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姜家大爷爷虽然是农户出身, 对读书人却是极为推崇。原本想着齐澜肯定也是很厉害的读书人，他才会特意将齐澜留下，就想着多跟齐澜接触接触, 也是为了彰显对齐澜的重视, 借以帮姜三海增进跟齐澜的交情。 未曾想齐澜竟然没有考中举人, 在姜家大爷爷心里，齐澜就差了些了。 对姜家大爷爷而言，才学肯定比出身厉害。如若只是家境良好, 但却胸/大/无/志, 才疏学浅, 是肯定无法跟姜三海相比的。也是以，姜家大爷爷对齐澜的兴趣大减，不再迫切想要热情招待了。 姜家大爷爷这般想, 姜氏一众族人倒没有这么快改变态度。在他们的眼里和心里，家境好、出身好也很厉害。如齐澜这般穿着和气质, 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姜氏族人们尽数都很好奇, 也都很羡慕。 于是乎，姜家大爷爷不再开口, 其他族人们却纷纷出了声： “五丫头的亲事这是定下来了？哟, 一看就是富贵人, 跟咱们姜家村的小伙子们不一样。” “怪不得我每次来提五丫头的亲事, 嫂子都不愿松口。原来五丫头的亲事早就说好了呀！” “瞧这事给瞒的，咱们还真是谁也不知道。要不是这次菱儿将人带回来，咱们只怕还得跟着操心菱儿的亲事呢！” “啧啧，不愧是菱丫头。瞅瞅菱丫头相中的人，再看看早先上门提亲的那些人, 哪里比得上哟！” “咱们五丫头的本事还需要多说？五丫头可是咱们姜家村最厉害的姑娘，不但人美心善，眼光也特别的好。” “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咱家姑娘就没这么好的命，跟她菱儿堂姐比不上。” …… 有羡慕的，肯定也有眼红嫉妒的。乃至于杂七杂八的嗓音一并想起的时候，就夹杂了那么三两句不是很好听的酸言酸语。 姜菱撇撇嘴，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想搭理这些所谓的族人。不管是原主还是她自己，跟族人们之间的关系其实都算不得好。很多族人嘴上不说，心里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原主和她。原主和她也是一样，跟这些族人的接触和相处都很少，反正能不接触就尽可能的避免。 而今这些族人一窝/蜂的涌来他们家，如若只是为了庆祝姜三海考中举人，姜菱没什么好说的，情理之中嘛！可如若他们还要对她的亲事指手画脚，很抱歉，姜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怕还真要跟这些人杠上，届时的画面可能就很难看了。 “那当然是比不上的。就你家姑娘那模样、那性子，能跟我家菱儿比？也不睁开眼睛好好瞅瞅自己到底差了啥、缺了啥，就只知道躲在家里酸我家菱儿，还生怕别人不知道的非要嚷嚷出来，真是丢人现眼！”姜老太太也不是会受委屈的性子。谁敢说姜菱半句不好，她都不答应。更别提此刻还是当着她的面说，姜老太太丁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就骂出声来。 被姜老太太指责的那几人顿时就变了脸色，很有些难堪，偏偏又不敢跟姜老太太撕破脸，只得干笑着打起了哈哈： “误会，都是误会。我这也就是一时口快，说错话了。” “嫂子别生气，别生气。谁不知道咱家菱儿是姜家村最好的姑娘，其他人家的姑娘都比不上的。” “哎呀，就是顺口一说么！自家人还真生气呀？好好好，以后都不说了。” …… “我不管你们一个二个是存着怎样的想法，羡慕也好、嫉妒也罢，既然对老娘的闺女有不满，以后就都不要上门了。”姜老太太冷哼一声，语气很是嘲讽，“哦对了，你们家做的那些鞋子，也别再拿来咱家卖了。都好好学学田家，自己拿出去卖。你们一个二个都那么厉害，肯定都能卖出好价钱，不需要靠咱家从中帮忙牵线搭桥。” 姜老太太此话一出，姜家堂屋一阵沉默。这一下，再没人敢打哈哈息事宁人了。哪怕心下再是不高兴，他们也只能低头认错。 而这，就是姜老太太在姜家村的底气，亦是姜菱亲自为姜老太太打造的资/本。 “咳咳。”眼见场面很是紧张，姜家大爷爷站了出来，“都瞎嚷嚷什么呢？该你们管的事没见你们上心，不该你们管的事你们一个二个倒是着急的跟什么似得。五丫头的亲事，她亲爹亲娘自然会管。实在不成，她还有四个亲哥哥在上面撑着，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在这儿唧唧歪歪的出头了？真要闲着没事都回你们自个家多做几双鞋子去，日后多赚点银钱好把你们自家的孩子也全都送去私塾读书，以三海为榜样，一起为咱们老姜家光宗耀祖。” 