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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萧淮砚愣了一下,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什么小孩子? 东弥也愣了: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狐疑了几秒后,萧淮砚收回了视线:你自己看着办。我和宿陵的那份已经准备好了。 东弥哦了一声,另外说:对了,那个红面具,我查到了一点东西。 宿陵和萧淮砚经过了一屋子醉鬼,到了东弥的小房间里。 关上门后,东弥调出了一块全息屏。 这是两年内进入过M27实验舱的人员名单。听说调查组那边排查了其中大部分,但毫无结果。有权限进入封控区的一共是三十人,我想办法搞出了他们的进出记录。 宿陵很快注意到了细节:有几个人没有记录。 对,要么是他们有权限却没去过,要么是删除了后台记录。 萧淮砚拿过了终端,开始调用文件。 你干什么?东弥不爽道。 过了一分钟,三十份文档出现了。 实验舱的进出记录必然有工作日志。 你怎么知道的? 萧淮砚没有回答,从那些文档中筛选出了有文字的部分。但很显然,工作人员对于这样的行政手段非常敷衍,大部分都只写两句鸡毛蒜皮的琐事。 诸如 今天没有咖啡,无语。 太热了,这个天气是会死人的。为什么不能开空调,开空调真的会损坏仪器吗,那为什么领导的办公室可以开? 奇怪,今天xx是不是喝药了?我问他他还不理我。 好烦,闻到药味儿就想吐。 食堂什么时候能有烤鸡腿。 办公室冷暴力,xx又不说话了,哑巴。 东弥评价道:毫无价值。 等一下。萧淮砚不知看到了什么,进行了重复性搜索。 三秒后,一个名字进入了视野。 喝药怎么了?东弥问。 这个人之前从来没有去过,但在最近一年内进出非常频繁。 就凭这个? 萧淮砚当面打了个电话给王云溪,让她查一下那个人。 王云溪的回复也很快,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啊,他啊,据我所知,这个人也就是两年前去的,没什么人见过他之前的那场大火,他去救火,牺牲了。 挂了电话后,萧淮砚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再次敲了敲面板。 怎么就这么巧,人死了。 而且,他的作息时间和另一个一年内没有去过、但一年前常去的人相当吻合。 是他?!东弥叫出了声。 宿陵盯着那个名字,陷入了沉思。 一个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在门把手下压的瞬间,全系屏被关闭了。 陈望裕望着神经紧绷的三个人,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里的几张图纸:这是你们谁落下的吗? 是萧夏的那几张。 这是反契约机器把?我感觉这台仪器可以再优化一下。只不过,不知道动力元件是什么,我还挺感兴趣的,要是能研究看看就好了。 宿陵一顿,下意识地看向萧淮砚,那人好像被点醒了一般,手指微微发颤。 对对,你是最了解宇宙能源的,萧淮砚喃喃道,猛地抬头,双眼通红,你能做出来吗?你确定你可以?要几天,现在,行吗? 陈望裕被吓了一跳,摇了摇头:我、我还不行。就算有那个动力元件,我目前的认知仍然无法达到那个水平。 你不是天问学院近五十年来最有天赋的科学家吗?那语气焦躁,更像是质问。 你吼什么。东弥皱着眉,挡在陈望裕面前。 萧淮砚的嘴唇动了动,眸中瞬间充满了失望,整个人摇摇欲坠。 宿陵抓住了他的手。 要是我有多一些时间就好了。陈望裕叹了口气。 宿陵回过头,萧淮砚的身形一滞,同时停下了脚步。 时间? 陈望裕像是被自己提醒了:对,要是十年后的我肯定就知道答案了! 第81章 破军(05) 星元2508年。 渐台七, 枫城港。 瓢泼大雨砸在了盘山公路,黑色的车头几乎和浓夜混为一体。唯有流淌的雨丝勾勒出轮廓,动如闪电, 若隐若现。 在猛烈的咳嗽声里, 车身差一点打滑飞出悬崖, 幸好被及时把住了方向盘。 紧接着几次摆尾, 尖利的刹车声传来。 萧淮砚推开车门,抹掉了嘴角的殷红。终端的光往前一照,只见树叶在雨声中抖落一地。 黑色的石碑竖在小径两侧的灌木里, 四五米就是一个, 一直朝着山的方向延伸。冷冰冰的雨水铺满了青石板,从缝隙里渗入泥土, 再汇入涓涓溪流, 沿着墓园的边界。 他没有撑伞,孤身顶着浓重夜色,慢慢地朝前走去。视线掠过了那些墓碑上的刻字, 生卒年各不由人。 靴子压在潮湿腐败的落叶上, 停在了一棵梧桐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