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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相冷落你了。安禄若有所思地说了句,夹了菜放进嘴里,把脑海中的记忆都退去了。 相爷不是妾身一人的,妾身明白。她颔首而笑,脸上尽是温婉的神情,可心里却被他那句话勾起了浓浓的凉意和怨恨。他为公事操劳忘了她她还能接受,可他权势越加稳固的时候,却把时间用在了别的女人身上,让她守着空空的房子久久无眠。昔年用计害死了他糟糠之妻,而自己也走上他原配的老路,她没有后悔只是感觉到当初的自己太傻。 傻得被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找不到东西南北,傻得为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违逆自己的父亲。最后她帮助了他得到想要的,可却没得到她要的,要不是她够聪明早就成了弃置之物。 宁儿,本相谢你。安禄没察觉她的异样,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另一只手则拿过碧青手中的酒壶,亲自给大夫人斟了杯酒,举杯道:谢你为本相生了一双儿女,谢你为相府操持大半生,谢你不埋怨我的不体贴。 相爷?大夫人蹙着秀眉,不解地看着安禄。他这是要说自己良心发现还是什么? 宁儿。安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意。我如今已有众叛亲离之相,其他女人也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唯有你还亲手给我做羹汤。想想掌权后对你诸多的冷待,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想要的都给不了。 大夫人听得有些动容,他说话时喷出来的淡淡酒气充斥在她鼻端,让她闻着难受。心里像被重锤打过般,看不见伤口却感觉得到疼痛。 我记得你以前说,想要去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过着没有争斗的日子。你说你厌倦了你父亲后院的争斗,为了在众姐妹间脱颖而出当年吃了很多苦。当你在花楼上看见我在楼下与你琴音相合时,忽然觉得那些苦很值得。因为你的才情被人用心所赏识,不是被当成别人玩乐间无聊的填充。你说,我仕途不稳,看不得我日渐憔悴就跑去父亲那里苦苦哀求着,求他给了一个提升的机会。那一天下着大雨,你被整整淋了一天,苏家的人没有伸出援手的就让你那么倒在雨地里。我等了你一整天却看不见你回来,跑去苏家一眼就看见晕倒的你。我抱着你说,我宁可做个芝麻小官也不愿你受辱,你却说我满身才华不能被淹没了,说我注定是那手握权柄的能臣 往事如被岁月埋葬在棺木里的布帛,受了潮黏在一起,而他偏偏用言语为手指一层层地将它们剥开呈现在她面前。告诉着她,他们曾经是多么甜蜜恩爱,如何地情比金坚。大夫人好生维持的笑容终于崩裂,眼眶中涩涩的,声音发颤地哀求道:你别说了,别说了。 怎么了?他声音很是温和,安禄伸手过去将她搂在怀中,恍若怕摔到了珍宝般。本不想哭,可他的话他的动作却无一例外地勾起了她心头的酸楚,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流出来。 哎,还是跟当年般爱哭。安禄叹着气,化身为温柔好丈夫抬起她的脸朝她双眸上就吻去。大夫人看得一呆,待他的双唇离开时双颊已经通红起来,忙用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难为情地四下打量发现碧青不知何时早就不在这里了,心里的窘迫才减轻些,但还是忍不住嗔道:相爷,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这样? 哈哈,什么样?安禄忽然侧头精准地对上她红艳的双唇火热地亲吻起来。大夫人撑大了双眼,想要挣扎却被安禄抱得越发紧,几次徒劳后干脆攀上他的脖子慢慢地回应起来。两个人紧拥着彼此忘情地亲吻着,屋内的气氛陡然热烈起来。半晌,安禄才心满意足地放开被吻得浑身发软的大夫人,幽幽地叹息一声。 尚在迷情中的大夫人见自己丈夫忽然变得忧郁,心里就紧张地起来。相公,你怎么了?涂着丹蔻的手指摸上他的脸,满脸的疼惜。 以后我可能就不是丞相了,宁儿可别嫌弃为夫啊。安禄将头埋在她的胸前,语气中满是自嘲。 大夫人心头恍惚着,一时也不知怎么答才好。安禄没听到她说话,伸手在她背上顺了顺,关切道:你肺不好,不要老用熏香。天气冷了,自己多照顾着点,我又不能随时在你身边。哦,忘了,以后咱们相处的时间会更多。我会尽快上书皇上告老还乡,到时候带着悦儿和纯儿,享受着儿孙绕膝之乐,比在朝堂上尔虞我诈来的痛快 听他前两句,大夫人满心感动。然听到后面的话脸色顿时变了,她的女儿那般倾城倾国,怎么能跟他们回乡去过苦日子。还有安纯,他的毒才解完好了不到一年,锦衣玉食的日子应该伴随他一生的,不该默默无闻做一辈子的平民老百姓!安禄后面的话她什么都没听清楚,欲望褪去,眸光平静地道: 相爷,咱们相府会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暗光下,安禄嘴角翘起,故意叹气道:这个丞相我也做了这么多年了,是该退位让贤了。手指顺着她的脖颈轻轻地剥开她的衣裳,轻声道:日后,我就在家好好地补偿宁儿。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双手顺着衣裳的空隙朝着她敏感地带滑去。冰冷和温暖相互碰撞,让她跟着那久违而熟悉的感觉一起战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