笑容加大,专注的看着凌若尘的双眼,她在看着他,不再是别的什么人,那双眼中有了他的影子。 天辰的话如一把利箭一般穿透凌若尘的心脏,让凌若尘清楚的意识到,以后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天辰再次犯险,即使是她恨了三世的仇恨也绝不可以。 凌若尘席地而坐,将天辰放在她腿上,小心的将天辰又往怀里揽了揽,将手中握着的血红玉石放在天辰腰间被血浸透的地方,“笨蛋,用你这一身的伤换那一本证据有何用,笨蛋,真是个笨蛋。” 伸手温柔的擦拭天辰唇角的血迹,又理了理天辰散乱在额前的碎发,仔细的感觉着血红色玉石中的能量通过血液缓慢的进入天辰的身体,调理着天辰破败不堪的体内。 司徒闲看着那血红色的玉石亮起了眼睛,目光一闪,趁着风颐筱一行人震惊于凌若尘的出现和瞬间死掉了一人时闪身到掐着石头脖子的女子身后,银针一刺,女子倒在地伤,石头被司徒闲送到石蕊怀里。 “天辰皇子,在下可是又帮了你一回。太女殿下,在下复姓司徒,单名一个闲字,司徒家主是家兄……” 凌若尘终于将视线从天辰身上转移,看向说话的男子,主要是看向男子手中的玉佩,看清后再次将目光放到天辰身上,而天辰早已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根本没有看到司徒闲的施恩之举。 “凌若尘,你!”风颐筱指着突然出现的凌若尘,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 “玄霜城,风梦瑶要去的地方,找到引路者了吧。”凌若尘依然专注的盯着天辰昏睡中的眉眼,极力压制体内翻涌的杀气,淡淡的话语却带着十足的威胁。 风颐筱一震,收回要下命令的手,颓然的跪倒在地,连番的打击让风颐筱看起来苍老了不少,“殿下,您要如何。” “司徒公子,救他,剩下的归你。”并未理会风颐筱,凌若尘说出一段让人不明所以的话,司徒闲却如听天籁,瞬间来到凌若尘身边蹲下,看着天辰,又看着放在天辰身上的血红玉石,皱起了眉头。 “他伤的太重,东雀的冥离、冥荒太过狠毒,我已经用了一颗水月丹都没见什么成效,这要是都用没了,在下不是做了赔本买卖。”司徒闲讨价还价。 “水月丹我那还有一颗,不够的话我去寻,其余的丹药也有些,你还需要什么都可以提,我只要天辰尽快好起来。” 凌若尘的话让司徒闲一愣,又看了一眼那血红色的玉石,突然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这北月太女对这皇子奴隶绝对是疼宠到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 “好,把人交给我,保管还你个活蹦乱跳的人。”司徒闲拍着胸脯保证,之后垂涎的看着开始泛着点点红晕的血红色玉石,伸出手小心的触碰,被凌若尘一掌打开。 司徒闲不满的撇撇嘴,见到凌若尘冰冷的目光后识趣的收回手,这个女人现在恨不得杀光这里的所有人,他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司徒闲正了正神色道:“将他抱到床上,之后就不要在挪动了,他腰间的伤口实在太深了,其余还有数十处深浅不一的伤口,又在水中泡了段时间,未得到及时的处理,如今全部感染溃烂,脏腑经脉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凌若尘垂头看着怀里昏睡着的人,微勾的唇角是一抹浅浅的笑容,幸福安心。如果不是那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被咬的鲜血淋淋的唇,和被冷汗打湿浸透的头发,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只是一个正在熟睡的少年。 小心的将天辰抱起放到床上,凌若尘看着天辰微皱的眉头和唇角又溢出的一丝血迹,身上的杀气再也压不下去。 “你们守着他。”