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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宇站起身,怒容满面地大步走到苏兰芝面前,苏兰芝,这也是我家!我是苏家唯一的香火,你凭什么赶我走? 苏兰芝:二十年前爸妈就把你逐出家门了,法律上你也不是苏家的人,这栋房子将由我继承,我凭什么不能赶你走? 苏成宇瞪大了眼,挥了挥拳头,恼羞成怒:你! 陆屿蓦地移步挡在了苏兰芝的面前,目光冷冽又沉凝,仿佛冬日里的风刀,割的人生疼。 苏成宇神情一僵,周身震怒的气息顿时萎靡下来,但意识到旁边鄙夷不屑的眼神,又一挺胸:你打啊!我是你舅舅,你难不成还要殴打长辈不成?! 秦以枝在一旁担忧地望着。 她一直以为苏家书香世家,家里的人温和有礼,没想到,突然冒出个跟街头无赖混混一样的人。 尤其是在长辈的葬礼上,态度嚣张,大吵大嚷,惊扰逝者安息。 苏兰芝也担心陆屿被人议论,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大人的事情,你不方便插手。 陆屿眉心紧蹙,虽然站在苏兰芝身后,狭长眼眸冷冷地盯着苏成宇,大有他想揍人他就弄死他的架势。 苏成宇见状,被威慑住了,顿了顿:苏家的财产你没份,应该全给我,我今天也是来告诉你,等妈下葬了,我会搬回来住。 苏兰芝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吧? 苏成宇眼神闪了闪,被戳破了真面目,有一瞬的心虚,但很快又调整好了。 我回来奔丧的,这么多年,老太太当年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人去都去了,一笔勾销不好吗?让咱妈轻轻松松的走不行吗? 苏成宇见硬的不行,又开始苦口婆心的说道。 苏兰芝望着他,老太太临走前,特意叮嘱我,她不想见到你,让你别来灵堂,免得让她走得不安生。 苏成宇一愣。 你胡说! 苏兰芝眉间浮现点疲惫:不管你信不信,你今天算是祭拜过了,不要让我请人赶你出去。 苏成宇不敢置信:苏兰芝,你有必要这样吗?我是你亲弟弟啊! 苏兰芝不想听他说话了,摆摆手,旁边走出来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二话不说架起他就往外走去。 苏成宇剧烈地挣扎起来,脚险些踢到苏兰芝。 好在陆屿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她,才躲开那一脚。 只是案桌上的东西就没那么好运,瓷器被踢飞,正好砸在秦以枝的脚边,清脆的声音传来,碎片四溅,一地狼籍。 中年女人慌慌张张地跟过去,动什么动什么!你小心磕到他! 那对姐弟也跟着出门了。 吵闹的灵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前来吊唁的人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苏兰芝浅笑地说道: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 众人纷纷摆手,表示没什么。 秦以枝看见苏兰芝神色黯然,却还要强撑着笑,不禁有些心疼她。 苏兰芝目光撞进她的眼眸,秦以枝朝她笑笑,她一愣,几秒后,也回了个清浅的笑。 陆屿神色沉沉,在一旁安慰了几句。 苏兰芝拍拍他的手,语气欣慰:我没事,你去忙你的事吧。 陆屿皱眉:要不您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照看。 苏兰芝摇了摇头:快下班了,就算了。说完,她还推了下陆屿:去,你快去陪枝枝,刚刚可能吓到她了。 陆屿闻言,犹有些不放心,又细细看了眼苏兰芝的神情,见她眉眼舒缓,看着问题不大。 行,那您有事喊我。 陆屿说完,就往秦以枝这个方向走过来。 秦以枝刚开始在餐厅的时候就想说今天她要回自己家,现在这个情况,她都不知道要不要离开了。 见陆屿脸色不太好,她抿了抿唇,没有提离开的事情。 陆屿垂眼,声音还带着沉,但目光关切:刚刚是不是吓坏了? 秦以枝温声道:还好,这种声音听习惯了。 陆屿一愣,听出来了一点不对劲。 砸东西的声音能听习惯? 他刚要问,眼神一凝,落在她白皙的小腿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口子,正在流血。 他蹲下身,细细看了眼伤口,伤口不深,但一条细长的红线蜿蜒滑下,殷红血迹衬着白瓷般的肌肤,就有些触目惊心。 秦以枝见陆屿忽然蹲下身,有些局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干什么呢?快站起来! 她微微弯腰,也看到了自己的伤口,语气随意:一点小伤口,等会儿就不流血了。 陆屿抬眼看她,目光带着点不满: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秦以枝一愣。 陆屿直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二楼走:你不爱惜,有人爱惜。 秦以枝心下微暖,唇角翘了翘,顺着陆屿的力道上了楼。 可能是刚刚闹事的人,又加上秦以枝对自己身体的随意,陆屿脸色不太好。 他找到药箱,低着头翻药水,动作带着点烦躁。 秦以枝见他沉着脸,心下又有些惴惴,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能自己上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