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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鸦从橄榄树上飞下,落在女孩子的肩头,发出关切的咔哒声,坎蒂丝轻声与它问好,轻抚大鸟的羽翼。 阿西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摩利甘从不亲近任何人。”她说,“进来吧,我预留了你的位置。” 当一个赫奇帕奇遇上拉文克劳,事件总会发展成某种灾难。 哈利发窘的看着阿西娜阻止坎蒂丝向杯子里倒牛奶,严肃的告知她应当将冲泡好的茶水加入牛奶中并添加少许砂糖,鉴于这才是真正标准的做法。 坎蒂丝慌张的道歉,试图将杯中的红茶清理一空,茶水剧烈的沸腾起来,飞溅得半张桌子上都是水渍。 汤姆不引人注意的皱了皱眉,将椅子向后退开几英寸。 哈利偷偷收回准备拿取切片柠檬的右手,端着杯子喝了口茶——擅自往红茶里加柠檬可能也不是个好主意。 拉文克劳吹毛求疵的个性在阿西娜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让她的下午茶也无可挑剔。瓷杯中橙红色的液体宝石般剔透,在阳光下映出一圈圈金色光晕,如同国王头顶金灿灿的冠冕;舌尖上似乎能感觉到清晨刚被摘下、犹带着露水的圆叶薄荷与铃兰清新的气息。 “是锡兰高地的乌沃茶,”坎蒂丝把杯子捧在手心,双眼愉快的眯起,“真好,我第一次喝到这么纯正的乌沃茶。” “真高兴你喜欢,莫德斯特小姐。我的母亲更偏好大吉岭,这导致锡兰红茶不经常出现在桌面上。” 阿西娜转动桌子中央的塔盘,“我烤了些黄油饼干,你不能找到比这两者更和谐的一对,不过三明治应该优先——波特先生,水果塔最好被留在最后享用*。” 哈利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把手指移向下层的司康饼,余光偷偷观察主人的表情。 ——感谢梅林,这次对方没有反对。 “那个,阿……请问,我可以用教名称呼您吗,萨格斯小姐?” 得到应允后,坎蒂丝下意识吁出一口气,明显放松了许多。 “阿、阿西娜,你最近怎么样?”她微微抬头看向对方,指尖绕着发辫的尾部,“在山谷里的生活愉快吗?” “事实上,这五天里我在家中查阅了相关资料,在有中和剂存在的前提下,火蜥蜴血和两耳草确实可以被使用在一剂魔药里——莫德斯特小姐,我得为自己那一天的无知道歉。” “不……我是说,那没关系,我并不介意。”很少收到这种郑重道歉的赫奇帕奇涨红了脸,在凳子上不自在的挪了挪,用力摆动双手。 “我希望能够有机会拜读你母亲的手稿,她在魔药学上拥有的天资令人惊叹。” “很抱歉,呃……我把它送给汤姆了……”坎蒂丝几乎是求救般的将视线投向圆桌对面端坐的斯莱特林,“或许你们可以商量一下?” 阿西娜明了的点头,下一刻,那双玻璃似的蓝眼珠转向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能允许我在这段时间短暂的借用莫德斯特夫人的手稿吗?”她问,“如果你愿意加入对那些药方的研究,我会更高兴。” “我的荣幸。”汤姆假笑着举了举杯子。 这可能是汤姆里德尔头一次在同龄人中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这直接导致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少年惯常的笑容都比平时深了几度。 哈利很高兴自己的同伴能结交新朋友,但他还是尽力避免只有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作为一个骨子里的格兰芬多,他宁可自己不要去当那个“多出来的轮子*”。 在达努山谷的最后一天,哈利应勒梅先生的请求去萨格斯太太家取一份满月草。不幸的是,阿西娜的父母临时有事出门,故而他不得不留在客厅里,被迫听了整下午有关龙血是否能被用于镇定类药剂的讨论。 两小时后,被龙血性质、分类以及它在魔药中作用机理荼毒得头昏脑涨的哈利抓着勒梅先生需要的一瓶满月草,迷迷糊糊的顺着小路往回走,差点拐上错误的岔路。 当他走到篱笆的矮门外时,突然瞥见木屋正对道路的窗户敞开着,窗台上不知被谁放了一张白色面具,面具下一双暗金色眼睛正紧盯着他。 哈利被吓了一跳,然后发觉那是一只蹲在窗台上的谷仓猫头鹰。 就在少年愣神的功夫,猫头鹰拍动翅膀,从他头顶掠过,很快不见了踪影。 邓布利多正坐在客厅的扶手椅里读一封信,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老人抬起头,把信纸折好放进怀里。 “先生,我看到那只猫头鹰,”哈利在玄关踢掉鞋子,询问的看向对方“它是来送学校今年的书单吗?” “我想那个恐怕要等一等,今年卡纳教授因为年迈而辞去了古代魔文学的职位,阿芒多还在寻找他的继任者。”邓布利多伸手摸了摸他的胡子,“不过,你们最好现在就开始收拾行李,我们明早出发去霍格沃茨。” 男孩子们比平时更早的被勒梅夫人赶上楼休息,使用洲际飞路网是件消耗体力的工作,他们最好早早上床睡觉以保证自己精力充沛——如果哈利没有把自己的铜天平忘在楼下。 “……我记得我下午时确实把它放在箱子里了。”哈利尽可能压低声音,以防打扰其他人,勒梅夫妇是健□□活方式的坚定拥护者,如果没有意外,都会在九点钟前回到卧室。 “我看你根本记不清自己把什么拿出来过。”汤姆从鼻子里哼了声,努力用魔杖尖的光芒扫过试验台更远处的角落,“看那里,蛞蝓粘液后面,是不是你的天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