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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破旧的土坯房中,他抱着自己的温柔,两人铺开的发结成一个同心结,结发同枕席恩爱两不疑的絮语,为她绾发做簪,还有他诸番霸道的模样,不知何时镌刻在了她心中,那样清晰的记忆反而让五百年前的诸事都模糊了。 赫连烬,莫非是你真是我今生的劫?我都把记忆给你抹去了,你为何还抓着不放?从藏宝图出世的传言流传伊始,她就跟赫连烬的正式开战了,只有这件事完满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牵连都会齐齐斩断。布局已到这一步,她不能坏了游戏规则,置陨圣楼于不利,更加不能忘记此生所受痛苦究竟为何! 眸子闭上,身体缓缓下沉,直到将自己完全淹没了,只有在无尽的冰冷中她才没有心思去纠结赫连烬的事。 你要把自己淹死在里面?隔着淼淼水波,男人的声音突兀地传入耳际,水下紧闭的墨玉瞳忽然拉开。哗啦水声萋萋,鱼璇玑蓦地将头抬出水面,眼中尽带警惕地注视着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她的警惕性何时变得这么低了,别人进房她竟然都不知道。 头上脸上满是水珠,晶莹的珠儿从右颊上的金色面具上淌落,宛若鎏金般顿生亮彩。她稍一凝眉,语气不善地道:烬王不经本使同意,擅自闯入,这便是堂堂帝月的礼仪? 赫连烬高大的身躯遮挡着窗外明灿的日光,身上的暗影罩在她的浴桶上,不善言笑的俊脸上浮出丝许的揶揄,暗蓝双瞳紧紧盯着水面道:原来在陨圣楼地位高人一等的幽冥使乃是个女子。她下巴下的地方全都没入水中,浴桶内更是撒了很多莲蕊,可他偏长了双明亮的眼,看得到那掩映在跌宕水波下的一双丰满。 鱼璇玑眸色陡沉,不期然地低头一看,心里大怒这水也太清澈了。忽然,她抬头来,冷嗤道:是女子又如何,跟烬王没什么关系吧? 本王说过,你很像是一个故人。现在瞧着,除了面貌外,你的身形脾性跟她一模一样。赫连烬双手搭在浴桶边沿,手指弹了弹水面上的莲蕊,殷艳双唇勾起,流出落寞地笑容。她脾气太坏,时常冷着脸面若冰霜,好像永远都不会懂得女子的温婉为何物。很多时候,她太过于冷静而执拗,我行我素,想要做的事就算用尽世人所唾弃的卑劣手段也不惜。 在做事上,本王觉得她冷静无错,可对人她也这样。对她好的,她弃如敝屣,不屑一顾。本王曾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冷血的人,遇见她才知什么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那人如风般,本王费尽心思却怎么也抓不住。每一个夜晚,都是种孤独的煎熬,本王难受可她却不知在何方做着怎样的事,想着她有没有将本王放在心上,可曾记得本王一直在等着她 那无由而起的话,明明是抒发内心的不满,入了她的耳却成了情人间私密的情话。 赫连烬说,他一直在等着她。 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般,很不是滋味。她微垂着头,脸色沉寂,眼睫将眸子盖住,让人无法窥视内中的奥秘。 她绝对是天底下最没心没肺的女人,可本王就是喜欢她。赫连烬不动声色地将她的举动收入眼底,心中的猜测逐渐有了证明。眼底划过一丝轻快笑意,他故意叹了口气,道:本王决定,这回把她抓着,就算用尽所有卑鄙无耻的办法都要把她留下,否则本王会寝食难安的。 鱼璇玑心头猛跳,有些紧张地抿着唇,赫连烬想必是下了决心非得把她留住,她可不能弄出点破绽,阻碍计划的实施。 这个同心锁是本王在蛮荒尧城买的,当初,本王跟她都喜欢上了这个同心锁,可她一见本王出现就要跑,最后还把本王狠狠折磨了番袖口中缩出来两把冰晶般的心形小锁,两两相扣,上面的八个小字异常清晰,不过让人一眼就瞧见的还是锁上刻的名字。 烬!璇玑! 斜眼瞥去,金光穿破的冰晶同心锁上,那三个字似乎跟在旋转,在碎光清浅中晃花了她的眼。眼眶微涩,她忽然有想哭的感觉。 本王听说,你们陨圣楼无所不能。赫连烬猛然倾身下来,在她耳畔低声问道。那淳厚而悦耳的声音如醴泉般醉人心田,她混沌的脑子还处在赫连烬的话中,忽一听这话,神智便被拉拢了。 烬王想要我们把你的心上人找到?别扭地说出心上人三个字,鱼璇玑不自然地把脸撇开,避免跟他有着太近距离的接触。 赫连烬将她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眼底,不露声色道:本王跟她走散了,很多人都说她死了,可本王相信她定然还活着。不过,让你们去找人也是枉然,即使找到她也不会乖乖地回到本王身边。本王要你们给她带一句话:无论她是哪路妖孽,本王定然会把她收了! 这话,声音很沉,似警告又如立誓般,重重地锤在她心间,恍如春雷经过炸响了一方天地。鱼璇玑僵着身子,脸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头却有了百般想法。 这赫连烬到底是知道了她就是璇玑还是没猜到? 怎么?陨圣楼不接这笔生意?见她不回答,赫连烬晃着手中的同心锁,脸上挂着愠怒,咄咄逼人道:难道本王的身份还不够资格请陨圣楼办事?还是幽冥使觉得陨圣楼在我帝月的发展得太好,没有经受什么挫折心中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