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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荐之不欲再多言,他面冷眸寒,手中的长剑以无匹之势直射而去,发出尖锐的破风声。 杀人了! 藤家大少爷杀人了! 外面的婢女侍从们乱成一团,尖叫声和喊叫声混杂。 长剑噗嗤刺入藤观的胸膛,然而猩红的鲜血没从里面流出来,他整个人往后倒下,身体一下变成一株带绿枝藤的红花,那模样分明就是红绣鸳鸯! 察觉到了渗人的杀意,它的花瓣抖了抖,枝藤下面竟然长出两条短小的腿,迈开腿就要逃走,然而还不等它走出第二步,嗖嗖嗖几声,十几柄短剑直直刺入地面,将它围成一圈困在里面。 与此同时,周围所有人一下变成了一片又一片的花瓣,散落在地。 崔渐离缓步踱去,停在了红绣鸳鸯面前,他微微弯腰,修长的手指将红绣鸳鸯提了起来,嗓音带着些许凉意,果然是你装的。 藤荐之和藤君宜也走了过来,红绣鸳鸯被他们围住,花瓣瑟瑟发抖,两只小脚缩成一团,花瓣都拢在一起了。 解开幻境。藤荐之冷声道。 他对这朵困住了自己妹妹这么几天的红绣鸳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且崔渐离也在,想来在这幻境中俩人一定一起经历了什么。 共同进入红绣鸳鸯编织幻境的男女出来后不少都暗生情愫了,想来自己的妹妹可能和崔渐离发生了什么,藤荐之心里就火气上涌。 别,别杀我,我马上就解了幻境!似乎是感知到了藤荐之身上的煞气,红绣鸳鸯竟然一下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很细,像是五六岁的孩童。 还能说话? 藤君宜觉得十分稀奇,仔细瞧了瞧它。这样一看,她才发现这朵红绣鸳鸯居然还长了眼睛和嘴巴,它们长在枝条上方,花瓣下面,因为花瓣硕大,所以巧妙地遮住了,再加上它的眼睛和嘴巴都小小的,和周围一个颜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居然还成精了。崔渐离有些讶异,顿时心下了然,怪不得藏得这么好。 普通的红绣鸳鸯只是未生出灵智的灵花,少数会因为长时间的灵力灌溉滋养而生出少许灵智,能够成精的只能是那些得到了天大机缘的红绣鸳鸯,它们生出了人智,能跑能跳,甚至比不少人还要聪明狡猾。 呜呜呜呜,我成精可难了,好不容易成了精,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你们可千万别杀我啊 它一双小眼睛冒出了泪花,哀哀戚戚地哭诉。 周围的景象如同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纱帘,一阵扭曲,薄薄似雾气的东西散去,一间略显空旷的大殿显了出来,十二根石柱耸立,庄重威严。 而半半看见了自家主人,激动地飞扑过来,嘴里啾啾啾叫着,小脑袋不断蹭着藤君宜的脖子。 见不到主人,它都要哭啦! 比起半半的激动,趴在地上的满满的则是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悠悠跳起来,然后钻进崔渐离的袖子里。 这里是哪里?崔渐离手里提着红绣鸳鸯,。 这里是控灵阵的中枢,也是我修炼的地方。红绣鸳鸯性命掌握在他们手里,倒也老老实实回答了,将这里控制了就能很大程度掌控这座遗迹。 藤荐之一点都不相信它口中的话,如果不是他手中有钥匙,也不可能这么快进入幻境并且辨认出红绣鸳鸯的化身。 是吗,说来看看。崔渐离道。 红绣鸳鸯抖了抖,虽然这个提着它的人比一边那面色冷峻的青年看上去温和很多,但它敏锐察觉到,若是自己撒谎,下场怕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那个案台上的令牌就是,我没有骗你们。它枝藤上的叶片裹紧了些。 过去一看,果然案台中间有一小块黑色令牌,藤荐之从袖中取出从陈厚那里夺来的令牌,一对,刚好合上了,变成了一块完整的黑色令牌。 你怎么会有这个?!红绣鸳鸯见状惊声叫了起来,它的声音本就细,这一叫颇有几分刺耳,可它管不了这么多了,它敢把人带来这儿就是因为这一小块令牌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它也不算是撒谎,还能趁机逃走。 可如今这人居然拿出了另外一块残缺的令牌,和这块一起,完整的令牌就在他手上了,它还怎么跑啊! 完了完了,它不会被碾成一滩花汁吧! 既然你们都得到完整的令牌了,那能放我走了吗?它怀着希冀问道。 崔渐离眼里透出几分询问,藤荐之没有多说,直接用灵力封住它,用行动表示不能。 红绣鸳鸯那双小眼睛透露出生无可恋的意味。 它就知道! 藤君宜觉得这朵花挺有趣的,我来拿着它吧。 被封住的红绣鸳鸯什么也干不了,崔渐离也不担心它会做出什么,伸手递给了她。 她拿住红绣鸳鸯的枝藤,轻轻捏了捏它上面的一片叶子,好奇地问:这难道是你的手? 它的枝藤大概有成年男子两根指节那么粗,下面长了脚,上面只有两片对称的叶片,看上去就像是它的手一样。 对。它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藤君宜看,比起旁边两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青年,它非常中意这个少女,小仙女,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