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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原反应过来就开始死命挣扎,右脚往后一蹬,蹬在勒着他的那人的大腿上。那人嘶地抽了口气,抬起膝盖往聂原腰侧狠狠一拱,显然也是被惹急了。聂原趁他抬膝盖时放松了双手,屈起自己的胳膊肘往身后顶去,撞开了那人的禁锢,自己却也摔在了地上。 两人又迅速扑上来,这次他俩也不把聂原再往暗处拖了,趁着没人经过,拳脚迅速招呼在了聂原身上。聂原被打得满眼烟花,晕头转向。 聂原想爬起来,又迅速被踹在了地上。真他妈疼。 我操!其中一人捂着肋骨叫了一声。是被聂原一脚踢的,这一脚聂原拼尽了全力。 走吧别打了!另一个人说。 被踢的那人又打了聂原几拳,被聂原挡了不少,于是也不再墨迹,和另一人狂奔而去。 聂原躺在地上,看两人跑走了,慢慢站起来。腰上被拱的那里一阵阵钝痛。 他还是懵的。刚刚光顾着玩命反抗了,也没注意那两人什么样不过是在黑暗中,就算注意了估计也看不清。 只记得都很高。 聂原拍了拍校服上蹭的灰,微微佝着腰走回了寝室。 刚推开寝室门就被撞了个满怀,是陈骏驰正急匆匆地往外走。 聂原,你怎么了?陈骏驰指着聂原青色的眼眶问。 摔了一跤,先让我进去吧,我这一身灰。陈骏驰恰恰好撞在聂原腰上,疼得聂原声音都变了。 乌天原本坐在床上看小说,听见陈骏驰那声疑问时就唰地抬起了头。 聂原走进屋,身上太脏也不敢往床上坐,只好匆匆拿了睡觉穿的短袖短裤去阳台上换衣服。 乌天走到阳台门前,敲了敲:聂原,我进来收下衣服。 说完也不等聂原回答,径自拧开了门。 聂原刚脱下校服外套和毛衣,赤着上半身,他迅速转了个身,把腰上被膝盖拱了的那里冲着墙。然后若无其事地接着脱裤子。 聂原低着头不看乌天,竖起耳朵听乌天的声音,没听见乌天收衣服啊? 聂原把灰扑扑的校服裤子脱下来扔在地上,终于忍不住看向乌天。 啊,对视了。 聂原,乌天迎着聂原的目光走向他,半蹲下身,脸冲着聂原的腰,是不是4班那个打的? 我不知道,聂原低声说,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两个人,打了几下就走了。他们也被我打了,不吃亏。 你打他们哪儿了?能留下痕迹么?乌天站起来看着聂原问。 其中有个人被我使劲儿踢到肚子上了你要去找4班那个人?你别去,也不能确定是他。 是不是他扒了上衣一看就知道了。乌天沉声说。 不行,如果不是他呢?而且是我被打的。还有后半句你去找他算怎么回事聂原没说出口。 其实聂原在回寝室的路上就猜是4班那个高个子了,除了他,还有谁和自己有仇?不,准确地说是他和乌天有仇,但他不敢去打乌天不是么所以就找了个人来埋伏聂原了。 只是,他不想让乌天去给自己出头。 不想再让乌天惹麻烦了他也想保护乌天啊。 乌天双手搭上了聂原的肩膀。 他敢打我的人我带你去打回来,十倍。 作者有话要说: 聂原不是弱受噢噢噢!会慢慢变强的,甚至以后会 ☆、当时(十六) 打什么打,聂原叹了口气,要是再被老范知道了,更麻烦。 乌天沉默。 我不是说你麻烦,乌天,我是说会给你惹麻烦。聂原连忙补充道。 聂原,我知道我一直在给你惹麻烦,我以后我干什么事儿,会把你撇干净的,你放心。 聂远无语。 上次你膝盖受伤开的药还没用完吧,一会儿冲完澡了记得抹点儿。乌天说完,转身走出了阳台。 聂原独自站在阳台上,从他们宿舍楼望出去,是一大片荒芜的野地,野地的另一端,是城市的灯光。从地理位置上说,甘城七中和监狱的确是类似的。都在城市的边缘。聂原盯着远处的一小团灯光,想,乌天如果不来七中,他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 在职高,每天很开心地玩儿,有一堆朋友,打游戏,也打架,可能还会谈恋爱好像挺不错的。 乌天来了七中,那么他就要在这儿上学,考大学如果能考上的话。再然后呢?不好说吧。 他有很多很多选择,他那么自由。 而自己呢,聂原想,七中就是唯一的出路了。在这里上学,然后考大学,上大学,上班,在某个城市里,把爸妈带在身边实现聂美荣离开丘西村的愿望。还有呢?没有了。 这一刻聂原非常、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他和乌天的不同:乌天的路有很多条,而自己的路只有一条;这也是为什么乌天选择打回去,而自己只想息事宁人怪不得乌天说会把你撇干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