凌若尘远离天辰,冷声吩咐,之后几掌逼得风颐筱带来的人全部退出茅草屋。 刚刚赶来的影一,影十一几人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天辰,全都心疼的无以复加,尤其是影一,勉力控制着情绪才没有再次落泪,几人全都围在床边,谨慎的留意着四周的情况,更是不错眼睛的盯着司徒闲的动作,生怕这伤痕累累的人在受到任何的伤害。 “凌若尘,你做什么!”风颐筱满眼惊恐的看着凌若尘。 凌若尘微微侧头,看向风颐筱,目光阴冷残酷,却又如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漠视着一切。 风颐筱看不真切,但心里却有两种声音搅得她心烦意乱,一种不停的蛊惑着她效忠王者,效忠绝对的主宰;另一种则是不停的诱导她杀了凌若尘,杀掉威胁她生命,威胁她利益的人。 “我要苏家满门,我要你命丧黄泉。”凌若尘收回刺入一人胸膛的手,手中跳跃着的红艳刺激着风颐筱的眼球,一用力,如一朵凋零的红花粉碎成泥,被凌若尘甩向风颐筱,“本来只想要你作证,但你们竟敢伤了他,天辰受到的伤害,本宫会让风梦瑶千百倍的偿还,而你,到时候就好好的欣赏吧。” 凌若尘声音淡漠,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怒意,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她的话绝无虚假。 心惊、胆颤,眼前的女子有这个能力,她们相信,但她们别无选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杀了她!” 凌若尘看着将她包围住的人,嗜血的唇勾起,将手中没了心脏早已死掉的人随手扔在地上,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一掌震碎一人的丹田,一手扯断一人的胳膊,一拳击碎一人的头骨…… 凌若尘如最原始的野蛮人一般,毫无章法、毫无人性的发泄心中的怨恨和心间散不去的心疼。 屠杀,单方面的,凌若尘毫不保留的屠戮了在场的所有人,惨烈无望。 风颐筱跌坐在地,双脚不断的蹭着地面,尽可能的远离向她接近的凌若尘。 凌若尘一步一步缓慢的接近,如一尊染血的修罗,让风颐筱好像听到了来自地狱的丧钟。 “啊!” 凄惨的哀嚎,凌若尘踩断了风颐筱的踝骨,“影一。” 影一听到凌若尘的声音,又看了一眼天辰才走出屋。对屋外如炼狱一般的场景视若不见,恭敬的跪在凌若尘脚边等候属于她的命运。 “你该死。”轻飘飘的声音,影一垂首叩头不辩不解,她的确该死,只要屋里的人能健康起来,死上千百次她也心甘情愿。 “好好招待风家母女,之后你离开影月。”凌若尘看着影一,话语淡漠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影一身体一僵后放松下来,“多谢殿下给属下机会对付风颐筱。” 凌若尘看着影一,半响才道:“你反抗不了天辰,不怨?本宫迁怒于你,不恨?”声音淡漠,听不出情绪。 影一听后倒是抬起头,笑得心甘情愿,笑得悲伤苦涩,“以殿下为主,是属下一生之幸。让公子受伤,却是属下一生之痛。” 凌若尘又盯着影一看了很久才转开了视线,透过门缝看向躺在床上昏睡的天辰,“再待在影月,本宫会忍不住杀了你,去暗部吧,好好照顾天辰。” 影一彻底愣住,半响才呆呆的转头,也看向天辰。 离开影月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却没有想到她竟有了活下去的机会,更是有了可以弥补,偿还的机会。 “多谢殿下开恩。”影一跪伏在地上,直到凌若尘离开,又过了很久才起身看了眼茅草屋中的人,提着疼昏过去的风颐筱离开。 凌若尘走进屋,司徒闲已经治疗完毕,瘫坐在屋内的角落处,石蕊被影二十七拦着,哭的满眼是泪。 