大爷爷这么一说，才刚跟姜老太太生出不愉快的那些族人越发低下头。实在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的，就真的转身走人了。 成，他们这就回去多做几双鞋子，赚足银钱把自家孩子也送去读书。等到他们家孩子也都变得像姜三海那般厉害，谁还能小瞧了他们？ 至于说姜老太太不收他们的鞋子，他们也不是没法子，大不了就把自家的鞋子都拿去给相熟的族人，再一并送来姜老太太面前。姜老太太难不成还能区分出哪双鞋子是他们家的，哪双鞋子又不是他们家的？ 更何况，不是还有大爷爷在么！事情闹大了，他们就把鞋子都拿给大爷爷，由大爷爷亲自出面跟姜家老太太谈。左右都是族人，都是姓姜的，他们才不怕找不到法子应对姜老太太，更不担心姜老太太对他们见死不救。 有受不了主动离去的，自然也有厚着脸皮继续留下来的。姜三海都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呀！他们家的孩子即便被送去读书，想要考取功名起码也得等个十几二十年，太久远了，他们可等不起。 再者说，也不是谁家孩子都能像姜三海这般的聪明不是？他们自家的孩子根本不喜欢读书，整日就知道到处疯/跑/玩闹，哪里是能够静得下心来好好读书的性子？他们可不敢指望，也无从指望。 说到底，他们的日后还是必须得仰仗姜三海这个侄子！有姜三海这么厉害的侄子在，他们以后走出去都能腰/杆/笔/直，谁也不能欺负他们！ 姜菱是真的觉得挺没意思的，给了齐澜一个眼神，便率先走出去了。 齐澜默默跟上，直接无视了一众还时不时望向他的人。 姜老太太则是有些后悔将这些族人让进堂屋里来了。太丢脸了。本来他们家出身就远远比不上齐澜，这下可好，直接让齐澜亲眼看到姜氏族人如此上不得台面，可千万别影响了齐澜对她家菱儿的印象才好。 姜老爷子也是眉头紧锁，有些想起身送客了。原本齐澜头回登门，他们家确实应该将大爷爷请过来坐镇，也应该欢迎一众族人来家里热闹热闹。可齐澜的身份实在太高贵了，姜老爷子左右思量，这才选择了自家人先行一起聚一聚，互相都能有个最浅显的了解。 一顿饭的功夫，姜老爷子对齐澜是真的很满意。这样的女婿，他起先是根本不敢奢望和期许的。一开始突然被告知齐澜的身份，他还想过要拦着。只不过因为是姜菱的亲事，又有姜三海在一旁支持，姜老爷子这才选择了退让和默许。 事实证明，姜菱和姜三海的眼光根本挑不出半点错来。若是将姜老爷子选，在看过齐澜这样的女婿人选之后，他也很难再相的中其他人家。根本是一个天和无数个地，完全无从比，也比不了。 也是因为特别中意齐澜，姜老爷子对自家人发了话，都不许跟外人提及齐澜的真实身份，省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不想看低自己的族人，可齐澜这位齐王府世子之于整个姜家村所有人而言，都是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大贵人。有朝一日居然能够跟这样的人结亲，哪怕大家不是有心，也不是故意，接下来恐怕难免会生出各种各样无法预知的麻烦和意外。 是以在姜老爷子的打算里，只管让大家误以为齐澜是位富贵出身的公子就好。更多的事情，他们自家人心下知晓就好，不必昭告姜家村所有人。 相形之下，姜三海是真的淡定，坦然处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表过任何态度。 他自然不会认为，如若姜菱真的嫁给齐澜，日后还需要跟姜氏这些族人有很多的接触和相处。但是这些人的出现，可以帮姜菱更多的考验齐澜，才是姜三海所乐见的。 而直到刚刚齐澜随着姜菱走出去的那一刻为止，姜三海已经得到答案。 “三海这次回来能呆多久？有没有半个月？你这次高中举人，族里打算为你开祠堂，可能需要多几日的时间准备。”大爷爷回归正题，说道。 “嗯，可以。”姜三海这次回来，确实准备多呆一些时日。与此同时，也让齐澜跟姜家二老多相处相处。 第120章 听姜三海要在姜家村多呆几日, 姜家大爷爷顿时就高兴了，连连点头，一个劲的说着要为姜三海庆贺的事情。 姜三海对此并不是太过在意。不过大爷爷一片好心, 又是真的高兴, 姜三海便也耐着性子认真的听着, 并未反对，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眼见大爷爷说的兴起，一众族人也纷纷开始表态, 争先恐后的夸赞起了姜三海, 连连送出祝贺。 若是没有方才姜菱和齐澜的事情, 姜家老太太姑且还能笑脸相迎，尽数笑/纳。但是现在吧，姜家老太太冷哼一声, 对自家屋子里这些族人着实有些不喜。 