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101.1 为什么是在他们死后才给正名
我看着这些液体直往上冒出来,全身上下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看这样子是我真的有些不太会去面对这些问题了。 “江宇,你,你……这都冒出来了,你怎么不去灭一下。”我说完以后觉得这话说得有问题,但我自己也没机会想了,感觉说了也是白说。 趁着我的生命还很安全的时候,此时此刻需要做的就是疏散人群。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学校的老师都没有把江宇列为重点禁止进入实验室的这个名单,这是学校里很多人觉得郁闷的事情,但却有很少人会提出把江宇赶出学校或者是家长们联合上书的情况出现,搁到现在,绝对会让很多家长都产生很大意见的。 “你没有看到这液体变成了墨绿色吗?”江宇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故意压低嗓音一样,低沉而嘶哑,十分诡异,加上他脸上的笑容十分瘆人,眼睛一直盯着试剂瓶上的液体,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动作,因为棕色试剂瓶被他挡住了标签纸,我看不到是什么试剂,又怕他闹出什么祸端,我就举手报告了。 等老师看到我举手的时候,江宇一直沉浸在他的化学实验中,我搞不明白这种实验对他来说,到底是有什么痴迷的。 直到我在电视上看到江宇被授予阿克苏诺贝尔化学奖时,这才明白当时化学老师说的意思。 “老师你为什么不阻止江宇这样的行为?你不觉得会很危险吗,你刚才也看到了,他就在一旁,对于安全二字,他压根没有这些顾虑……”我也是因为担心江宇这么下去,会伤害到身边的同学,包括我自己也会担心江宇有一天会不会把学校炸了,老师都不担心这些问题的吗? 化学老师倒是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她见过的人多得去了,江宇这样的科学怪人她也是生平第一次遇见,但是江宇这样的执着以及追求真理的坚持是很难能可贵的,有很多人在这方面有天赋,却没有人像他这样痴迷于实验,在历史上,有许许多多随口就能说出的名人,在这方面有这样的行为,居里夫人、爱迪生、牛顿等,这些都是出现在我们教科书上的人,也是让我在读书时代最难受的名人。 我记得这些名人,都是因为考试都是考关于他们的事情或者题目,不及得也很难,除非不来学校或者真的从来都不听课看课本的人。 “相思,你知道为什么江宇可以说是你们年级里最奇怪的人吗?”化学老师问我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理由。 我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对实验失败后不会出现丧气的情绪,反而会很兴奋,这样子的人物,你觉得像我们教科书上的谁呢?” 不疯不成魔。 科学家有很多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别人都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但是后人都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人称之为天才。 当时的人都把他们叫做怪人,如今的人们却叫他们天才。 说实话,我觉得挺讽刺的。 为什么是在他们死后才给正名。 这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 正因为生不逢时,不是个合适的时代,做出奇怪的事情,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我也不知道江宇未来会得奖。 江宇也许也不知道这些奖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多么高的荣誉,说好听是淡泊名利,说不好听就是不懂人情世故。 他不懂照顾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有谁和他在一起玩过,除了必要的考试需要两个人之外,我真的看不到他身边出现过谁。 有时候我挺同情他的。 不是同情他形单影只,而是同情天才总是孤独的。 没有人了解他,他只能一个人分享他自己的发现。 他这种和平生是不一样的。 平生是没有脱离人情,他是能够感受到感情的存在,而江宇像是抛弃了这些,从而拾起了冰冷的实验。 我不知道江宇有没有试过一个人在实验室忙了很久,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他饥肠辘辘得不行了,想要去吃个饭的时候,却发现是凌晨一两点了,没有吃的了,不知道此时此刻会不会感到孤独。 他独来独往不是说他孤僻,主要是没有人真正地走进过他身边,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的,我对于这种全年级都敬而远之的人物,我都抱有深深的距离感,绝对不踏进他的雷池半步。 也许是这样的行为,让他变得更加没有人接近了。 孤僻,怪人。 好像就是他在我印象里的评价。 “现在你不明白,或许以后看到他成功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因为我是老师,所以得秉承着授业解惑的思想去教你们,我不知道你们谁以后会做什么,在当下我能够做的就是让你们在教育下得到更多的知识,有时候我也在想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人生有多长呢,不过是百年一过,归于尘土吗?想那么多干嘛呢,江宇有他自己的想法是很好的,至少他比大部分人都多了一份勇敢,少了一份矜持。” 化学老师的话就像是把她这辈子在教书的时间上,都花在了发展学生兴趣的路上了,我也很庆幸自己遇到的老师都不像别人口中的老师那样子。 也许别人家的老师更好,偏偏我觉得我遇到的老师更好。 虽然学到的知识没有深深印在脑海里,但老师的至理名言还是对我们作为学生受益匪浅的。 “江宇是年级里的怪人,没有人和他玩,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所有人都排斥他……” “也许是他排斥了你们。” 这句话,也许说得没有错。 我们总觉得自己把别人给孤立了,或许对方并不在意这些,而在意的我们却被一个人孤立了。 