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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茗脸颊微抽,神情仍然淡定,面不改色地往回找补:“嗯,交到投缘的新朋友也值得高兴。” 阮清辞回过味儿来了,带着点不可置信,诧异道:“天啊,你们是说林琅?” 既然话都挑明了,三人也不再遮遮掩掩,齐刷刷地看着阮清辞,脸上是求知的渴望,认真专注得像是考前听老师划重点。 阮清辞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别开脸,很快又气鼓鼓地转回来。嘀咕道:“你们离不离谱啊,我跟林琅能有什么啊?” 就是朋友啊,顶多再加一个字,好朋友! 三人继续盯着她。 实在是,大家同寝六年,阮清辞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习惯,她们都一清二楚。 大学寝室嘛,大概都大同小异,会有一个不成文约定—— 脱单后感情稳定了,要带着让室友们一起见见。 感情不够稳固的,自己都觉得差那么一口气的,是到不了姐妹团面前的。就比如说阮清辞之前那些追求者,包括唯一曾经拥有过名分的第一任男友,都没有带到她们面前来。 而且阮清辞是个界限感很强的人,不会随意打破次元壁。 她以前高中同学过来京市,或者是像贺继开这种打着世交/同乡的旗号过来的,她都是单独招待,不会将人往室友面前带。 要是在外面遇到,或者会互相给双方简单介绍一下打个招呼。但让两拨人一起玩儿这种事情,她不会做。 现在她不仅仅是将林琅带到她们面前,大家一起玩儿,还理所当然地指使人家干这干那的,就连周末两天去滑雪泡温泉,也是她动动嘴,其他事宜都是林琅来操心。 比董晓使唤陈桦还自然。 要是这样儿的都叫没什么,那得什么程度了才叫有什么? “好啦,好啦。”阮清辞真是败给她们了,为什么在八卦的时侯求知欲也这么旺盛! “她救过我一回,后面还陆陆续续帮了好几次忙,人挺好 ,大家也聊得来,就这样。” 这么简略的说明介绍,室友们表示并不满意。她们还注意到,阮清辞用了“救”这个字,可见事情严重性。 继续对阮清辞施放“爱的关怀”魔法。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居然从来都没跟她们漏过哪怕只言片语,还当不当她们是好朋友了,还是姐妹吗?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中间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对于当时的恶心与愤怒痛恨,都已经淡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阮清辞思忖片刻,简略地将贺继开算计她,结果误打误撞被林琅救了,后面调查相关事宜,林琅还帮了大忙。 说到这里,她含糊地提了句爸妈离婚,正式宣布以后她就叫顾清辞了。 小模样还挺骄傲的,半点颓意都没有。 室友们也不是没分寸的人。父母离婚这种事不好多言,要转移话题,那自然是使劲问林琅的情况。 很快就从顾清辞嘴里边将林琅的信息掏了个一干二净。 大学自己创业,这几年赚了不少,之前在大厂工作,年初时被挖角过去给顾清辞妈妈当助理。 行叭,听起来就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如果既是有过命交情的朋友,又是自己妈妈的助理,关系好一点,腻歪一点,好像也说得过去? . 室友们第二天还要上班,四人也没有玩得太晚,十二点过就散了。毕竟明天周五,后面周末两天都在一起呢,没必要争分夺秒熬大夜。 睡觉之前,因为被室友们调侃过了缘故,顾清辞本来是想跟林琅聊一聊,她们之间相处,有那么容易被人误会的吗? 只是太累了,洗漱完上床,一沾枕头,她很快就睁不开眼睛。在彻底跌入梦乡之前,她意识模糊地安慰自己,嗯,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等睡醒了再说吧。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 顾清辞拥被坐在床上,眼神迷茫了好一会,才渐渐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侧,空空荡荡的,别说人了,鬼影都没一个。 哦,想起来了,林琅今天早上是要去见客户的。 意识到林琅不在这里,顾清辞忽然间心里边就有点空落落的。 昨晚高朋满座,今朝残杯孤影,总是有一种被落在原地的孤寂凄冷。 顾清辞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怎么就不叫我起来呢?” 清醒的时侯有个人在,和一觉醒来发现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好不好! 翻了手机出来打开一看,微信上林琅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 顾清辞脸上带笑,滑动着对话框一条一条地看。 一些应该是在路上发的,感慨一下京市冬日早上刺骨的冷意。然后是调侃京市地铁的,吐槽京市空气的,还有小小抱怨一下客户拖拖拉拉,过了约定时间还没出现…… 最后一条是说已经见完客户出来了,准备回来,大概十二点半左右到,让她稍微等等,一起吃午饭。 顾清辞哼笑一声,给她回了个消息:“好。”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要吃清淡点的。” 林琅很快回复:“好,我找找看,挑一家味道好的。” 顾清辞这才心满意足地起床换衣服。 在刷牙洗脸的时侯,昨晚想谈的问题又浮现在脑海。想着室友们的调侃,再回想一下林琅一个早上发过来的好几条的消息,她不禁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