凌若尘皱了皱眉,向天辰走去,人还是苍白的吓人,但呼吸平稳了许多,“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下来,那东西给我点儿,我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入药,他的《冥离》还有两天,不想些办法他撑不过去,水月丹尽快给他服下。”司徒闲抓了抓头,之前贵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 凌若尘看了司徒闲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低声道:“十一。” “是,殿下。” “等一下。”凌若尘喊住马上要离开的影十一,“让桑陌、桑雨还有来这的暗部过来,再把天辰在轩宝阁买到的东西拿来。” “是,殿下。”影十一一愣后见凌若尘没有再要吩咐的,瞬间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手伸向被中,天辰冷的发颤的身体让凌若尘心疼的皱眉,“二十七,找些银炭,生炉。” 司徒闲看了一眼,想了想有些犹疑的道:“殿下,您若是不介意,可以将您的内力导入那血红色的玉石中……” 凌若尘看向司徒闲,“继续。” “在下可以用药辅助您,让天辰皇子在这两天内尽快的吸收那玉石中的力量,只是在《冥离》结束前或是天辰皇子拒绝前您绝不能停下,要么天辰皇子……”司徒闲有些纠结,谁也不知道那血红色的玉石会吸收多少的内力。 “好。”凌若尘看向天辰,冰冷的目光柔和起来,伸手轻抚天辰的脸颊,动作温柔的溢满了怜惜。 睡梦中的天辰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歪着头蹭了蹭脸颊上的温暖,苍白的唇微微嘟起,如初生的婴儿一般,让凌若尘整颗心都融化了起来,“让他睡着,能做到么?” 司徒闲本还震惊凌若尘连犹豫都不曾有的决定呢,便又被凌若尘更加惊人的话震在当场,指着凌若尘磕磕巴巴的道:“你要是撑……” “不会。”凌若尘打断司徒闲的话,“照做。” 司徒闲咽了咽涂抹,看了凌若尘一眼,终是不再多说,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喂进天辰嘴中,又掏出银针刺向几处穴位,“可以了。” 凌若尘看了眼回来的二十七,等着人点完炉子后道:“司徒公子,请你留下,其余人出去,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众人离开,石蕊也被人强制性的带走,凌若尘小心的将天辰抱在怀里,一只手握住天辰的手,一只手轻放在血红色的玉石上,低头看着蹙起眉头的天辰。 天辰,很快就会不疼了。 内力运转,淡红色的光晕包围住凌若尘和天辰,血红色玉石飞起,在空中旋转,更是在司徒闲震惊的目光下,一道血红色光晕从玉石中散出,射向天辰的身体。 内力的流逝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凌若尘皱起眉头,停止了《凌月》的运转,转换内力行进路线。 这时,如果有人能看见,一定会叹为观止,如此功法,深奥玄妙,绝非星月所有。 换了功法,凌若尘很快舒展了眉头,睁开双眼看着同样舒展了眉头的天辰,爱怜的捏了捏天辰又消瘦下去的脸颊,再次闭上双眼,全神贯注运转着体内的功法。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两日,司徒闲收回搭在天辰手腕上的手,点点头,“殿下,可以了,天辰皇子没有生命危险了,剩下的伤,以后慢慢调理就行。” 凌若尘松了口气,收了功,疲惫的靠在床头,吞下司徒闲特质的药丸,微微调息了一下,纠缠了她近一日的眩晕感才稍有些好转。 睁开眼,天辰有了些红晕的脸让凌若尘彻底心安下来。 “暂时不要让他醒过来。”