一个两个都是没安好心的。见不得他们家姜菱嫁得好，还非要跑来酸言酸语、叽叽歪歪, 恁是烦人。要不是今日姜家大爷爷也在, 姜家老太太是根本一点颜面也不会留, 直接把这些族人都赶出去的。 不要跟她嚷嚷什么情面，她平日里给这些人的情面还不够多、还不够大？可这些族人呢？尽数都是白眼狼, 忘恩负义的东西。也不好好想想, 如若不是他们家姜菱, 这些族人能靠卖鞋子赚银钱过上家家都有肉吃的好日子？ 今天可好。他们家姜菱才刚回来姜家村, 她这个亲娘都还没来得及跟姜菱说上几句话，这些族人却是话多的不得了，着实吵闹。找什么存在感呢？生怕他们家姜菱不记得这些族人了是不是？ 那敢情好。她可以告诉这些族人，他们家姜菱还真不一定能把这些族人每一个都对上号。谁让他们家姜菱打小就不爱往外跑呢！姜氏族人又那么多，有些走的亲近, 有些就单单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的面子情罢了，姜菱就算不认识他们不也实属正常？ 不得不说，姜老太太对姜菱是真的偏爱。再怎么说也是同村的族人，姜菱又是实打实在姜家村长大，如若只是跟这些族人不亲近也就算了，姜菱甚至都认不全族人，姜老太太居然也觉得正常……换了姜家其他人，哪怕是外嫁过来的姜大嫂她们，都得挨骂。 当然，姜菱认不全所有族人这事，姜老太太肯定不会到处嚷嚷，也不会明着跟外人说。只不过她此时此刻看到这些族人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连带也就不想应/酬了。 姜老太太并不是很会伪装自己的情绪。她这个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想也懒得跟任何人伪装。尤其是在这姜家村，她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堪称是“土/霸/王”了，哪里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这不，当着一众族人的面，姜老太太的脸色暗/沉了下来，一个笑容也没有。 换了往日里，如若看到姜老太太这般不高兴，族人们肯定会识趣的离开，谁也不敢留下来继续惹怒姜老太太。可今日不是姜三海回来了么！ 姜三海而今已经是举人老爷了，跟他们所有族人都彻底不一样了。连带姜老太太这个彪悍老太太在姜家村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跟往日更加没得比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打从今日开始，他们都得高高将姜老太太供起来，再也不能得罪姜老太太半分。 于是乎，任凭姜老太太的脸色再难看，他们都假装没有看见，一个劲的讨好着姜老太太，变着法的说着各种好听话。 另一边，姜菱和齐澜之间的氛围就着实安静又融洽了。 走出姜家大门，姜菱只字未提最后到来的那些族人，而是提及了姜老爷子、姜老太太和姜家大房。这些人都是跟齐澜头回见面，又是姜菱认可的家人，姜菱自然会留意和在意。 “都挺好的。”来到姜家村，齐澜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自在，无疑是因着姜家人的态度。而齐澜这人要么不说，要说就肯定是实话。他对姜家人的观感确实不错，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之为爱屋及乌了。 “我娘很疼我对不对？因着我娘，我从小到大在家里就没干过活，一直被村里人嫌弃是懒姑娘，早先各种流言蜚语都是冲着我来的，而且一句比一句难听。”虽然姜家村很多乡亲都是姜氏族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跑到齐澜面前乱说话的。可姜菱也不能保证没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加之诸如田家这样的村民一直都跟她有旧怨，姜菱就更加没把握了。指不定待会儿田大伯母就突然发疯，找过来了呢？ 姜菱从来不对人心抱有太大的期望，索性就自己先行向齐澜坦白了。 齐澜微微皱眉，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他不喜欢别人说姜菱不好。在他眼中和心里，姜菱很好，比任何人都要好。至于姜菱懒不懒，齐澜就更加不在意了。 说句不好听的，在齐澜看来，姜家人固然很疼很宠姜菱，但姜家家境确实有限，能够提供给姜菱的条件无疑就没那么的好了。