集体孤立不害怕,害怕的是一个人可以孤立一群人, 很奇怪的比喻,但却没错。 只要心里觉得坦然,谁害怕被一群人孤立,人家自己也可以全部人一起孤立。 江宇这个人,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在高中毕业,进入大学以后,我就逐渐忘记了这号人物。 不是我把江宇遗忘了,而是江宇这个人,我对他的印象只记得是科学怪人这一点,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现在是想怎么样?”平生也看到了这个消息,虽然我是故意给他发的。 “你没看到吗,江宇被授予阿克苏诺贝尔化学奖上新闻了,你没看到吗?”关注这些事情的人我不知道多不多人知道,但是我知道对于江宇这个人,绝对很多人都会意外看到他获奖的消息。 “看到了,你发了那么多条消息。”平生一打开手机就看到我发了满屏复制粘贴的新闻标题,他还以为我发的是什么,还是那么多条消息,等他一点开,十几条都是关于江宇获奖的消息。 “你不觉江宇现在真的火了吗?你看看他这身打扮,不仔细看的话,我还真是认不出这个人是江宇,看上去是比以前顺眼多了,穿着打扮也不是那么阴森吓人,的确很满意他暖色调的穿衣打扮,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参加颁奖的原因,需要盛装出席,因此才穿得比较得体。”我这样的想法也是在电视小说里看到过,说是参加一些场合需要盛装出席,要是不穿得得体是不得入内的,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这样子,但至少江宇会打扮了。” 以前我们都是有校服穿的,但是不知道江宇怎么把校服弄得像个道士服一样,奇怪得要命,就连他们班主任每次都说要他把校服换了,他都是充耳不闻,就算被骂得过分,他都无动于衷。 这是夏琪告诉我的。 夏琪也算是经常去江宇班找人的,所以无意间看到江宇的班主任在教训他,好奇心让夏琪凑近听了一下。 “江宇,我不管你平时是什么奇怪的行为,这就算了,今天你又穿这样的校服回学校,你是想读书还是想来混日子的?要是这样子,你干脆写申请就回家算了。” 他们班主任对江宇也是很头疼的,哪个班主任愿意三天两头就接到投诉或者就是自己所教班级的通报批评的? 谁也不想的。 江宇是出了名不受教的。 但也不是说死性不改,话有时候也是听了进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校服这件事情上争论了很久。 “老师,我不能不穿……” “为什么啊,江宇同学,你这是在学校不是在家里,你在家爱怎么穿我也不理你,这是学校,你不能这样子……”他们班主任就觉得要和江宇据理力争才可以,说明这里是学校,不是在家那样子随心所欲,该遵守的原则还是需要的。 这件事情上依旧没有个下文,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至少我不明白这样子的江宇有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 江宇的故事,没有人知道。 他从来都没有给过别人进去的机会,当然,他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你进得去,也许是出不来了。 这也是我从来都没有接近过他,想知道他的心结,不是不想过,但是有些事情,我们终究是不得而知了。 “顾相思,江宇获奖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人家江宇可是获奖上新闻了,你呢,有这么聪明的脑袋,怎么就没见你得到一个诺贝尔奖呢,这个奖项可牛了。”我是替平生惋惜,他这么聪明的脑袋居然不去学习科研,有点浪费人才的感觉。 国家就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我却让人才当了家庭煮夫。 我是个罪人啊。 “你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也太迟了,我要是搞科研,估计你一年到头都看不到我,实验室就是我家,科学发明就是我的理想,我的情人,整天泡在实验室里面,你觉得我还需要你这个老婆吗?”平生对于我这种惋惜的心情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地反驳,他觉得我这个想法是多余的,他自己选择的,肯定是想了很久以后做的决定,决定了就不会后悔的,这就是平生,选了这样一条路,也是他自己选的。 不后悔,才是走他想走的路才会坦然而不会觉得优柔寡断想要放弃。 “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你成绩和实验课成绩都属于比他更加好的人,为什么他可以获奖,他可以坚持,而你没能坚持?” “顾同学,第一我是没那么大的兴趣,也没有科学怪人那样沉迷于科学实验,第二我没有觉得我选律师这个职业有什么问题,你要是喜欢科学怪人,我不介意放你和他在一起的。”平生是觉得我要是选择江宇这个人,我此生怕是得走上一条比崎岖不平的路还要崎岖的路了,反正至少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去和科学怪人凑合的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也许他变了也说不定啊!”我没有回答平生那个说让我和江宇在一起的话题,而是换了个话题说话。 “变不了太多的,科学怪人就是科学怪人,骨头里就是疯狂的怪人,我不觉得这样的人能够始终如一地对一件事可以那么轻易的改变,看得出来,他获奖的一大部分原因就是,他比一般人坚持了更久,别人想要放弃的时候,他还是坚持了下去,没有放弃,更可贵的就是,失败让他觉得更加热血沸腾,这是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失败而萎靡不振的原因,他就不是了,他就是个怪人,越是失败,他就是越兴奋,越是这样的痴狂,怎么会不成功?”平生知道江宇成功的原因,也知道坚持一件事情很难,不可能好像是在读书时代里,有老师的帮助和支持,人性在社会里头,更加展露无遗。 贪婪和欲望。 这就是社会最不会收敛的张狂和无礼,它伸手去触碰你的底线,你却要回击,那更是难上加难。 有人说想要改变社会就得从自身做起。 改变社会,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