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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明显感觉到姚叙想要跟他亲近,是那种肢体接触的亲近,跟以前做好兄弟时的肢体接触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亲近。 是那种带有独占欲的,或者说侵入性的。 每次姚叙亲他,他都僵在那里不敢动,他不知道要不要回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他还有点害怕,还觉得有点别扭。 一开始他觉得新鲜,觉得跟姚叙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时间一久,担忧、羞愧和懊恼就占据了上风。 林屿洲明白了,这倪星桥就是个小笨蛋。 他抬手扒拉了一下倪星桥的头发:“没事,成长必经之路,只不过你跟姚叙都要因为你这不过脑子的行为吃点苦头了。” 倪星桥心说:你怎么一副很懂的样子? 大家都是十七岁,为什么有的人已经俨然一副看透一切的架势,而有些人还在爱河里摸着石头过河?倪星桥觉得老天爷又有点偏心了。 “想什么呢?” “在想,你为什么好像什么都懂。”倪星桥说,“可是上次期末考试,我明明考得比你好。” 林屿洲差点因为他这一句话笑死:“姚叙还真没说错,你就是小孩儿心性。” 他站起来,低头看着倪星桥:“这次的事情之后,你应该也会长大了。” 倪星桥皱眉:“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啊。” “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尽早跟姚叙坦白,”林屿洲眉头紧锁,是真的有点担心他们俩,“不然伤人伤己,可能原本你不会失去他,结果弄巧成拙了。”这是倪星桥最担忧的事。 倪星桥仰头看他,突然觉得林屿洲竟然仿佛被圣光笼罩着,格外高大有智慧。 “我知道了。”倪星桥小声说,“我会早点坦白的。话是这么说,但他完全没想好应该怎么跟姚叙解释。” “不过你们就这么拉扯下去也不是不行。”林屿洲突 然就笑了,吊儿郎当地往那里一站,“正好我生活无聊,你们给我增添点生活乐趣。” “......你这是把我俩当热闹看!” 林屿洲笑着溜走了,剩下倪星桥这个小傻子,抱着书包坐在台阶上继续优愁。 谈恋爱的小说看了不少,到自己这儿就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原来这就是别人说的:道理懂很多,可还是过不好这一生。 “唉。”倪星桥趴在书包上叹气,“我可怎么办才好....” 倪星桥从图书馆回家的时候还是去了一趙姚叙家。下午,姚叙家的门还锁着。 两个人隔着防盗门说话,倪星桥说:“我今 天在图书馆遇见林屿洲了。” “他竟然也会去图书馆?” “他谈恋爱去了。”倪星桥说,“但是被人拒绝了。”姚叙其实不太关心别人的事,但既然倪星桥聊起来了,就随口问了句:“跟他喜欢的那个人?” “对,看起来二十多了呢。”倪星桥有点没精打采,他其实是听了林屿洲的话,想来向姚叙坦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的。 只可惜,一见着对方一其实并没见到, 隔着门呢,但即便看不到姚叙的脸,只听着对方的声音,感受着对方在门那边的存在,他就开不了口了。于是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他还挺难受的。” “那你安慰他了吗?” 倪星桥想想,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忘了安慰林屿洲,他这个朋友当得太不称职了。 “我忘记了。” 姚叙笑了:“怎么什么都能忘? 因为我也好多心事啊!倪星桥在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努力了好半天愣是说不出口。 “姚叙。” “嗯?”姚叙感觉到倪星桥似乎有点没精神,担心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感冒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倪星桥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半天说了句,“想你了。” 他确实挺想姚叙的,自从回来后就没见到面,也不知道对方胖了还是瘦了。 姚叙听了倪星桥的话,戴着镣铐被锁在冰窖里的人终于觉得有股暖意涌了上来。 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对倪星桥说:“你到楼下,我有东西给你。” 倪星桥乖乖听话,立刻往楼下跑。 大冬天,姚叙打开了窗户,两个人总算看到了对方。 他好像瘦了。 倪星桥仰着头看姚叙,几层楼的距离,好像很近但又很远。 姚叙在家里找了一根麻绳,把要给倪星桥的东西绑在麻绳的另一端,顺着窗户递了下去。 倪星桥早早就伸手去接,看着绑在麻绳这端的东西缓缓下降,忍不住就仰着脸笑了起来。 他觉得这样有趣又浪漫。 倪星桥的目光落在姚叙的脸上,冬日里西陲的太阳把世界染成了粉橘色,姚叙的脸也因为这光显得更帅气温柔。 那一瞬间,倪星桥觉得自己是沉沦了的。 手指碰到了那个东西,倪星桥接下来,发现是一封信。 蓝色的信封,上面画着一 个满头 卷毛的简笔画小男 倪星桥笑:“这画的是我吗?” 姚叙在楼上点着头带着笑意看着他。 拿到了信的倪星桥心情大好,宝贝似的放到了书包里。 外面太冷了,姚叙虽然想多看他一会儿,但也舍不得他挨冻,见他拿到东西了,就催他快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