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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荆戈总觉得,还差了什么。不,是两人之间差的太多了。哪怕他们肌肤相亲,毫无距离,他们之间依旧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就像是,谢宴告诉他的生日不会是他真实的生日,而他也无法说出,那块沾血的石片最真实的用途。 现在的一切,真的只是两人共同编织的梦境而已。 两人玩到了傍晚,谢宴坐在树荫下,等着荆戈买水回来。面前却落下一层阴影。 谢宴抬起头,眉心微动:“是你们。” 面前的中年妇人皮笑肉不笑,“谢先生,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谢宴微微后仰,勾唇:“是挺好找的。” 这是李栋的父母,相比当时在医院的无赖模样,两人的脸上还多了一点狰狞疯狂。 两人身后,李栋沉默地站着。 李父被他这副态度给激怒了,猛地上前一把握住谢宴的领口,把他拽了起来:“谢宴,你溜人溜得挺好玩的?我们去你家你那管家就说你忙,结果你就在这里逛游乐场?” 谢宴扫过男人渗汗的手,握在他领口瞬间弄上一点印子。男人靠近时,身上也有一股臭汗味。 谢宴眼神变得危险,语气仍然轻飘飘的:“拿开你的手。话还没说就动手,你是一直这么给李栋做榜样的?” 李父和李栋脸色都是一变。 李父甩开手,“那你呢?说好的赔我儿子一百万,我们上门去取你就给我们吃闭门羹?谢大少爷作为堂堂谢氏总裁,不会连这一百万都拿不出来吧?” 谢宴笑了一声:“别误会,一百万对于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你们来说,恐怕赚个五六年也赚不出来吧。” “我这也是看重你们,才想着要找个隆重的时机,再把钱给你们。” 李父被他这两句诡辩给说蒙了,一时不知道对方是想讽刺他们还是恭维他们,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没说出话来。 还是李母先反应过来,咬牙道:“总之你赶紧把钱拿出来,你再敢耍我们,我们就把荆戈打了人,你说好赔我儿子一百万,却出尔反尔的事宣扬出去。谢大少爷,我们可以不在乎名声,你和荆家也能不在乎吗?” 谢宴却摆摆手,“刚才就想纠正你了,你说什么,赔你儿子一百万?” “你不想赔?” 谢宴笑起来:“我只是想再解开一个误会,你儿子能值一百万?刘老师不也说了,最多四五万而已。我要出的那九十几万,抵的只是荆戈的那句道歉而已。” 李父忍不住了,他气急攻心,直接抬起胳膊,朝着谢宴打过去。 下一秒,他的胳膊被身后的来人捏住,往后折了过去。来人力气很大,整个胳膊像是被重锤砸过,先是没了知觉,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迫使他哀嚎了一声。 “荆戈。”谢宴唤他。 荆戈像条恶犬一样瞪着他,把谢宴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李栋接住他父亲,咬牙看着两个人:“荆戈,你……” “滚!”面对还是同窗的李栋,荆戈丝毫没有留情面。 一家三口羞愤地看着两人,有荆戈在,哪怕他们人数上占优势,也不敢动手。 “谢宴,你是不打算赔钱了是吗?你信不信我把你俩乱搞同性恋的事爆给媒体!” 荆戈捏紧了拳头,谢宴从他身后站出来,十分自然地抚上荆戈的手,荆戈把拳头打开,两人双手交握起来。 李栋看着这一幕,神色复杂。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给的,既然见面了,不如就现在,你们跟我回谢家取钱吧。” “什么?”两人毫不避讳地在他们面前握手,李父以为要撕破脸皮了,没想到谢宴突然又转了话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谢宴勾唇,“怎么,不想要吗?” “要。”李父脸还青着,明明最后如了愿,可每一句话都被谢宴堵着,怎么想怎么难受。 谢宴接下来完全当三个人不存在,拉着荆戈,说:“买好水了?” 荆戈闷声说:“嗯。” 他将水拿出来,卸开瓶口,喂了谢宴两口,自己又喝了一口。 “他们刚刚没伤到你吧。” 谢宴用指尖剐蹭着他的手心,闻言笑着说:“没有。” 他舔了舔唇,唇尖上沾的水迹被他卷进口中,刚刚有些干涩的唇角润泽起来,荆戈圈住他的腰,情难自已地亲他的唇。 谢宴也勾着他的脖子,丝毫没有反抗,软在他怀里一般。 荆戈刻意挡住了身后的视线,但哪怕看不到谢宴,看两人的姿势,也能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李父李母脸色都很难看,对两人毫无羞耻心地亲热感到愤怒,为自己被忽视而羞恼。 荆戈和谢宴像是完全把他们遗忘了一样,在游乐场里玩够了才打算回去。三个人跟在他们后面,欲言又止,恨不得上去打人。 最后,谢宴开着车带荆戈回去,哪怕车上有空座,也没打算让他们坐,他们三个还是打了辆车在后面跟着。 等来到谢家的时候,他们已经憋了一肚子火。 谢宴叫来林管家,“去准备一百万。” 李父李母终于松了口气,谢宴又在林管家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林管家就出门去了。 他们被安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里不时走过忙碌的佣人,还有身强力壮的保镖守在门口,谢宴和荆戈上了楼,一直没有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