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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望又讽刺地看着赵怀思:你就当真那么听帝君的话,觉得没有那把剑,你就做不成神仙了?地狱锤炼你的意志,最终依旧是将你锤炼成了一个冷情冷血,唯功名是图的人? 赵怀思不偏不倚地回望她:升仙也算功名的话,我如今的确只有这一个心愿。衿符你既然来赴我这场约,难道不也是和我有着一样的心愿吗? 宋衿符冷笑:难道我有的选择吗?不来赴约,你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直接将我变回剑灵,用得着我多说吗?我也许是一直都技不如你,即便你成为了剑灵也还是会被你狠狠压制,但我这次,也想靠我自己的努力拼命一次,从你手里堂堂正正地活下来。 赵怀思蹙眉:衿符 动手吧。宋衿符闭眼,掏出应长生,显然已经不打算再与她废话下去。 赵怀思看了她的剑一眼:我以为,你好歹会去找回破河图。 那已经不是我的刀。宋衿符专注地看着她,我不会跟你一样,早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依旧去强求。 衿符 赵怀思最后再喃喃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脸上情绪尽数逐渐褪去,手中若隐若现一把瞧着比应长生要长要大的剑,与白玉骨外观相似。 正是她们上次在东海龙宫挑的那把。 宋衿符屏息凝神,任长剑的寒光照耀着自己,握紧应长生,在海风吹动自己鬓边碎发的那一刻,提剑先一步向她出手。 都曾是帝君看中的执剑天女,又都有着一统天下山河的能力,即便宋衿符再废物了几百年,赵怀思又地狱煎熬了几百年,两人打起架来的狠劲,却是不遑多让。 似乎五百年来憋着的一口气,都要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释放。 阎王带着判官和谛听赶到的时候,场面正打的火热,云层下的东海碣石山,周边像是施了一层结界,除了不停施法打斗的两人,其余谁都进不去。 粉色和紫色的灵力缠乱成一团,高下难分,强弱也难分,阎王看的着急,问向一旁云团上的宋斐:打了多久了? 宋斐看他一眼,懒得回答。 他只能去看另一边云团上的东海三太子岩灼。 岩灼耸了耸肩,无辜道:我可不知,我也是在海底下听到动静才钻上来看一看的,没想到是她。 他带着意想不到的语气,兴味盎然道:真是我小瞧她了,几日不见,竟值得我刮目相看。先前将之说她帮了我们东海龙宫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不想今日倒是叫我见到真功夫了,她有这本事,怎么不早使出来? 不知道啊。阎王擦一把汗,兴许是刚觉醒吧。 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他便又只能坐在谛听身上,专心致志观看着下界的打斗。 宋衿符和赵怀思都是拼了命地在比这一次的剑,应长生飞行的速度甚至已经超出了以往他能想象的御剑速度,一眨眼的功夫便能绕着赵怀思转几十圈。可是即便如此,赵怀思也依旧没叫宋衿符在她这里讨到任何一点甜头,面对她强硬的攻势,周遭聚集的灵力叫她根本近不得身。 不愧是当年帝君看中的两个执剑天女。 阎王唏嘘地想,哪至于就闹到了这份上。 赵怀思心不纯,宋衿符又太过执拗,帝君要考验她们的品行,大可设了人间劫障去,怎么就叫昔日姐妹拔剑相向到了这地步。 他摇摇头,十二珠串冕旒跟着摇摇晃晃,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场上局势才终于有了突破宋衿符被赵怀思强硬破剑,伤了一道胳膊。 他赶忙去看宋斐的脸色,果然已经很凝重。 岩灼在一旁倒是兴趣越发浓烈:这另一位姑娘是谁?瞧着身姿魄力,可不像是普通的仙女,怕不是,天上哪位女武神? 就你有嘴。 阎王瞪了他一眼,继续揪紧了心去看底下的情况。 即便早就知道这不过是考验的一环,最终结果如何还是要看两人的心性,但是见到宋衿符受伤,他心下还是泛起了浓浓的心疼。 两百年,谁说只有宋斐把这丫头放在心尖上当宝贝宠,他又何尝不是将人疼成了自己的亲女儿,舍不得她受任何一点伤。 宋斐这厮,也不知道待会儿两人若是打得更狠,会不会忍得住不动手。 毕竟他当年刚送宋衿符上天的时候,也曾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对不会再去管她,可是等她在万窟山被小鬼咬了一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真正放任过她不管。 可千万别在最后宋衿符输了的时候冲出去,他想,那所有的一切,都绝对会功亏一篑。 在她最后真正升仙的关键时刻,她只能跟所有的神仙一样,博爱世人,而不是独爱鬼王。 这也是他今日把判官和谛听同时带上的原因,一旦宋衿符输了,这两人会第一时间过去拦住他,以防他一时冲动,下去再次毁了她升仙的路途。 宋衿符胳膊被伤了一道口子,一用力便直流血。 她看着形势颠倒,赵怀思由守转攻,十几把幻影剑围绕在她身边,就如同她先前做过的那样,绕着她不停地转。 提着白玉骨的手有一刹的松动,转瞬却又握得更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