凌若尘将天辰放到床上,起身下床,再次降临的眩晕让凌若尘差点摔倒,幸亏司徒闲的搀扶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司徒闲看着如今脸色比天辰还要差的凌若尘,很想问一句值得么,为了救他去了半条命却不愿让他知道,值得么? “那玉石你可以拿走一半,剩下的请你看看是服用还是让天辰戴着更好。”凌若尘避开司徒闲的搀扶,微微一礼以示谢意后话题再次回到天辰身上。 司徒闲垂下眼,静默了半响才道:“天辰皇子这两日吸收了大半,剩下的不论怎样,对他用处都不会太大,不如殿下用了,也能恢复身体的亏损。” “还有用处不是,我不需要,十一。”凌若尘毫不犹豫。 守在屋外的人听到凌若尘的声音,心中喜悦,影十一、桑陌、桑雨还有暗十七都进了屋,看到凌若尘的脸色俱是一愣,心里有些难受。 “水月丹。”凌若尘接过丹药,轻柔的掰开天辰的嘴。 “殿下,天辰皇子如今不用水月丹也是可以的了。”司徒闲上前一步阻止。 毫不理会,凌若尘直接躲开司徒闲阻挡的手,将药丸喂进天辰嘴中,又理了理天辰的头发,掖了掖被角,“桑陌、桑雨、十七寸步不离的照顾天辰,其余人守在屋外,除了司徒公子,谁也不许进。” 起身,眼前的黑暗让凌若尘再次向地面倒去。 这次,影十一抢先一步扶住凌若尘,两人离开屋子。 屋外,石蕊伸着脖子张望着,看见凌若尘出来后眼中闪过怨恨,愤怒,嫉妒等等情绪,快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出。 “你救了天辰?”声音虚弱疲惫。 石蕊盯着凌若尘,点头。 “你想要什么和十一说,能满足的本宫会给你。”凌若尘说完就在影十一的搀扶下往另一处草屋走去。 “谁稀罕!他那么善良,又救过我与石头,我自然会救他,哪像你,做的一副多在意的样子,却让他犯险,让他浑身是伤!”石蕊怒道。 影十一听的脸色铁青,刚要上前,凌若尘摆摆手拦住了他,看向石蕊,凌若尘没什么感情的道:“石蕊是吧,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宵想的,这次你救了天辰,你的隐瞒本宫便不过多的追究,但……” 凌若尘转身离开,“不想死的话,还是管住你的嘴好。” …… “殿下。”影十一看着收了功,脸色好了很多的凌若尘有些欲言又止。 “村民闹事了。” 影十一一愣,点点头又摇摇头。 凌若尘嗤笑一声,“那石蕊有动作么?” “没,您调理的这几天她一直很老实,被拦在草屋外也没有再闹。如今只是几人暗中与村民说,说您来渔村的那天对村民见死不救,甚至……”影十一看了凌若尘一眼。 “甚至还杀了不少!”凌若尘冷哼一声,影十一垂下头。 “她倒是还不算太蠢。”凌若尘松开盘着的腿,半倚在床上,“剩下的人怎么看。” “风黎城一事已经传来,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殿下您会对他们置之不理。”影十一道。 “行,不用去管那几人。十九找到没?” 影十一摇摇头,有些担心。 “没有找到便有希望,天辰训练出来的人没那么容易对付,天辰恢复的怎么样了?”凌若尘起身决定去看看。 “恢复了大半,如今还在睡着,司徒公子说要是再让公子睡下去会对他有伤害了。”影十一跟着凌若尘出屋。 “嗯,去熬些粥,准备笔墨。”影十一推开草屋的门,两人走进屋内,床上的人还安静的沉睡着。 “殿下?”司徒闲听到声音,从特意为他搭建的床上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来人,有些惊喜的唤道。 只是凌若尘早已坐在天辰的床边垂着眸温柔的凝视着天辰有了些血色的脸。 “司徒公子。” 司徒闲摇了摇头,摒弃脑中不该存在的念想,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凌若尘,“让他闻闻,很快就会醒来,只是……” “额。”凌若尘接过瓶子打开放在鼻下,瞬间皱起了眉头,看了司徒闲一眼,把司徒闲看的有些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是好,扔下一句反正很快就能醒了后转身出屋。 