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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是取了热水壶,显然是要烧水泡茶喝。 醉酒的事情这样不经意地提起,受害者还正与她共处一室。秦以枝的背影有些僵直,陆屿看了一眼,见她站在酒柜前迟迟没反应,以为她想喝酒。 他慢吞吞地压下热水壶的开关,懒洋洋地回道:实在想喝,等我病好了。 秦以枝回首,雾蒙蒙的美人眸里浮现迷茫神色。 似是在询问,他不生病就有力气压制住她了? 陆屿神色莫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水壶渐渐烧开,水汽氤氲开,模糊了了男人的眉眼,秦以枝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不知为何,她察觉到了危机感。 像是一种被野兽盯紧了猎物之后的,那种如芒在刺般的惊慌。 咳咳咳! 陆屿偏头,掩着唇咳了起来。 秦以枝慢半拍反应过来,陆屿是个病号。 实在是,他生着病也一副清冷矜贵,一丝不苟的模样,满满的压迫感,就让人容易忽视他脸上近乎透明的苍白。 她哒哒哒跑过去,伸手拿了一只玻璃杯,红唇轻抿:我来吧,陆先生,你去躺着吧。 水壶发出了尖锐地鸣笛声,陆屿将开关关掉后,才往一旁挪了挪。 秦以枝四下看了一圈,在一旁的置物柜上找到了茶叶罐。她走过去,发现柜子有些高,她踮脚试了试,指尖差一点点才勉强碰到罐子。 正当她打算跳起来地时候,身后忽然靠近一具滚烫的身体。 鼻尖弥漫开迷迭香的味道。 很熟悉的味道,她的房间里,摆放着同款的沐浴露。 酒店标配,在陆屿的身上,却又多了几分奇异的好闻,有点像是清晨朝雾散去后凉丝丝的清寒,又有点像是晚霞熏染整片天空后汹涌的热浪。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白色浴袍擦着她的耳尖,她耳边的碎发拂过柔皙的颈,激起细细密密的战栗,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因为生病的原因,陆屿的温度较常人高一些,热气蒸涌,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秦以枝下意识屏住呼吸,脸颊也情不自禁地蒸腾起瑰丽的粉色。 很短暂地贴近。 陆屿缓慢退开一步,递给她一个金属质方盒,扬了扬下巴:昂。 秦以枝倏地转过身,腰肢紧紧贴着腰后的木柜,努力躲开陆屿的怀抱,可身上总沾着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在她鼻尖挥之不去。 她努力保持平静,伸出白皙的手去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陆屿又往前递了递,两人的手在空中碰在一起。 秦以枝指尖微颤,低声道谢:谢谢。 陆屿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他的声线比平时要低,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秦以枝心想,当真是上帝都偏爱的宠儿,就连生病的声音,都别有一番风味。 秦以枝局促地举了举手里的茶叶盒,我要去泡茶了。 陆屿正好处在秦以枝的前面,这方空间有点小,壁橱和小方柜形成的一个小的储物间,过道狭小,她要出去,势必要一个人先退开。 陆屿垂眸看她几秒,才慢吞吞地往后挪了挪。 秦以枝脚步带了点慌乱地跑出壁橱,抓了点茶叶放在玻璃杯的。 热水一烫,碧绿色的叶子在水面上漂浮,绽开,又缓缓沉淀下去。 陆屿在生病,不适合喝茶。 秦以枝就取了只玻璃杯,给他倒了杯热水。 小心,有点烫。 陆屿指尖搭在杯沿,缓缓摩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以枝看了一眼毫无活动痕迹的房间,问道:陆先生,你吃药了吗? 陆屿声音沙哑:没有。 秦以枝一愣:为什么不吃药? 陆屿精神不太好,掀眼皮,语气很淡:穿着浴袍出去买药吗? 秦以枝这才反应过来,此刻陆屿孤身来到江城,身边并没有得力助手,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亲力亲为。 按她对陆屿的了解,昨天的脏衣服,陆屿肯定不会再穿,说不定已经躺在某个垃圾桶里了。 秦以枝犹豫了一下,问:你为什么不找朋友替你买药?她也住在这座酒店 她的本意是说程霏霏,本来想说未婚妻,但陆屿没有主动提及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也不好挑破,称呼就转了个弯。 话落,却见陆屿挑了下眉,林墨还躺在医院里呢,我还没丧心病狂到差使一个病得比我还重的人干活。 秦以枝心里生出点闷气,觉得陆屿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站起身:你是男人,我也不好照顾你。 秦以枝抿了下唇,没想到陆屿看着薄情,对未婚妻还挺贴心,生病了还在想着不麻烦她。 蓦地,斜地里伸出一只滚烫干燥的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她一时走不动,只好转过头来看着他。 陆屿: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声音低沉轻缓,好声好气。 秦以枝: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直白道:其实生病也是感情助推剂,你未婚妻就在酒店里,你大可让她照顾你,一来二去,感情升温特别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