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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纪璟屿抓着金吾卫跪下,以清河郡王和信阳郡王为首的宗室纷纷跪地,眉宇间皆是近乎狂热的兴奋和欣喜。 勋贵和朝臣心中虽然仍有疑惑,却不敢贸然否认先祖承认阿耶的功绩,也陆续跪倒,目光追着金色光柱的方向看向远方。 武将们更是不约而同的提起防备之心,仔细分辨如同仙乐般的声音是的从何而来,最后却得出四面八方皆是仙乐的结论。 仙乐奏响足有半刻钟的时间,又有其他声音混入其中。 先是清脆的雄鸡报晓,然后是兔子、绵羊、耕牛、鹿鸣 熊吼、虎啸。 随着仙乐的声音越来越小,众人都觉得先祖显灵到此为止时,响彻天地的龙吟犹如在他们耳边呼啸而过,仙乐也骤然变得清晰、浑厚。 再也没有任何人怀疑先祖显灵的真实性,所有人都姿态恭敬的跪伏,生怕因态度不够诚恳遭到祖皇帝和真龙的厌弃。 无人看得见的角落,纪敏嫣借着身体的遮挡,从祭台下取出两个巴掌大的玉盒捧在手心。 不知又过去多久,仙乐声才彻底消失,陆续有人壮着胆子抬头环顾四周,发现笼罩祭台的金光也不知在何时消散。 虞珩算着时间抬起头,沉声提醒道,阿祖,祭祖结束了。 快被冷风彻底吹僵的清河郡王陡然回神,眼中皆是锐利。 他环顾四周,眼中浮现怅然,我刚才似乎梦到皇姑,皇姑嘱咐我照顾好凤郎,只有他自在,她在那边才能安心。尔等可有见到先祖? 宗室们面面相觑,眼中皆是茫然。 这 难道安国公主同意襄临郡王与五殿下龙阳? 这等消息传回长安,岂不是陛下也没办法再违背祖宗的意思。 虞珩闭上眼睛,哑声道,我见到了外祖母。 原本对清河郡王的话将信将疑的宗室们闻言,眼既有恍然又含震惊。 众所周知,安国公主府每年祭祖的阵仗最大。 难道因为襄临郡王舍得供奉祖宗,所以安国公主府那脉才有不止一名祖宗愿意露面? 宗室们短暂的安静片刻,七嘴八舌的发问。 她老人家可有嘱咐? 秦国公主有什么吩咐? 秦国公主与我阿婆是闺中密友,有没有替我阿婆带话? 外祖母有话与信阳王叔说。虞珩垂目凝视腰间的玉佩,眼中的墨色浓郁得难以化开。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信阳郡王世子。 信阳郡王世子既惧怕又惊喜,终究还是在信阳郡王催促的目光中鼓足勇气,磕磕巴巴的问道,襄、秦国皇姑、有什么话吩咐我? 虞珩勾起嘴角,故意放缓语速,外祖母说,您在焱光五年四月十六日向她借的两万两银子,不必还了,就当是她这些年发给您的压岁钱。 啊啊?!信阳郡王世子本就胆小,听了这话,立刻生出被死去多年的人惦记许久的感觉,连忙道,是我阿耶说襄临王姑不差这点银子,让我不必惦记着 信阳郡王眼疾手快的捂住信阳郡王世子的嘴,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废物! 虞珩没回头看后面的闹剧,慢条斯理的道,除了信阳王叔,外祖母还让我给宜荣姨母、宜欢姨母、禹度族叔带话。 最后两个字轻的犹如被寒风吹散,令被点到名字的人纷纷打了个哆嗦。 胆子稍大的宜欢县主立刻高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侄女时时刻刻皆不敢忘姑母的恩德。请姑母放心,侄女定会将凤郎当成亲子看待! 其余魂不守舍的宗室见状,纷纷重复宜欢县主的话,信阳郡王世子也不例外。 眼看祖宗显灵即将变成大型认错补救现场,清河郡王失望的摇头。 若不是他刚才真的在寒风中睡过去,梦到皇姑躺在熟悉的窗前软塌处笑着对他道,小清河,你得替我照顾好凤郎。只有他活的自在,宝儿、安儿和瑜儿才不会闹我。 他定会以为凤郎是在调皮。 皇姑刚过世的时候,是安国公主府最为艰难的日子,好在虞安仗义疏财,在宗室攒下众口交赞的好人缘,也让众人想到安国皇姑还在时对子侄的照顾,才使安国公主府能平稳的传承到如今。 以虞安的性子,难得能嘱咐凤郎些私房话,怎么会满嘴皆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清河郡王打断众人的议论,再次询问是否有其他人见到祖宗。 如果没有,他就要念结束的祭语,正式为今年的皇陵祭祖结尾。 久久未有人应声,清河郡王眼中的失望越来越浓,只能将希望放在虞珩身上。 凤郎年轻,说不定能与先祖说更多的话。 只是如今人多眼杂,凤郎才只挑些不重要的事说。 正被清河郡王给予厚望的虞珩借着广袖的遮挡扯断手腕上的珠链,不动声色的递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无声息的跪在他身侧,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金吾卫。 这名金吾卫虽然穿着与别人相同却不属于皇宫,他是长平帝赐给纪新雪的私卫,已经彻底与宫中的金吾卫分离,只听纪新雪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