凌若尘看着人出屋,又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将瓶口对着天辰的鼻子。 安睡的人小脸很快皱成一团,不满的摇着头躲避讨厌的气味,“臭。” 轻声的呢喃有了些撒娇的意味,但更多的依然只是无意识时的低语。 凌若尘将人抱起,轻柔的固定住天辰乱动的头,很快,天辰睁开如雾一般的水眸,眨了眨眼,在看清凌若尘时甜甜的笑了。 “还痛吗?” 轻声的问语,天辰一愣后感知了一下身体,抓住凌若尘的手腕便输进一股内力。 凌若尘眉眼间的温柔更浓了些,任天辰触碰她的命门甚至是探查她的体内。 直到天辰松了口气的放松身体躺在凌若尘怀里摇头道不疼。 “桑陌,东西。” 一直站在角落中的桑陌听后,掏出一物递给凌若尘。 天辰见到后,有些困惑的看着凌若尘,那是他的鸳鸯扣,她说不能送给北月的女子,桑陌也告诉他北月女子为尊,与这鸳鸯扣正好相反,不能送的。 “天辰,你要是有想给的人,我们再去买一个,这个给我一半可好?”凌若尘将鸳鸯扣放进天辰手中问道。 天辰更加茫然,看了桑陌一眼,“可是这个对你不敬啊?” “不会,可以么。”凌若尘挥手让桑陌等人离开,揉了揉天辰的头,笑容宠溺温柔。 “好。”天辰心中有些小小的窃喜,垂着头小心的摆弄这鸳鸯扣,很快鸳鸯一分为二,天辰看着两只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区别的鸳鸯,目光有些呆滞。 凌若尘见此,目光柔和的泛着水光,拿过天辰右手中的鸳鸯,笑道:“这只是我的,雌鸳鸯。你的这里有冠羽,这里还有翼帆,如果是现实中,雄鸳鸯还要比雌鸳鸯要艳丽的多,以后要是有机会,带你去看看,现在这个能分清了么。” 天辰又将两只鸳鸯拿到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才呆呆的点头,傻傻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与半月前一人击杀数十名血煞楼杀手的暗影简直判若两人。 凌若尘越看越是疼惜,喜欢。 她的心意她已清楚,从得知天辰失踪,小白濒死、昏迷不醒时她便知道,天辰于她已不在是报恩那么简单了。 不知何时开始,宠着他,护着他已成为习惯,更甘之如饴。 喜欢看他依赖的眼神,幸福的笑容,越来越有朝气的样子。 这种感情来的悄无声息,让她毫无所觉,毫无准备。 但她清楚的知道,这种感情比当年她对苏清染的痴恋还要浓郁、醇厚,让她心甘情愿,不求回报。 “天辰来,在你的这块雄鸳鸯上滴上一滴血。”凌若尘将人抱的紧了一些,细细的感觉怀中又变得瘦弱不堪的人,心疼中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幸福。 天辰,这一生没有人可以逼你,你若想走,我放你离开。你若想留,我宠你一生一世。 天辰茫然的咬破食指,一滴血滴落,吸收,鸳鸯含情的双眸好像更加灵动了一些。 眨眨眼,天辰好像想到了那日那个掌柜的所说的话,垂下眸握紧手中属于他的鸳鸯,嘴角悄悄的勾起。 “凌若尘,那个,那个匕首没了。”天辰见凌若尘在她的鸳鸯上滴上血后就戴在了身上,也笨手笨脚的将自己的往身上戴,腰间的空无一物让天辰失落难过起来。 凌若尘一愣,想到是那玄铁匕首,抬起天辰的下巴,见人一副难过的样子,柔声安慰,“天辰没事就好,至于那匕首,我们在做一个,好不好。” 天辰摇摇头,他将她给的东西扔掉了,垂下眼不敢看凌若尘,天辰瘪瘪嘴很愧疚,“不用麻烦了,我可以将对方的武器夺过来。” 看着明显失了精神的人,凌若尘心都绞在了一起,如今她哪里还舍得看天辰难过低落的样子,将人往上抱了抱,让人半靠在她怀道:“天辰好好养病,等好些了我们去寻一寻,或许只是被暴雨冲到了哪里。况且我也想要打一柄兵器,天辰想用什么,我们可以一起打。” 天辰听后,终于有了些精神,乖乖的点头,歪着头又想了想,“刀、剑,鞭……” 天辰掰着指头几乎说遍了星月已知的兵器,“我都会用,哦,暗器也会,就是、就是弓箭,弓弩,不太会。” 