等到姜菱日后嫁给齐澜，齐澜即将给予姜菱的生活环境只会更加的优渥，而且是现下的姜家远远比不上的。 “你先别生气。”一看齐澜变脸，姜菱连忙解释道，“我又不是那种会乖乖站着被人欺负的性子。谁要是敢跑到我面前乱说话，我是肯定要反击的。就说咱们在郡山县碰到的那个田婉儿，可就没在我手上讨到好。还有她的家人，跟我大战好几个回合，闹得很不愉快，但是我本人一丁点的亏都没有吃。” 听着姜菱的解释，齐澜的脸色慢慢转好，温和了下来。只要确定姜菱没有吃亏，也没有受委屈，其他人跟他无关。 齐澜的表情变化看着并不明显，但是姜菱却觉得很好懂。只要齐澜在她身边，姜菱基本上就不会错过齐澜的任何神色变化。 这次也不例外。注意到齐澜确实不再生气，姜菱眨眨眼，转而跟齐澜介绍起了姜家村的山山水水。 只要是姜菱说的话，齐澜都愿意听。自然而然，他也乐意多多了解眼前这个小山村，哪怕它并不是多么的繁华热闹，却也带着姜家村特有的清新气息，别有一番/风/貌。 田大伯母和田大娘找过来的时候，姜菱和齐澜已经逛了大半个姜家村，准备打道回府了。 “这位就是姜菱你在外面找的男人啊！瞧着确实人模人样的，怪不得大家都说你厉害，手段高明，瞧不上人家王福山……”田大伯母是真的记吃不记打，从来都没在姜菱手中讨到好，却偏偏下一次还要主动送上门来挑衅，委实也堪称是找骂了。 “你哪位？”懒得跟田大伯母浪费唇舌，姜菱直接不屑的回道。 田大伯母顿时就不高兴了，嗓门猛地飙高：“哟哟哟，这找了男人就是不一样，有底气、有靠山了就不把我们这些同村乡亲放在眼里了。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姜菱你怎么老是这般没大没小，一丁点的规矩也不懂？你这种性子也就咱们姜家村的这些乡亲愿意让着你、惯着你。等到日后你嫁了人，看你夫家怎么收拾你这没规矩的小丫头。” “我夫家怎么样，就不劳烦你费心了。没事就让开，挡着路了。”撇撇嘴，姜菱根本没把田大伯母放在眼里。至于田大伯母话里话外的挑衅和讽刺，姜菱根本不相信齐澜会在意。 齐澜其实是在意的。不过他在意的不是如田大伯母所想的那般，而是在意田大伯母对姜菱的谩/骂和羞/辱。 菱儿刚刚才跟他说过，姜家村有些乡亲一直以来都会四处/散/布对菱儿不利的谣言。眼下这位可不就是？当着菱儿的面败坏菱儿的名声，竟然还敢自称是菱儿的长辈，简直是不知所谓。 田大伯母一心跟姜菱对峙，并没注意到齐澜正散发着冷气。始终沉默的田大娘却一直在好奇的打量齐澜，察觉到齐澜的怒气，她下意识就觉得害怕，不由就往后退了两步。 今日来找姜菱，田大娘本来是不愿意的。早先因着田婉儿带走了田家所有的鞋子却始终没有送银钱回来，她备受煎熬，整日都生活在田家其他人的埋怨中，差点被逼的一头撞死以明志。她是真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她没有帮着田婉儿骗田家人，她也是无辜的。 直到后来姜菱终于帮忙将银钱送回姜家村，田大娘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隐隐对姜菱就多了两分感激。 此次听闻姜菱回来还带了一位贵客，田大娘有心去姜家凑个热闹，却碍于两家之间的诸多矛盾始终没敢露面。再然后，她就被田大伯母抓到了这里。 在田大娘看来，跟姜菱作对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他们田家都跟姜菱闹过几次了？之前田婉儿还是姜家的儿媳妇，姜菱就没有对他们田家手下留情，而今田婉儿已经跟姜家毫无关系，姜菱就更加不可能给他们田家人好脸色了。 再说了，他们田家想要卖鞋子还得走姜菱的关系，他们想要赚银钱难道不该多多讨好姜菱，怎么又跟姜菱杠上了？ 有的时候田大娘是真的有些想不通田大伯母到底想干什么，可偏偏她又拦不住田大伯母，亦是尤为无奈了。 第121章 不过说起来, 田大娘是想要跟姜菱打探打探田婉儿而今的下落的。整个姜家村她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姜菱了。毕竟她没办法离开姜家村，也没胆子找去郡山县。 只可惜, 此时此刻的气氛明显不对劲, 田大娘有种很强/烈的预感, 她只怕这辈子都很难跟姜家言归于好了。 另一边，田大伯母跟姜菱的僵持还在继续。 田大伯母也不是非要跟姜菱为敌，这不是实在看不过眼么！早先姜菱就是姜家村最娇气的姑娘, 不管是穿衣打扮, 还是性子脾气, 都是整个姜家村的独一份。 田大伯母自家也有闺女，每次瞧着姜菱过的那般娇生惯养，她就忍不住泛酸, 乃至于她每次看到姜菱本人都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脸色。