这么多,凌若尘收紧臂弯,心疼的不行,面上却是一副赞扬的样子。 “我们天辰真厉害,天辰喜欢什么,最擅长用什么?” 天辰皱着眉思考了半响,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一直都是抢到什么用什么的。 “那我来准备吧,到时候给天辰看,要是不顺手,我们再改,天辰先吃些东西。”凌若尘指了指推门进来的影十一。 天辰点头,看着影十一端着的膳食被凌若尘接过,又见到影十一手中拿着的笔墨,松开偷偷攒着的衣角,微微侧头躲过凌若尘递到嘴边的食物,指了指已经摆在桌案上的笔墨,“我自己可以的,你忙你的事吧。” 凌若尘见天辰鼓着嘴固执的样子,抓过天辰的手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伤口已经结疤,很深,看起来狰狞可怕,但总归没有大碍,点点头,将手中的粥碗递给天辰,“慢慢喝,还要什么告诉我。” 凌若尘让天辰半靠在床上,下床走到桌案前,抬笔,凝眉,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写给凌落英,又将天辰拼命护下的屠戮买卖的凭证附在信后,取出太女的官印盖上,递给影十一,“连夜送往天月宫。” 天辰见凌若尘专注的写着什么,低下头看他的双手,贯穿掌心的伤像条虫子一样,丑陋的他看着都觉得恶心,稍稍掀开袖子,手臂上也都是疤痕,就更不用想他身上的伤痕会有多么的惨不忍睹,与曾经在血煞楼的暗影一样,浑身上下几乎没什么完好的地方。 天辰咬了咬唇,举起粥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着,他想要他曾经来北月时,或是在留情居时那些人给他身上涂的药膏了,虽然痛的厉害,但至少不会让他像现在这般。 书上有写,在那留情居中也好像听谁说过,北月的男子温婉、知礼,芊芊公子如玉一般,绝不该像他这般肮脏丑陋。 天辰放下粥碗,收回手,隐藏起所有外泄的情绪,扬起一抹笑容看向向她走来的凌若尘。 “吃完了,还累么,我陪你去转转可好?”凌若尘走向前,半蹲下身体擦了擦天辰泛着些水润的嘴唇,笑着问。 “可以?你不忙么?”天辰眼睛亮了一些。 “没事,来,天辰躺下,让我看看你伤口愈合的怎么样,在上点药,稍稍走动些是没事的。”凌若尘扶着天辰躺下。 天辰身体一颤,拽着衣裳,摇头,“我,我自己可以的,自己来好不好。” 凌若尘收回手,看向天辰,见天辰咬着唇,脸色有些苍白,很担心恐惧的样子。 凌若尘心惊,挑起天辰遮挡在脸颊上的头发,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天辰?” 天辰摇头,闭上眼睛,一时脆弱的让凌若尘心碎,“天辰?” “……丑,不要看。”天辰拿手挡着脸,想到他手上的伤又缩了回去,他曾经从不在意的,但现在,他好怕看到她嫌弃的眼神。 凌若尘明悟,忍着心疼抓住天辰缩起来的手,放在手心中温柔爱怜的抚摸天辰掌心曾被贯穿的伤口,“哪里丑。” 天辰小心的睁开双眼,凌若尘温柔的目光让天辰的心安定下来,张口,带上了些委屈,“很丑。” “才不丑。”凌若尘小心的解开裹在天辰腰间的布条,如千脚蜈蚣一般还泛着血丝,没有完全愈合,只有这里伤的实在太重,半个月过去也没有好全。 取来放在床角的药膏,凌若尘垂着头小心的一点点涂抹天辰的伤处,“天辰若是不喜,等你好了后,我们就将这些疤痕去掉。” 天辰安静的看着给他上药的凌若尘,一直萦绕在心间的不安去了大半,“嗯。” 凌若尘上好药,抬头就见天辰一副乖巧安静的样子,笑着摇摇头,给人捂上厚厚的一层后才扶着人起来,“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自己。”天辰耳尖有些泛红,他才没那么娇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